阮梁樺忽然進入了一種異常忙碌的狀態,府裏頭每日上門的人都絡繹不絕。
有時候直到深夜裏,書房裏總也還有人在談著話。
似乎是因為,北和帝的身體越發的差了。
不知道是不是,在安怡公主的婚宴上,親眼看到謝依雲慘死,受了上門驚嚇。
如今朝中都是人心惶惶,生怕北和帝一個不小心就駕鶴西歸。
膝下無子,原本中意的繼承人又被遠逐。
這年輕一輩裏,還真挑不出一個能夠和容王爺相抗衡的皇室子弟。
阮梁樺之前明顯是偏向秦逸軒多一些的,雖然平陽王府倒台的時候。
他並作出太過明顯的幫襯,但是對於容王來說。
一個有過異心的吏部尚書,還真是有些留不得。
難怪他這樣著急結黨營私,估計還抱著什麼背水一戰的心思吧。
清寧淡淡放下手中的茶盞,望向不遠處的阮府書房。
阮梁樺對她而言,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更何況,以現在的種種跡象來看。
這位阮尚書,恐怕和她這副的血緣關係都不存在了。
這樣一來,她還真是什麼都不用顧忌了。
清寧正站在窗口發著呆,一旁的知暖忽然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姐,你看那不是徐侍郎嗎?”
小丫頭的聲音明顯帶了難以置信,前兩日剛拖延了和安怡公主的婚禮。
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阮府,怎麼招人八卦的事情。
可不是徐然能夠做出來的。
清寧稍稍回想了一番昨晚的那幾張薄紙,鳳眸微微一暗。
便看見府裏的小廝領著徐然進了主院。
阮梁樺一襲長袍從書房迎了出來,“徐侍郎可是來了,快請進!”
姿勢語態,同前幾日那些來往了多年官員,並無什麼差別。
“尚書大人!”
徐然同他見過禮,兩人便一同進了書房。
小廝隨後帶上了門,輕手輕腳的從兩側退下。
“徐侍郎和老爺有什麼好說的!”
知暖看得很是困惑。
加上之前陸陸續續進府的大臣,小小一個阮府書房,幾乎已經聚集了朝堂的半壁抵住。
清寧麵色微寒,一把拉住了知影的手臂。
“走!”
事出有常必有妖!
不管是什麼情況,她總要親身聽聽才放心。
知影連忙放下手上的活計,帶著她避過了幾處下人行走之處。
成功潛進阮梁樺的書房附近。
白日裏不比晚上好掩藏,好在這一處的下人都被支開了。
清寧趴在門縫裏粗粗看了一眼,裏頭足有十幾人,皆是掌政大臣。
“容王生性不仁,若他登基,我等必為其所不容!”
長期被剝奪實權的兵部尚書開口道。
“平陽王世子聖心已失,現在恐怕早已不是其對手!”
一眾大臣十分的憂慮的點頭符合著。
“長風侯好酒貪色,更是難當大任!”
“一旦吾皇……”
十分擔憂的大臣一想到北和帝的身體,還是忍不住換了一個詞彙“病危,北溱江山何人為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