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完畢之後,他們立刻分開。
因為這件事情太重大了,趙雪蓮迅速到漢口親自向趙春麗彙報情況,研究對策去了。
餘瑞華乘坐座駕,駛入了紅樓。他很快就坐在了白崇禧的當麵。
白崇禧是這兩天才把辦公室從漢口移到紅樓來的。
自從決定棄守武漢三鎮以來,長江北岸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噩夢。白崇禧不能讓自己陷入漢口這團泥沼裏麵,隨時都應該脫身。因而,把漢口以及漢口以北的軍隊大多數都調往長江以南,僅僅隻留下一個師的人馬在岱家山一線把守著,配備了一些重型火炮,為的是掩護國民黨軍安全地全部撤往長江以南。漢口市區的防禦就全部交給王俊林的警備司令部。今天,人民解放軍的一支隊伍已經從團風至武穴一線百餘裏長的江麵上渡過了長江,對武漢三鎮的國民黨軍形成了很大的威脅。卻武漢三鎮國民黨軍的轉移速度仍然很緩慢,警備司令部的動作就更為緩慢了。他很是惱火。更讓他惱火的是,他一向非常看重的人才餘瑞華竟然準備投靠**黨了。
早在十幾天前,白崇禧就得到了這種報告,卻並沒有放在心上。今天收到國防部總參謀長兼陸軍總司令顧祝同的電報,說已經查明餘瑞華被**黨策反了,很快就要舉行起義,命令白崇禧把餘瑞華及其所部師長以上軍官全部逮捕審訊**。這樣一來,白崇禧不能不引起重視,決定先把餘瑞華找到紅樓談話。
“餘司令,我一向非常欣賞你,信任你。你沒有背著我做什麼事情吧?”白崇禧沒有了原來一見餘瑞華的寒暄,雖說表情上並不是很冷淡,卻說話的口吻裏透射出一股寒意。
“白司令長官信任卑職,卑職絕不會辜負白司令長官。”餘瑞華鎮定地說道。
白崇禧從桌麵上拿起那份電報,遞給了餘瑞華,冷冷地看著他,再也不說一句話。
餘瑞華迅速把電報看了一遍,心裏打起了鼓,卻表麵上依舊保持著鎮定,說道:“如果白司令長官相信我要投靠**黨,那麼,請白司令長官現在就把我送交軍法處理。”
白崇禧笑道:“我是非常信任餘司令的。今天找餘司令來,當然不是為了這個,而是想跟餘司令做徹夜長談。明天,我將召開師長以上軍官會議,詳細討論對付**黨軍的戰法。現在嘛,餘司令可以通知你部師長以上軍官,明天早晨八點準時到紅樓來參加會議。”
餘瑞華說道:“卑職一樣希望跟白司令長官做徹底長談。不過,卑職請求白司令長官準許我去一趟我部駐漢辦事處。他們都知道我今天到了武昌,我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向他們交代和處理。那兒也有通往我部每一個師長的電話,我還可以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明天八點以前準時抵達紅樓。”
白崇禧眉頭略微一蹙,注視著餘瑞華,似乎在權衡到底要不要批準餘瑞華的請求。
餘瑞華說道:“如果白司令長官覺得這樣做不合適,卑職就不為難長官了。”
白崇禧哈哈一笑,說道:“這沒有什麼為難的。餘司令是我最信任的人,我難道還擔心餘司令會背叛我嗎?我答應你。你快去快回。”
離開了白崇禧的辦公室,上了車,餘瑞華下意識地透過車窗向四周瞟了一眼,赫然看到了很多可疑的眼睛似乎正在注視著自己。他心裏清楚,白崇禧一定派遣人馬暗中跟蹤和監視自己了。他命令司機將座駕迅速朝駐漢辦事處方向開去。卻在途中,不提防從一條狹窄的巷子斜刺裏飛奔而出一輛小車,座駕一個急刹,停住了。那輛車子立即停了下來,緊接著就有人從那輛車子上下來,衝著這輛小車就是一頓罵。
副官下了車,抽出手槍,怒罵道:“他媽的,反天啦,這是餘司令的座駕。”
“他媽的,什麼魚司令鱉司令,國民黨已經不行了,管他個球,撞車了就要賠錢!”那夥人凶橫地罵道。
分散在四周的監視人員一時失了警惕,想過來看一個究竟,從他們的後身偷偷地摸過來幾個人,一下子捂住了他們的嘴巴,然後迅速把布料塞進了他們的嘴巴,再把他們往麻袋裏一裝,就扔進一輛一輛車子裏。
餘明亮立刻出現在餘瑞華的麵前,把餘瑞華和副官請進了自己的小車,風馳電掣地開向了江邊,對餘瑞華說道:“武泰閘那兒設立的有崗哨,不容易通過,表姐讓我先把你送過江,從漢陽那邊繞道去金口。”
餘瑞華點了點頭,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