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彼此攻攻守守當中,喝酒肯定是免不了的,而溫瑹還沒吃飯的事情,早被喝得輕飄飄的眾人,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連餓肚子的某人,因為疲於應付擋酒,也完全忘了這回事,等到盡了酒興,眾人握手話別的時候,溫瑹腿一軟差點沒倒在座椅上,旁邊的大叔及時扶住她,在貴賓房門口一起向客人含笑揮手。
秦風抹著額頭的細汗,歎道,“從來沒試過,喝著喝著酒,能喝醒過來……”轉頭問已經攤在沙發上的溫瑹,“你沒事吧?喲,都已經十二點了,快起來,我送你回家。”
“老大,我起不來。”眼神清明的溫瑹斜躺在沙發上,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每次喝酒都是這樣,腦子清醒無比,可是身體卻疲弱得動彈不得,整個人倒是像喝了軟骨散,這次分外嚴重。
“那我來扶你了。”秦風自己穿好大衣,又幫溫瑹披上外套,提著她的手袋等她自己穿戴好衣飾。
“這次扶也不管用了,我的腿肯定站不起來,”溫瑹揉揉鼻尖,“老大,麻煩你背我一下。”
每次喝多了都叫他老大,秦風無奈地笑笑,雖然他四十好幾,但是平時都有練健身,背起這攤小軟泥應該不在話下,隻是,過幾天公司不知道會不會又有流言了……
看著司機吃驚的表情,秦風知道這回怕是明天都開始有流言了,幸好是跟溫瑹傳緋聞,換做別人,自己家裏那位可能就要打翻醋壇子了,之前他們一起出差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同在異地的秦夫人,不知道為何,秦夫人和溫瑹分外投緣,甚至於要將自己的子侄介紹給她,溫瑹當時都有點被嚇到了。
“我知道了……”霸占整個後座的溫瑹突然大叫一聲,把副駕駛座的秦風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秦風雖然竭力回過頭去看,但是車廂內光線不足,隻能看到某人像隻怕冷的小貓一樣縮在座位裏。
終於明白為什麼今晚會那麼醉了……溫瑹喃喃念道,“真是悲催,我晚飯還沒吃呢……”
秦風“……”
司機“……”
公司車開得很平穩,夜漸深,寥落的車流之中,一輛紅色的出租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
如果不是溫瑹絮絮叨叨地在說話,在旁人的眼裏,她的軟泥形象就如不省人事的那類,秦風爬樓梯中途往上顛了顛,阻止了溫瑹下滑的趨勢,無奈地接過她的碎碎念,答應道,“好了,我批準你的年假,最多兩天。”
溫瑹繼續念。
“不就是喝醉酒嘛,又不是生病,又不是要到哪裏旅遊,休一個星期太多了。”秦風低沉磁性的男低音在樓道裏回蕩。
“……”溫瑹繼續語焉不詳的念叨。
“不要再說了,如果你堅持休一個星期,又無所事事,我就告訴秦太太,說你最近空閑的很。”
“……”威脅成功,溫瑹有子侄恐懼症。
悄默聲跟在後麵的路鬱,唇上勾出一個淡到他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微笑。
四樓,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秦風負重上樓,也禁不住喘起粗氣,在昏暗無人的黑夜中聆聽,特別曖昧。在溫瑹的手袋裏找了半天,方找到鑰匙,艱難地把房門打開,路鬱沒有猶豫多久,就跟在後麵閃身進門,趁秦風把溫瑹安置在沙發上,路鬱溜進廚房背光之處,繼續觀賞他預計將會出現的戲碼,手機的拍攝功能打開了,屏幕發出幽幽的光。
沒有擁抱,沒有接吻,沒有四肢糾纏,甚至連個小手都沒摸,在屋外形容曖昧的大叔和小姑娘,此刻可謂是遵守禮教之典範,溫瑹遠遠地扔下一句,“老大,千萬別告訴秦夫人我明後天休假。”
秦風抹了一把熱汗,離開時在門邊回了一句,“記得兩天後準時上班。”啪一聲把門關上了。
隨著關門的聲響,溫瑹歪倒在沙發上,鼻子裏“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路鬱僵硬地收好手機,無措地躲在廚房裏,客廳裏開著淺棕色半透明的貝殼形垂飾吊燈,光線雖然不強烈,但是一個大活人施施然地從門口走出去,沙發上歪著的那位怎可能視而不見?除非,那位睡著了……
路鬱隻穿了一件襯衫加外套,下麵也隻是一條單薄的長褲,站久了覺得雙腳冰涼,而沙發上的溫瑹似乎睡著了,動也不動,從剛開始發出“嗯嗯”的聲音,現在也沒有囈語了。路鬱嚐試般地踏出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回頭看溫瑹緊閉著雙眼的模樣,似乎有些不舒服,路鬱又鬼使神差般走回來,站在沙發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