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佑已經被驚得說不出話,畢竟他還是第一次來到真正的修仙門派,之前怎能想到這山門竟然是在空中!
過了半晌,站在寬闊的平台上,方天佑感覺心曠神怡,環顧了一下四周,問道:“老酒鬼,我們住的房子在哪裏?”
司徒無忌灌了一口酒,笑道:“修仙者哪有什麼房子,我們就住在這些洞府裏。呶,左邊右數第三間就是我的洞府了。你可以在我的附近挑一個。”
方天佑看了看,道:“老酒鬼,我就住在你左手邊這個吧。”
司徒無忌眼睛一瞪:“你這臭小子還不改口?沒大沒小的,要叫師父!”
方天佑嘻嘻一笑:“你不本來就是個酒鬼嘛,叫師父多見外啊,還是老酒鬼親切。”
司徒無忌性格隨和,當下也覺得方天佑叫他“老酒鬼”是親切許多,自己的很多好友也是叫自己“老酒鬼”,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他拉著方天佑的手走到他挑選的洞府門口,手一伸,食指在空中畫了起來,一道若隱若現的白光隨著司徒無忌手指劃過而漸漸呈現,隻聽司徒無忌大喝一聲“啟”,空中的符印朝洞口去,逐漸變大,臨近洞口時白光一閃,符印消失不見了,仿佛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來,把手給我。”司徒無忌拉過方天佑的右手,照樣在他的手上畫了起來,畫完後融入方天佑的手掌不見。“行了,以後你隻要在洞口把手一舉,你就可以出入你自己的和我的洞府了,當你以後有問題和不懂的地方就可以隨時來問我。”
司徒無忌又說道:“剛才我已經給你洞口下了你個人特有的禁製,這裏每一個洞府都有禁製的,尤其是正麵石壁上的,那些是藏經洞天、法寶洞天和一些我們‘自在門’已逝的前輩先人骸骨所在地,都有極其厲害的禁製,你不要亂闖。不過你現在什麼都還沒學,還進不去。”方天佑聽後點點頭,這些時間的與司徒無忌的接觸,已經讓他看到了太多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毫不懷疑司徒無忌所說的話。
“哈哈,老酒鬼,你好些年沒回來了。咦,還帶了個小鬼。”正在司徒無忌和方天佑說話時,一陣微風吹過,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兩人麵前。
方天佑嚇了一跳,隻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這個人頭發和胡須都是亂糟糟灰蒙蒙的,眼睛都給遮住了,而衣服上到處都是油漬,甚至還有不少破洞,腳上也是一雙破布鞋。
方天佑不由心想:“看來這‘自在門’是夠自在的,不過這老頭和師父差不多,幹脆叫‘乞丐門’算了。”
破衣老頭圍著方天佑轉了一圈,嘴裏發出“嘖嘖”聲:“這小鬼誰啊?根骨不錯。”
司徒無忌嘿嘿一笑道:“老吃貨,我的眼光哪會錯的了,這是我新收的徒弟。來來,天佑,拜見你公孫師伯。”
原來此人名叫公孫無憂,是司徒無忌的大師兄,因其嗜吃,所以都稱其為“食神”。他與司徒無忌放蕩不羈,一好吃,一好酒,關係也最要好,再加上修為高絕,所以修仙界也有人稱他倆“飲食雙怪”。
方天佑倒也聽話,跪倒在地上磕頭:“公孫師伯好。”
公孫無憂笑嘻嘻地把方天佑扶起來,說道:“我可是窮鬼,沒什麼見麵禮給你。不過不給的話你師父又會說我小家子氣,嗯……這樣,這是我前兩年在東羅海撿到的一個小玩意兒,給你了。”說完,公孫無憂手張開,一樣東西慢慢放大,漂浮在他身前,直到一件衣服大小,原來是一件淡黃色的上衣,似綢非綢,似鐵非鐵,看起來很古樸。
公孫無憂手一推,往方天佑身上一罩,淡黃色光芒一閃,衣服便讓方天佑貼身穿上了,而且極其貼身,仿佛身體裏長出來的一般。而方天佑自己也感覺不到一點重量穿在身上的感覺,就像沒穿一樣。
方天佑雖然感覺不到這件小黃甲有什麼作用,但還是很高興,甜甜說道:“多謝師伯。”
司徒無忌可是知道這個師兄的脾氣,雖然自己也暫時看不出這件小黃甲的特殊地方,但是公孫無憂能夠用來送人而且是送給自己徒弟的東西,絕對非凡,心裏也替方天佑高興。笑著說道:“老吃貨,你送這麼個大禮給我徒弟,看來我可得好好準備一下,不然以後你收徒弟了而我送的東西太差,這臉可就丟大了。”
公孫無憂哈哈大笑,道:“小意思,小意思。對了,你快去拜見一下掌門師叔吧,趁現在門裏大多數人都在,盡快給你這小徒弟舉行一下入門儀式才是正理。”
司徒無忌點頭道:“對對,跟你在這裏耽擱了半天,還沒去見過掌門師叔呢,我們這就去。”說完拉著方天佑就走。
公孫無憂在身後道:“去年我在外麵找到兩壇一百二十年的好酒,叫做‘沁人醉’,一會兒過來咱哥倆好好喝一頓。”
司徒無忌一聽,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道:“你不早說,等著我啊。”說完加快了腳步。
方天佑心中暗想:“這師父一聽到說喝酒眼睛都綠了,以後該不會每天喝酒幹脆就不管我了吧?”不由擔心到日後自己修仙生活無聊悲哀。
司徒無忌可不知道方天佑心裏正在想的什麼,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右邊山壁最左邊那個山洞門口,站住後恭敬呼道:“掌門師叔,弟子司徒無忌求見。”
“喔,原來是司徒師侄回來了,進來吧。”一個平和的聲音從山洞中了傳出來。而看似平平無奇的山洞門口一道波紋閃過後,司徒無忌拉著方天佑便向裏走去。
山洞較深,但地麵比較平坦,頂上也鑲有一粒粒對於凡間來說價值連城的夜明珠,散發出柔和的光芒,整個山洞通道裏倒也清晰明亮。約莫走入二十來步,便陡然空闊,已經進入內室。
內室沒有任何家具,隻在正對門口的牆上掛著一幅字、一張畫和一把劍,相當簡樸。隻見內室中央一蒲團上坐著一人,身著一襲白衫,衣飾整潔,沒有任何裝飾物品,頭挽道髻,頜下長須直達腰際,但是頭發胡子卻均是黑色,看起來並不太老。
方天佑原以為自己師父的師叔也就是自己的師叔祖應該是白胡子老頭,結果看起來反而顯得比司徒無忌還年輕一些。他殊不知修仙者在元嬰期以後均可駐顏,有的喜歡看起來年老一些,有的喜歡看起來年輕一些,全憑各人喜好,所以通過外表根本無法看出真實年齡。
內室此人正是“自在門”當代門主,“清淨先生”應自真,乃是名震整個修仙界的返虛後期的大人物,可說得上是跺一跺腳修仙界都會震一震!
應自真本來閉著的眼睛慢慢張開,向方天佑看了一眼,方天佑隻覺仿佛一陣暖流在身上流過,而根本感覺不到一代掌門的淩厲和壓迫,從他眼睛裏透露出的隻有曆史和祥和。
但是司徒無忌卻收起了平時的放蕩不羈,恭恭敬敬地向應自真行禮:“弟子司徒無忌參見掌門師叔,恭祝師叔身體安健。”
應自真嗬嗬一笑:“你個小酒鬼又在外麵晃蕩了十來年,還想著回來。唔,修為倒是沒有落下。”
司徒無忌笑道:“弟子在外遊曆,除增長見識外,順便摸索適合自己修煉的方法。”
應自真點點頭:“嗯,很好,非常好,不愧是我們自在門的弟子,明白修行不是因循守舊、循規蹈矩。真正想要取得大成就,必須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修行道路。”
司徒無忌躬身道:“多謝師叔教誨。”
應自真看著方天佑,笑道:“這孩子資質很不錯啊,想不到你出去一趟又有了新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