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單個的農戶一直因為太鬆散而形不成巨大的生產勢能;在文革中,雖然在形式上把農民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集體,卻因為太過於強調平均主義而讓農民個人的積極性和創造性泯滅其中。
劉永行兄弟在改革開放初期這樣一個適當的時刻(農民因為農村實施的家庭聯產責任製從而從土地裏解放出來),緊緊抓住了貧困已久的農民渴望致富的迫切心理,用相對鬆散卻又高度市場化的手段,把這些農民組織成一個利益共同體,從而迸發出巨大的能量,也就是把各種生產要素組織在一起變成了現實中的生產力。
另外是充當各種生產要素的組織者。從市場作為一個連續的過程來看,企業家不僅在發現不均衡,而且同時在創造不均衡。
劉永行兄弟在一個沒有消費鵪鶉和養殖鵪鶉習慣的地方,引發了當地人對它的需求,創造了一種市場的不均衡;但大家一擁而上時,他們又發現了新的不均衡,那就是眾多養殖戶對種蛋和飼料的需求。而他們發現的鵪鶉市場的這些不均衡,又引發了運輸業、紙箱業、竹編業、服務業等各個相關行業的不均衡……而這些企業家氣質,在劉永行兄弟以後的商業生涯中,還會得到進一步的提升和發揮。
共同致富的康莊大道
幫農民賺錢
“我們同歡樂,我們同忍受/我們懷著同樣的期待/我們共風雨,我們共追求/我們珍存同一樣的愛……”
1986年是國際和平年,當年的5月9日,歌手郭峰在北京工人體育館策劃了一場引起巨大轟動的活動:內地128名歌手集體亮相舞台、共同獻唱一曲《讓世界充滿愛》。
這是一個理想旗幟高高飄揚的年代。劉永行兄弟也懷著和鄉親們共同致富的夢想,從創業伊始便有意識地回避了各種原罪的陷阱,從而踏上了一條和諧發展的康莊大道。
川中人心地善良,好助人。當初劉家四兄弟擴大養殖場時,村民們都來幫忙,搭茅屋、架動力線。因為大量的雞要一車一車地運到城裏去,鄉親們還一起動手為養殖場修起了一條簡易公路。
正如亞當·斯密所說:“每個人在追求自己的利益時,就為其他每個人提供了服務。”劉永行兄弟也在自己的事業嚐到甜頭後,為了報答鄉親,開始動員古家村和附近的村民一起來走科學致富之路。正如大哥劉永言說的,鵪鶉真是下“金蛋”的鳥。
良種場附近的村民都富裕了,草房換成了新樓房。一傳十、十傳百,養鵪鶉賺錢的信息不脛而走。20世紀80年代初,人們經過長時間壓抑的財富夢想被瞬間點燃,迅速在整個縣城形成了一股養殖鵪鶉的熱潮。那陣子,外地人一踏入新津縣城,就會聽到“嘰嘰呱呱”的鵪鶉王國大合唱。
等大家都來養殖鵪鶉時,劉永行兄弟又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孵化鵪鶉種蛋和研究生產鵪鶉飼料的上遊環節。而與當時同樣盛行的“君子蘭風潮”相比,這股養鵪鶉的熱潮帶來的是共同受益。當然,劉永行兄弟因為占盡先機,自然成為最大的受益者。
有“全球第一CEO”美譽的前通用電氣首席執行長傑克·韋爾奇曾堅定地表白:“在追求公司數一數二的地位時,犧牲正直是絕對不能接受的。”當自己的私利和社會的公利產生衝突時,劉永行兄弟也表現出了遠闊的見識,1984年的小雞危機和1986年的鵪鶉熱潮便是兩個典型的例子。
因為出售小雞受騙,劉永行兄弟曾麵臨著破產的巨大危機。但他們最終選擇了勇敢麵對,最後化解了危機。當初借錢給他們的村民四處誇讚他們:“劉家幾兄弟在他們最難的時候,欠我們的錢都還上了,和他們做生意盡可以放心。”
這件事對他們兄弟以後的生意發展影響巨大,四鄉八鄰的百姓從此對他們十分信任。事後,劉永行說:“我慶幸我們在養雞時沒有走上欠賬不還的道路,也知道了守信用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