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世仇的關係,聯姻的事必不可能,可現在薄家是他說了算,他又救了她外公,是傅家的大恩人,兩家關係變了。
這個時候若要聯姻,薄沉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而今天家裏人對她和薄沉的意思,也再明顯不過。
可,人心終究是會變的啊。她現在,以後,都不可能再喜歡他了,不可能的。
隻是,薄沉擺明不願放過她。
傅雪恩瑩白雙腕被扣,被薄沉抵在浴室冰涼的牆麵上,比藏書館內更過分,男人的吻充斥著懲罰和野蠻,毫無憐惜。
傅雪恩眼睛紅成了兔子,被薄沉完全禁錮在懷裏,手腳都被強勢壓製,拚命反抗,可卻還是如一隻任他宰割的羔羊。
“薄沉,你混蛋!……”
其實傅雪恩挺會反抗,每一次她都往人體最薄弱的那幾個地方用力,弄得薄沉發疼。
可薄沉對傅雪恩的忍耐力一向很強,任她折騰,他就是半點不鬆。
直到此刻,她不再反抗,而用言語刺激他挑著他的怒火。
明知道她是故意激他,可聽見她說:“你親了我我就會喜歡你了嗎?”
“薄沉,不可能了,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紅眼的人變成了薄沉,男人呼吸亂了,抬眼對上傅雪恩的眼。
小姑娘眼裏還閃著淚光,話卻說得極傷人:
“我們回不去了,你這樣耍無賴,隻會讓我更討厭你!”
偵探發來的照片上那些引人遐想的畫麵在薄沉眼前浮現,他笑意很快凝住成了碎裂的冰渣:“因為那個外國小子?”
“恩恩,可是,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喜歡‘弟弟’。”
“你當時,在騙我嗎?”
連續蹦出的三句話讓傅雪恩短暫間愣了下。
隨即想起幾天前她和閨蜜安書昕在阿拉斯加旅遊時遇到她的英籍追求者秦昭的事。
隨後,意識到薄沉調查她,也意識到薄沉今天頻頻過分的根源。
他……在吃醋?
隻是吃醋也好,其他也罷,傅雪恩不願再和薄沉有牽連。
她素來如此,決不容許自己兩次深陷一處泥潭。
“對。”她靜靜地望著薄沉,“都是騙你的,總之,我不會再喜歡你了,反而是你再這樣對我無禮。”
傅雪恩定定地望著薄沉,凜冽的大小姐氣勢逐漸回歸到身上:
“就算你救了我外公,我們傅家人也會與你為敵!”
“你知道的薄沉,我不是小白花,我不會忍氣吞聲的,你敢繼續,我就敢說!”
好一個都是騙你的。
薄沉黑瞳驟縮,扣著傅雪恩手腕的手用力收緊,卻又陡然一鬆。
她怎麼能騙他呢?
薄沉笑,“那看來,四年不見,傅大小姐,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傅雪恩強撐著的氣勢有點穩不住,好在薄沉話落便推門而出。
砰——隨著門板打在牆壁的聲音炸響。
傅雪恩身子一軟,癱軟倚往牆上急速喘息。
試著抬了抬手,手腕生疼,薄沉剛才扣住時用的力氣很大。
傅雪恩垂眸輕咬了下唇,又很快鬆開,抬手抹了抹眼睛。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剛才的架勢,反倒是她成了過錯的那個人。
傅雪恩甩開腦海中浮現出的痛苦畫麵,不,也是,走了就行。
反正,她不會再愛他。
***
傅雪恩是被特助肖瀟的電話鈴聲叫醒的。
昨晚給自己做了很多遍心理疏導,讓自己不去想薄沉,可睡覺前大腦還是控製不住。
沒睡好,天氣也不太好,沒有光線照進來,電話打了好幾次才接。
“喂?”語氣透著些被吵醒的起床氣,還有些獨屬於早晨的軟綿。
那頭肖瀟說了什麼,傅雪恩臉色驟變,剛才還有些迷茫的雙眼倏地一凝。
翻身下床,拿著手機去往盥洗室,手機開了擴音器放到旁邊。
傅雪恩拿下漱口杯,“你繼續。”
“薄總這是準備回去了?”
親自來給薄沉送早餐的管家瞧見穿戴整齊的薄沉,愣了下,迅速反應過來微笑問道。
薄沉望了眼管家推著的餐車,微笑回複對方,“嗯,實在抱歉啊王管家。”
聽到自己的姓,王進受寵若驚,忙道,“哪裏哪裏,那我就不打擾薄總了,您慢走。”
恰是這時,王進接到電話,聽見“大小姐”三個字,走遠的薄沉步伐慢了下來。
蘭苑雕花大門外。
傅雪恩蹙著眉,不停地看時間,正是焦急煩悶,一輛車停在眼前。
微愣,後座車窗降下,露出薄沉的臉,“傅大小姐,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