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一家院落外,不少人低聲議論。
趙柔分開人群,剛進入院落,就聽到一聲斷喝:“李秦氏,你可知罪?”這聲音赫然是李捕頭的聲音。“大人,民女冤枉呀,我沒有殺富貴,他是我相公,我怎麼可能殺他呢。”悲戚而惶恐的聲音傳來。
“還敢狡辯,今早你跟李富貴爭吵,他打了你一巴掌,你懷恨在心,就拿剪刀將其刺死。”李捕頭喝道。“沒有啊,大人,冤枉呀。”
“人證物證俱在,豈容你抵賴,帶走!”李捕頭冷笑,一揮手兩名捕快上前,將李秦氏控製起來。“大人,冤枉啊,民婦冤枉呀,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李捕頭,我看此事大有蹊蹺,李秦氏是李富貴的妻子,怎會殺死自己的相公呢?而且單憑兩人爭執,就認定李秦氏是凶手,這樣是不是太過草率。”趙柔上前道。“李秦氏跟李富貴素來不合,一番爭吵氣怒之下做出殺夫的事情來,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且這凶器正是李秦氏的剪刀,不是她殺人又是誰?”李捕頭反問,令人拿了李秦氏離開。
趙柔麵色接連變化,並沒有隨著李捕頭離去,而是來到凶案現場,卻見一名高大男子躺倒在地,右勁處血跡斑斑,血汙流淌一地,兩名捕快正欲搬其屍體,“等一下,先不要動屍體。”
趙柔阻止兩名捕快,而後將案發現場仔仔細細的查看一遍,這才蹲在屍體前,觀察李富貴的傷口,好一陣才起身。
趙柔比劃幾個攢刺動作,而後眉頭蹙起,過了一陣又比劃幾下,如此反複幾次,這才舒了口氣,“凶手不是李秦氏,你們看好凶案現場,不要讓任何人接近,我去去就來。”
……
彭城縣衙。
趙柔快步走來,遠遠的就聽到慘嚎喊冤聲,她麵色一變,朝著公堂急掠而去。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民婦沒有殺人,沒有殺人,啊…”李秦氏匍匐在地,被兩隻棍子按在地上,重重的板子落在身上,頃刻間就屁股開花,發出淒厲的慘嚎。“大膽賤婦,人贓俱獲,還拒不承認,給我打,狠狠的打。”
“住手。”伴隨著一聲厲喝,趙柔已經掠到公堂之上,卻見兩名衙役搞搞舉起板子,就要再次落下,趙柔腳下一滑,眨眼到了一名衙役身旁,探手抓住其手腕,猛的向上一提,本來急落而下的板子,頓時換了個方向,朝著另一隻板子撞去。
啪!
兩隻板子半空撞在一起,趙柔抓住衙役的手紋絲不動,而對麵那名衙役,則在這股力道作用下,蹭蹭蹭的退出三四步。
“趙柔,你這是做什麼?”鄭縣令蹙眉問道。
“大人,李秦氏是冤枉的,她並不是殺人凶手。”趙柔隨手一甩,讓身旁衙役踉蹌後退,而她則跨前幾步說道。“人證物證俱在,凶手不是她又是何人?”李捕頭上前道。
“大人,所謂人證,隻是有人聽到李秦氏與李富貴爭吵,並沒有人看到她殺人,而物證剪刀雖然是李秦氏所有,可是也有可能是別人拿去殺人行凶的。”趙柔道。“可是這也不能證明凶手不是李秦氏。”李捕頭搖頭道。
“這些是不能證明,不過我還有別的依據。”趙柔點點頭道:“剛剛我仔細檢查了凶案現場,發現凶手頸部創口平齊,而且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屍體也沒有移動過的跡象,所以才判斷凶手不是李秦氏。”
“此話怎講?”鄭縣令問道。“李富貴身材高大,而李秦氏則嬌小玲瓏,若李秦氏是凶手的話,依兩人的身高對比,創口應該向上傾斜才對。”趙柔道。“也有可能李秦氏趁李富貴坐在椅凳上時突然動手的。”李捕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