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你索性把人要到自己署房裏去做事?”
帛陽皺眉,不讚成地說:“用來墊足的人,你能保護多少?今天一人,明日成千上萬。”
“力所能及就做了唄。”
秦姒隨口答應一聲,反正她也隻是盡量不給人添麻煩。要麵不改色地損人利己,她還沒到那境界就是了,充其量來個共同繁榮一起遭殃。
將那名庫吏調到自己手下來,也是求個心安。
誰知帛陽卻沒有讓她心安的打算,他說:“對了,有件事,朕一直忘記跟四姑娘提起。”
“什麼事呢?”
“還記得在京城,幫助你逃離的那幾名內侍、宮女麼?”
帛陽微笑,秦姒心底卻感到不妙。
“陛下,那麼久的事兒了,為何會突然提起……”
沒有記錯的話,她當時是將自己的積蓄拿出來,分給眾人,要求他們盡速逃離京城的。就連受她脅迫的劉內侍,她也盡責地將銀兩送到對方手上,再告訴他,他的家人都被軟禁在什麼地方,並且寫了親筆信去通知放人來著。
難道……
“朕命人將逃散的宮人全擒回來,一個不漏。”帛陽輕描淡寫道,“去年二月就已經處斬了。”
秦姒一個不慎,踏滑在卵石上。
“啊!”幸好她及時拉住帛陽,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不過,好像上回被狼襲擊時弄傷的小腿,因此而隱隱作痛了。
“怎麼這樣不小心?”帛陽輕聲責備著,回身扶她。
秦姒抬頭看著他:“陛下,你方才說的是真話?”
帛陽冷然回望她,兩人對視片刻,突然,他噗地一聲顯出了笑意,道:“假的!嚇嚇四姑娘而已,誰知道你會驚得連血色都沒了。”
“啊?”
“哦呀,這目瞪口呆的模樣,真的不能再掛著姬山翁之徒的名號了吧?”帛陽調侃著,“老先生泉下有知,會氣得跳腳呢。”
秦姒這才緩過勁來:“陛下,金口玉言,不要胡亂說笑啊。嚇死人了!”
要嬌蠻還是嬌蠻個徹底好了,她攥起拳頭,敲打帛陽的肩頭。帛陽笑笑,接住粉拳,順勢攔住她的腰。
“如果不是說笑,四姑娘要作怎樣反應?”
“……”秦姒狐疑地瞄著他,道,“不怎樣,就是難過一下吧。我都能逃走,他們卻被抓,那也隻能說,那些人實在太笨拙了。”
帛陽繼續笑問:“若朕告訴四姑娘,你之所以能順利潛往夏縣,全靠京裏有人保你呢?”
“誰?”
秦姒不解他的話意。
“若是你一舉一動,京裏有人能全然掌握,不差毫厘呢?你夏縣叛軍,是走是打,都在某人的預料之中……”帛陽神秘地勾著唇角,“聰慧狡黠的四姑娘作何感想?”
秦姒眼珠一轉,反問:“那我就要問,為何到後來,那個‘有人’全然失策,導致陛下失利?”
帛陽原本正在得意,享受著難得的優勢感,卻被秦姒不甘示弱的反問擊中,從雲端掉了下來。
秦姒突然感到他捏住自己手腕的力道加重了。
“啊!”施力一掙,她掙脫開去,戒備地看著帛陽。
帛陽一掃方才的好心情,轉身,低聲吩咐:“時候不早,寒氣逼人,回殿內再說。”
秦姒點點頭,盯著他的背影,隻覺得他才是寒氣的散發源。她剛才說了什麼,引得帛陽情緒低落?是說他的失利,還是那個神秘人的失策?
若是前者,那帛陽的心理素質,嘖……
對了,那個長期給帛陽出謀劃策的神秘人物,是不是也跟來了錫師,就在宮裏什麼地方住著的麼?
秦姒滿腦袋冒著問號,揉揉隱痛的腿部,追了過去。
此時,錫師後宮裏卻翻了天,三名妃子聯合起來,將安小璃傳了去,仔細打聽秦姒的情況。
“那個秦四丫頭是越來越不生眼了!仗著聖上恩寵,竟然在外拋頭露麵,走動謀官!”
“是啊,後位空懸,這是聖上當日親口所言,姐姐可不能再將好處讓給外麵的野女人了。”
三妃議論紛紛,宮人也交頭接耳。
不明白為什麼她要在這裏聽女子說別人壞話,安小璃隻低下頭,不看幾位妃子的臉。
此時,有年長的嬤嬤上前,推了安小璃一把:“小安嬤嬤,你也經點事好不?”
“嗯?”安小璃莫名回望。
“還嗯咧,就你能往前麵去走動,平時勸著點聖上,不懂嘛?再不然,出了什麼亂子,立刻回報後宮,也不會?”對方長長的指甲,戳到她眉心上,“長的什麼腦子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