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擺擺手,說:“情況很不好,能保住命就謝天謝地了。”
“我們可以進去探望一下嗎?”
女人說不行,除了醫生、護士,誰都不讓進。
馮誌發走到了玻璃牆前,朝裏麵張望著。
“能看清嗎?”何良才跟了過去,果然看到了柳二根躺在病床上。
直挺挺的,身上插滿了管子。
馮誌發歎口氣,問何良才:“你帶錢了嗎?”
何良才說:“帶了點,不多。”
“有多少?”
“三百。”
“全都拿出來,給嫂子吧,我今天忘記帶錢包了,回去後再還給你。”馮誌發把手伸向了何良才。
何良才雖不情願,可也不好再說啥,掏出錢包,拿僅有的三張大鈔遞到了馮誌發手上。
馮誌發走過去,交給了女人,安慰道:“嫂子你可一定要挺住,柳書記一定好起來的,我們還要回去上班,就不陪你了。”
女人接過去,聲淚俱下。
回單位的路上,馮誌發沉默不語,一臉憂戚。
何良才實在忍不住了,說:“總覺得這事兒有點奇怪。”
“哪兒奇怪了?是不是覺得打得沒那麼嚴重?”
“不就是一巴掌嘛,至於送了命?”
“借著酒勁兒,下手就沒了輕重。唉,這一回也該著李局長倒黴。”馮誌發感歎道。
何良才糾正道:“真的不是李局長打的。”
馮誌發說:“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就不要遮掩了,不然的話會受牽連。”
“你那不是做偽證嗎?”
“我說的是事實。”
“空口無憑,誰信呢?算了,咱就別再爭了,等著官方出麵交涉吧,但願李局長能躲過這一劫。”
何良才胸口一陣添堵,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回到局裏,何良才說:“是不是應該跟李局長彙報一下?”
馮誌發說肯定要去了,說完直奔著樓上去了。
何良才回了綜合辦,一進門,黃大鵬迎了上來,急吼吼地問:“咋樣?喊你爺爺了嗎?”
何良才沒搭話,陰著臉坐到了辦公桌前。
苦思冥想了一會兒,站起來,邊朝外走邊朝著黃大鵬招了招手。
黃大鵬會意,跟在後麵出了門。
兩個人來到了最西邊的一間資料房裏,何良才問他:“你昨天沒走錯房間吧?”
“沒有呀,我看過病人的資料卡,那個人就叫柳二根。”
“沒有看花眼?”
“怎麼可能呢?”
“這可就奇怪了。”
“咋了?”
“出岔頭了,柳二根不但沒被接走,病情反而加重了,這會兒已經轉到重症室了。”
“不可能!我親眼目睹的,還能錯得了,還錄了像呢。”
“見鬼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黃大鵬想了想,斷言是有人動了手腳。
“這麼大的動靜,可不是一般人能操作得了的。”
“老何,看來這事兒很複雜,說不定是個陰謀!”
“有那麼嚴重嗎?”
“百分百是陰謀,天大的陰謀。”
“為什麼?”
“一定是有人是想扳倒李局長。”
何良才搖了搖頭,說:“李局長才調來沒多久,又沒得罪人,至於這麼大的仇恨嗎?下手也太狠了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