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節 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創造奇跡(1 / 2)

阿青沒能直接回京城。

他還沒出西朝的地界,就發現到處都在戒嚴。這可不是好事,莫非戰事一觸即發了?

途中再次經過某個鎮子的時候,他特地去尋即墨君,誰知其府上的家仆告知阿青,主人正出遠門,不知歸期。

不過即墨君事先留有口信,說若是青少俠再次拜訪,眾人要好生接待,對方願意住多久就住多久,要是執意趕路,家人也要備好盤纏相贈,總之禮數很是周全。

阿青自然是急著要回京的,但又打聽到往東的路都封了,目前不讓通行來著。

他琢磨著戰時戒備森嚴,翻山越嶺地潛入東朝地界恐怕也會被崗哨發現,何況越界之後還要做賊一樣橫跨兩個州的地界……算了,還是迂回一下,先去南方的國家,再往東,繞到京都,這樣路上大概也不會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攔回去,頂多花銷大一些而已。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耗時問題,這個路線走下來,等到達京城的時候,時節都已經是春末了。

整整一個冬天過去,前後還搭上兩三個月的時間,這場戰事還沒有完。原本給京郊駐軍耕作的田都荒著,隻有兩三名服役的農夫牽著牛,慢吞吞地犁著。北方主糧播種的時間已然錯過,這是零散地種點別的菜蔬而已了。

阿青將馬車停在路邊,問問農人如今京都的氣氛如何,得到還算平和的答案之後,他去溪邊洗了洗手和臉,在衣服上擦幹,摸出張緹寫給東宮的書信來。

“這個就這樣交給東宮那家夥,真的好麼?”不知道裏麵寫了些啥,萬一對東朝有害,怎麼辦?阿青倒不覺得自己應該替哪邊效力,但曹寰還是在京城做官的,他不得不多考慮一點點。

“對了,秦斯也是曹少師的弟子,我將書信先給先生過目,應該不會壞事的!”

阿青拿定主意,駕車往京城趕去。

將書信交到曹寰手上時,他才發現自己的思路出了岔子,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青少俠,這是張舉人的字跡。”曹寰並無拆看他人信件的習慣,隻是望著收信人納悶道,“為何張舉人要遞這封密信給東宮殿下?”

“是東宮關心秦斯現狀,所以……啊!”

於是阿青咬舌尖了。

“秦生?”曹寰納悶,“……秦生墓前的樹也有你這般高矮了。”

“這、這——”阿青大喘氣,連忙糾正道,“啊!學生所言的是是秦四,不是秦斯,先生你聽錯了。”

“嗯。或許罷。”曹寰也不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他低頭看看信函,道,“既是東宮殿下盼著的,本官明日帶去皇城即可。”

“真的?那太好了!學生正犯愁怎麼送進去呢!”

曹寰道:“本官會親自看著東宮閱信,以免他受到誤導,行差踏錯。”

阿青撓撓頭,嘀咕:“先生啊,這東宮都是二十來歲的人了,上回學生與之會麵,見他說話條理分明,誌向明朗,與以前那個貪玩好耍的紈絝子弟,已有相當的差別了!先生你怎麼還拿他當做孩子看?”

“師長眼中,學生總是需要看護的。”曹寰道。

阿青質疑:“那秦斯也是?”

“逝者已矣,提出來比較,是對秦生的不敬。”曹寰將信函收起,同時也回避了阿青的問題。

第二天,東宮被迫在幾位老師的圍觀下拆信閱讀。

他坐在位上,以他為中心,半徑兩米的扇形半弧上,圍著負責監管太子的大臣。半徑再擴大,五米遠左右的扇形裏分布的全是瞪著大眼睛的東閣成員。雖然眾人都沒那膽子和人品去偷窺私人信件,但是,每一雙眼睛皆炯炯地瞪著東宮,若他有什麼情緒波動,就等著大臣起疑上報給皇後,把有通敵嫌疑的東宮禁足先吧。

東宮尚未展信,已經汗如雨下,求饒地悄悄瞥向曹寰。

後者一臉肅然,擺明了此事絕對不能輕視。

東宮無奈,道:“其實也沒寫什麼,就是替四姑娘報個平安……”

東閣眾人立刻議論紛紛,無外乎說秦四原本就是反賊的偽皇後,哪裏需要我朝太子來關心她的安危雲雲。

東宮皺眉,要怎樣才能替四姑娘說些好話?他道:“……不過也不太妙,反賊那邊看管得嚴,秦四能窺得軍機卻無法流傳出來。”

“流傳?”曹寰問。

“嗯、嗯!”東宮飛快地瞥了一眼中間的幾頁信紙,跟著張緹指點他的說法,解釋道,“其實本宮當初與即墨子音交惡,是刻意做給外人看的。即墨子音早早前往反賊的西朝埋伏,如今四姑娘浮出水麵,正是為了與即墨子音暗中接觸,流通敵情。”

曹寰頷首,臉色稍霽,轉頭對東閣眾人道:“此為機要事務,各位大人可否先行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