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隨著他的目光看去,懷中女子睡顏安穩,眉目秀麗。
隻看了一眼,便意識到了不對,慌忙低頭,退了下去。
秦惑微微一勾唇,忽然覺得前方不論是什麼,都沒什麼所謂了。
當下策馬而走,樹影重重穿行而過。
遠遠的便看見城門大開,百官著正服莊重相迎,十分之莊重。
最前麵的那個年輕男子身著玄色儲君服,見飛騎而至。
掃了身後眾臣一眼,上前數步相迎。
飛沙迎麵,卻顯然感覺那馬的速度緩緩的放慢了下來。
“皇叔辛苦了。”
秦逸軒站在最前方,用一種鎮定的麵色朝他點了點頭。
那是一種近乎君王對臣子才會用的語氣。
大戰歸來,所有功勞不過不鹹不淡的一句辛苦了。
“容……”
身後眾臣見狀,連忙跟著行禮。
卻不曾想,剛吐出一個字,就被容王的手勢打斷了。
一時停頓在那裏,待到看清他懷中女子睡夢正濃,不由得麵麵相覷。
一個字也說不出了。
也許是氣氛太過詭異,睡得正好的清寧,揉揉眼睛。
看了秦惑一眼,眉目含笑溫存。
極其自然的模樣。
下一刻卻發現,這地方似乎有些不對。
便看見站的最近的秦逸軒,一時麵色難看的,好像是被她殺了全家一樣。
身後一眾大臣望天望地,習慣性的自己找台階下了。
再身後,是偌大的永安城門。
清寧有些頭疼的揉眉心,“怎麼不叫我?”
“你剛睡著。”
秦惑答的自然而然。
若不是因為眼前這景象著實詭異,清寧險些都覺得他們還在那院裏。
來的路上,清寧想過同秦逸軒兵戎相見,甚至是從永安城打進去。
當然,這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卻是完全沒有想到,秦逸軒這廝會站在城門前,帶著大臣們,將人迎進去。
清寧鳳眸微挑,同秦惑對視了一眼。
她是該說平陽王世子大有長進呢?
還是漠北那窮苦之地著實太能磨練人?
但是有一點不得不說,不管這廝是什麼模樣。
還真是,一樣的令人……生厭。
“皇叔……”
不知道秦逸軒是用什麼樣的心情,來打破一幕場麵的。
這來的一路上,清寧已經見過各種各樣的花招,可是那些並不能阻攔秦惑帶著五千輕騎直達永安。
前麵攔的那麼辛苦,沒道理到了家門口,卻要反過將人迎進去了。
身後大臣偷瞄了對方臉色好幾眼,然後道:“天下有令,有請容王容王妃,其他有功將士,暫候永安城外十裏。”
眾人都還以為容王這次來勢洶洶,必然是打算大幹一場。
此刻乍一看,這比想象之中不知道多了多少的五千輕騎,心頭不由得鬆了半口氣。
剩下的半口氣,卻是不知道新立的這位儲君有幾分擔當了。
容王沒有說話,身後一眾墨羽騎皆是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表情。
輕騎墨甲在日光下,手中兵刃越發戾氣逼人。
“恭喜容王賀喜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