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造勢幹什麼？”
“本來皇帝是有資格走那個門的，隻是主教大人和帝王嫌隙頗深。主教始終不對皇帝動手，原因之一是皇帝無子，原因之二就是他想給休斯一個平靜無擾的晚年。而現在，皇帝被查出有私生子，並且——休斯死了。”
“休斯？！”白止記得白羽在剛才的談話之中也涉及到過這個人物。隻是按白羽所說，這個休斯也不過是病危，才一會兒功夫……
“幾分鍾前剛剛去世。主教早預料到今天了。”浮光掃視一眼屋子裏的人，“這裏，您是將軍，他或許會遣您出征。”
“可我完全不懂這些……”
“不懂不要緊。您是指揮官，反正去前線死的又不會是您。您就當作是指揮神戰的演練吧。這些人——包括我，死光了也無妨。”浮光語氣冷淡，充滿了對生命的漠視。
白止沒有說話。他的複仇未開始，他的父親就已然先行動起來了。這樣也好，雖說浮光說的太過無情，但卻是事實。白羽的仇恨，對手相對而言很弱小，經得起損失；而他自己的仇恨，卻是以少勝多的艱苦奮戰，經不起人員的消耗。練習是必要的。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他最後確認。有契約的存在，他不怕浮光會說謊。
“掠影為擺脫你的契約而不惜自殘重生離開光暗之鏡，我朝朝暮暮和他相處，自然學會了點兒出來偷懶的方法。”浮光微笑。
白止也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吱呀——”門再次打開，房間裏的人懶懶的幾乎沒人抬頭。或許他們已經習慣不斷有人加入到等待的大軍之中了。
而這一次，來的卻是艾琳娜。
白止抬頭，正對著那雙眼睛，愣了愣，輕歎。
他最不敢麵對的人，就是艾琳娜。為神之際，他愛慕她，將她從屬於她的世界強行拉到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卻因為神戰而又不得不將她擱置一旁。而她，卻仍舊默默等待著他在死亡後的重生、等著他作為白止長大成人。
“你終於還是去了時間神殿。”艾琳娜沒有傳音，直接說了出來。那語氣很是平淡，聽不出是喜是悲。
“對不起。”白止略低頭。
“你沒有做錯什麼。”艾琳娜輕輕搖頭，走了過來，舉目四望，猶疑了半晌才帶羞搭住了白止的手，“我本想讓你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愛上我，看來是做不到了。不過，以神的身份，也挺好。”
“艾琳娜？”白止怔住。
“你隻知道你的愛慕釀就了我的劫難，可你卻不知道，我也愛慕你。等你，我心甘情願。”
白止不敢相信地眨眨眼，一種突如其來的幸福感直衝雲霄。艾琳娜對他始終禮貌有加，讓他猜不透女孩的心思。而現在，一切卻突然變得明朗了起來。他簡直就想立刻跑到曠野狼嚎一番——
氣勢，氣勢。他爹努力幫他造勢，要真出去嚎那可就全毀了。他反手握住了艾琳娜的手，捏了捏，沒有回答。
一屋子人或小聲或幹脆傳音地議論開了。這個剛剛進門沒有給他們留下太深刻印象的白止，現在卻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先是和維克多一起埋汰龍王，再是渃澄這個高手湊到他身邊去一副唯馬首是瞻的模樣，再是斯特爾少爺的搭訕，再再是房間一角始終保持著淡淡卻始終給人冷淡感覺的浮光，之後連艾琳娜也……
這個人，到底是誰？
沒人給出一個答案，但答案卻似乎已經明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