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哥不尋常的安靜也讓微雅恢複了正常,當她收起笑容正準備好好奚落他一番時,卻在看到他的雙眸時傻住了!
相處一星期以來,她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老是被深色墨鏡遮住的眼睛!
不知是否是黑暗中的關係,抑或淡淡月光折射的緣故,她竟看到他眼眸中散發出紫色光芒,顯得嬌嬈而詭異!
“紫色眼睛……”她不自覺地癡癡道。
他突然像觸了電般彈跳起來,自她身上迅速退開,整個人隱入牆角陰影中。
他的反應讓她忘了剛才他的調戲,她坐起了身好奇的看向他。
“我看錯了嗎?你的眼睛竟是紫色的……”
“你看錯了。”他冷漠的回道。
她一躍起身走向他。“我不信!”她的好奇心和她的自戀一樣嚴重。
啪一聲,她打開了壁燈開關,室內瞬間一片柔亮光暈,她立刻轉過身瞧向他,他卻早已戴上了墨鎮靜立一旁。
“一定有鬼怪,不然你為什麼不讓我瞧個清楚呢?”她心中愈發存疑,更加想摘掉他墨鏡一探究竟。
他冷笑兩聲。
“好呀,你若真想看……”他頓了一頓,一臉譏誚的笑。“你先脫光衣服讓我瞧個清楚。”
徽雅立刻倒退兩步。
“我為什麼要脫光衣服讓你瞧清楚?!”她鄙夷地瞪著他,心裏對他一腦子的淫穢思想反感到了極點。
“那我為什麼要摘掉墨鏡讓你看清楚?”他反問著,神情仍是冷漠。
“哪不一樣呀,我身上有三點不能露,你哩?你眼睛哪裏不能露?瞳孔?眼白?還是睫毛?”她問到最後,幾乎是從鼻端哼出聲。
“都有。”
“都有?!你把我當白癡呀?”這個爛家夥!
他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瞧著她。
“沒錯,你的確是個小白癡哩。”想起剛才她咯咯吃笑的傻樣,他就覺得好笑。
“罵我白癡?!”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好歹她也曾以高分錄取插大,念的可是國立大學呢。微雅氣得咬牙切齒罵道:“就知你瞎了眼,看不見我這種智慧與美貌兼具的女人,我看你還是乖乖戴上墨鏡遮醜的好。”
“謝謝誇獎。”他不以為忤地回道,似乎頗欣賞她的一臉怒容。
微雅狠狠的瞪了他好幾秒,最後告訴自己——“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汙也”
說的就是他這種人,自己根本無須再浪費口水對牛彈琴。
“我幹嘛要浪費我的睡覺時間和你這種一無是處的男人抬杠呢。”她又故作輕鬆的補充一句:“你的吻技果真是乏善可陳,改天你該花點錢好好練習一番。”
她故意惡聲惡氣說道。她就是忍不住想刺激他,就是想扯下他那一臉冷靜,她討厭看到他的不在乎。
“看到你這張原形畢露的老臉,任誰也無法吻得精彩。”他冷不防回擊一支利箭。
正中紅心!
一刹那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這句話徹底傷了她!傷人必自傷,看來她是自食惡果。
她眨了眨眼,強烈的自尊心讓她硬吞下所有的難堪與憤怒,絕不在他麵前崩潰。她轉身靜靜的回房。
看著她強撐的背影,那一瞬間他竟有抱住她的衝動,但他最後仍是忍住沒有行動。
美食展一結束,他們便要整裝回國,他不需再替自己添麻煩,何況他的麻煩已經夠多了。
關上壁燈,室內又陷入一片漆黑,他緩緩倒向沙發上,眼前不禁浮現出微雅那張強忍著哭意的小臉,她看起來脆弱而令人心疼。
剛才他真想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安慰她啊!阿哥不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睜著眼瞪著天花板,無法成眠。
“阿哥,”曲智從房內走到客廳,直到沙發前才出聲喚,他臉上露出濃濃的擔憂。
“你還好嗎?”
“很好。”他簡單答道,似乎不想再多說。
“微雅姐發現了什麼嗎?”
阿哥遲疑一秒。“沒有。”
“阿哥,要不要把事實告訴微雅姐?”曲智試探道。
“不需要。”他斬釘截鐵拒絕。
曲智仔細盯著阿哥的表情,心中的疑惑愈擴愈大。
“阿哥,”他悄聲試探:“你是不是愛上微雅姐?”
阿哥嘲弄的瞧曲智一眼。“你沒睡好、腦袋瓜不清楚了嗎?”
“我腦袋瓜可能不清楚,”曲智一臉興味。“但是你和微雅姐在沙發上親熱的模樣,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阿哥聞言,表情是好氣又好笑。“你何時學會幹起偷瞧人的勾當?”
“從阿哥開始對我不坦白。”他撇著唇不悅道。
阿哥聞吉,霍地坐起又伸指敲了曲智一個響頭。
“小孩子管這麼多做啥呢。”他隨口打了回票,擺明了不想再討論這件事。
“我才差你一歲,怎能說是小孩子!”曲智不服地抗議著:“何況我們從小到現在,你什麼事都讓我知道的。”
阿哥凝視著他,終於悠悠歎了一口氣。
“小三子,去睡吧,我累了。”他發出了最後的通牒:“該說的我會告訴你。但是真的沒事我也無可奉告。”
語畢,阿哥擺了擺手,便自顧自躺回沙發上,不再說話。
曲智不死心喚了好幾聲,仍沒有回應,使索然無味的回房。但他心中更加明白,阿哥愈不願明說的事,在其心中的份量愈重,所以才會三緘其口。
看來他堅持要到微雅姐家來住是對的,曲智樂觀的想道。
隨著小三子回房,阿哥不禁回味著剛才他的問話。
愛上那個辣起來嗆死人、媚起來又惹人憐的微雅?她是比國內那些虛偽做作的女子要來得真而且可愛,但是愛上她?阿哥不禁在黑暗中微微一笑,若是愛上她,可要有一副強有力的心髒,不然怎能承受她時喜時怒的千變萬化情緒呢。
這一夜,他的夢中多了個愛撒嬌又愛撒潑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