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大軍連破妖界數個部落與城池,一路高歌衝向王都,妖界萬族都開始隱匿不出,那些整日活在浮華美夢中的金烏族長老也終於開始惶恐不安,夜夜被噩夢驚醒難以入眠。
王都,金闕蒼梧,魔界大軍兵臨城下。
三生對夜殊躬身行禮,“魔君,我乃金烏族三生,今為君上敞開金闕蒼梧的城門,請君入城。”
饒是在妖皇麵前,他也不曾如此有禮過。
夜殊唇畔浮出一絲冷笑,“這是……請君入甕?”
“魔君可是怕了?”三生激道。
“孤從不懂‘怕’為何物。”夜殊冷傲又霸氣話語,如同他雷厲風行的行事準則,而他,還是一個絕頂聰明之人,“你如此行徑,所為何?”
三生似是天生一副奴顏媚骨,臉上露出掐媚又貪婪的奸笑,“我今日獻城有功,魔君一統妖魔兩界之後,自然是會論功行賞吧?”
“你想讓孤放過你們金烏族?”
“金烏族?金烏族是生是滅與我何幹?”三生冷笑,接著又笑嘻嘻道,“我可不是什麼舍生取義的大英雄,我是個卑鄙小人,我想要的,隻是這個金闕蒼梧!魔君夜殊,若你一統妖魔兩界,請把這個金闕蒼梧贈與我。”
夜殊覺得他很有趣,“想要金闕蒼梧……既如此,孤便封你為蒼梧君,這座城池,便是你的封地。”
三生躬身道:“謝過魔君。”
他對夜殊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浩浩蕩蕩的魔族部隊便如蝗蟲過境,從他眼前呼嘯而過。
三生跟著夜殊一行,來到妖皇麵前,他冷冷看著那位曾經高高在上的妖皇,極為得意的笑著,嘲笑著。
妖皇一改往日的慵懶之態,神色冷厲,“三生,你可知這是叛族大罪?”
“我自然是知道的,可如今,整個妖界都被橫掃了,還哪來的叛族大罪?”三生悠哉悠哉,笑得沒心沒肺,眼神卻是冷冰冰的,“妖皇陛下,我很早之前就想瞧瞧你人頭落地的狼狽模樣了。”
妖皇冷哼一聲,滿身殺氣,他平日裏不在意小節,可他極重大節,三生這般行徑,無疑是觸及了他的底線,“寡人雖早知你有豺狼野心,卻認為你隻是渴望權利與高位罷了,未曾想過你會背叛金烏族!背叛整個妖族!”
話音未落,他便已逼近三生,欲一招了結了他。
三生卻是在須臾間逃了,離妖皇足足有千尺距離,他自然是打不過妖皇,可依他修為,逃還是綽綽有餘的。
“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陛下啊,你可是六界最可笑的王啊!”他大笑著,如一隻殘忍又癲狂的魔鬼,看著這一出可笑的喜劇落幕。
他化身為惡鬼,就是要讓所有人不快活,誰讓他瘋魔呢?
他哼著小曲兒,記得那是風月場的鶯鶯燕燕最喜唱的曲兒,唱的是盛世繁華,極其奢豔,明姬還說這靡靡之音有亡國之兆。
他當時是怎麼回明姬的?
“亡國?亡了好啊!”
金碧輝煌的宮闕前,夜殊手中握著劍,立於妖皇身前,傲然道:“妖皇陛下,你比孤年長,孤敬重你。隻要你肯交出妖皇之位與河圖洛書,孤便饒你一命。”
“多說無益,魔君若能殺了寡人,妖皇之位與河圖洛書,便都是你的。”妖皇拔出了塵封許久的寶劍,“寡人早就想與你這樣的強者賭上生死較量一番!”
一番轟天烈地的生死較量,妖皇竭盡全力,卻依然落了下風,局勢漸漸傾斜,縱使妖皇自爆內丹都無法改變那頹敗的結局。
夜殊力戰妖皇,取下妖皇首級,一切都塵埃落定。
三生看著妖皇的首級,臉上的笑愈發詭異陰邪,“安息吧,陛下。”
金闕蒼梧淪陷,妖皇敗了,整個妖族都炸開了鍋。
“父親,你為什麼這麼做?”明姬質問著他。
三生品了一口酒,悠悠道:“自然是為了明哲保身,我怕死,當然要跟隨強者啊。”
“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明姬的雙眸炯炯如炬,盈盈淚花,流連著異樣的光彩。
三生心中一緊,麵上依然是淡淡道:“明姬,為父就是這般宵小之徒,我還準備讓你與魔界聯姻,你嫁與夜殊做妃子,以此鞏固我的地位。”
明姬深深望著三生,似是望了很久很久,久的滄海都化為桑田,黃泉與碧落都褪去了顏色,一眼便是萬年。
她眸中依稀有些淚花,紅了眸子,紅了眼眶,卻沒有讓那淚水落下,她緊緊抱住了三生,顯得彷徨無助,“我知道你的野心,你現在隱忍不發,可遲早有一日,會以氣吞山河之勢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