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株桃樹也活不了多久了,皮都已經幹了,隻怕明年來的時候在也看不見這滿地的桃花了。”文山把灑在墓頂的花瓣撿起堆在了墓前,身後的司文應聲道:“明天我會帶人移些好的梅花過來。”
“嗯,好。”文山繼續收拾花瓣,並把半個月前訂購的梅花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爸,你不要傷心了!”文墨依站在他的身後,不忍心看父親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文山回頭看了她一眼,站起:“自此而後,也隻有我一人傷心了。”
淩浩沒有說話,隻是立在司文旁邊。
文山也不曾看他一眼,就這樣自顧自的走了。
文墨依見父親已經走遠了,連忙招呼淩浩:“過來呀!”
淩浩笑著走了過去,文墨依握住了他的手:“媽,他是你的女婿,你滿不滿意啊?今年,你就要有外孫了,開心嗎?媽,你可要好好的保佑他健健康康的長大!”
司文在他們的身後,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文山疲憊的靠在沙發上,等了好久才聽到了樓下的汽車聲。許久,樓梯裏回蕩著文墨依的高跟鞋的聲音。
“依兒,過來,坐到爸爸身邊來。”文山口氣有些不悅。
文墨依趕緊觸電般的放開了自己攥緊淩浩的手,小步走到了文山的身邊:“爸!”
那一刻,淩浩的心感覺突然空了。
“嗯,坐到我身邊來。”文墨依緊緊的挨著他身旁坐下,他點了點頭:“淩浩也可以坐啊!”
“我還是站著舒服,文先生。”淩浩不卑不亢的回答。
“是嗎?”文山拿起一個蘋果,在那裏削起了蘋果。
兩人一動也不敢動,隻能等他削好,屋子裏回蕩的隻有刀子和蘋果摩擦的聲音。
這個蘋果足足削了十分鍾,文山才削好,他把蘋果放在果盤裏就去洗手間了。
“淩浩!”文墨依小聲的喚他:“你倒是好好的說話,讓他高興啊!”
淩浩露出了一個會心的手勢,這時文山也已經進來了。
他瞥了文墨依一眼:“依兒出去吧!”
“為什麼,不??”“出去吧!我還能吃了他?”文山把她拉出了門。
“坐!”文山邊走邊說。
淩浩不知他要說什麼,隻好坐了下去。
“在紐約混的不錯啊,都和玉梅唐幹上了!聽說最近那幾次玉梅唐的藥品生意都是你從中攔截的?”文山語氣平淡,但卻讓淩浩分外不安。
他沉思良久,才一字一字的回答:“藥品,的確是我攔的,但,那些都是假藥,我隻是純粹不想讓那些人渣害人。”
“人渣?那我豈不是人渣中的人渣?”
“不是,我隻是說他們那些販賣假藥的”“那個玉梅唐的老板就是我,你不是長能耐了嗎,怎麼,連這個都查不出?”他拿起一支煙,閑適的吸起來。
淩浩的冷汗下來了,難怪自己花了無數的時間利用了無數的人脈都查不出來,原來那個三十年之久的老唐會是他的!其實,自己又何嚐沒有猜到,隻是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聽說,你去攔貨的時候每一次都打傷了好幾個我們的好手,身手不錯了。”他翹起二郎腿,又拿起了一支煙點上。
“既然打了,那就必然有傷亡。”淩浩現在也沒有辦法了,隻能照說實話。
“哼,必然?”文山一下子口氣變的分外嚴厲:“你私自逃走,違反幫規,現在又帶頭和我對立,打傷我的人還要說必然!嘿嘿,這真是一個好笑話!你不要以為你和依兒在一起我就拿你沒有辦法,告訴你,你我或許暫時不能動,但你的那些父母兄弟還有表姐表哥鄰居不會一個都沒有!”
淩浩瞪著他,眼神裏寫滿了憤怒:“請不要因為我的事情連累他們!我會對自己的感情負責!”
“你可以負責?”文山一下子踹翻了桌子:“如果五個月後,你能讓玉梅唐從紐約消失,那麼我會成全你!不過如果你失敗了???”
淩浩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
“我也不會對你太過分,我的玉梅唐總共就一百五十八個人,你隻要讓他們每人打一棍????”
文墨依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隻知道淩浩的臉色很蒼白。
“親愛的,我們可以結婚了!”淩浩笑了,卻隻有自己知道這笑容背後無窮的苦澀和辛酸。
那一個手上的傷口,總會留下痕跡吧!
好好的陪著你,哪怕隻有最後一天也要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