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笑笑:“一個我可以為之犧牲一切的人。”
渃澄微微低頭。聽到白止委婉的回答之後,他識趣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房間一如他們進來之前那般平靜,隻留幾處竊竊私語。
“你一定是在迷之森林被那麼多人圍追堵截卻還死裏逃生的那位了。”斯特爾少爺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對白止笑笑,坐到他身邊,“我們在神殿直轄區見過麵。之後我想了想,我認得那個麵具。沒請你到家裏坐坐真是遺憾,好在又見麵了。”
“哪兒敢,怕是我東奔西跑沾上的煙塵髒了你家的門檻。”白止毫不客氣,“隨便譴兩個奴才打發我一下也就是了。”
“家奴不懂事打擾了你,死了也活該。我代他們道歉了。”在白止的諷刺之下,斯特爾麵不改色,依舊微笑。
“找我什麼事?”白止依舊冷淡。
“我——”
“斯特爾,別惹事。”在斯特爾開口的幾乎瞬間,維克多以更淡漠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
斯特爾轉頭,有些疑惑地看著維克多。
“你麵前這個人的一句話,可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就算你父親力保、主教來了,你也活不成。懂了?”維克多難得話多了一次。
“是,哥哥。”斯特爾對維克多欠了欠身,又將信將疑地看看白止,對白止報以禮節性的微笑,沒有刻意再離開,也沒有再攀談。
半數人和斯特爾是一樣的反應。一時間,白止身上彙聚了幾十隻眼睛的視線。
哥哥?白止向維克多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順便無視了那些目光。
“主教安排的。為了提高阿隆索家族的地位,我做斯特爾父親的養子。”維克多傳音,“這是我明麵上的身份,執教的身份倒是少有人知道。”
“更少有人兩個身份都不知道吧?”白止半開玩笑的擠擠眼睛。
“現在你兩個都知道了。”維克多堅決不上當。
白止挑挑眉毛,沒有繼續逗維克多,而是轉而看向何牧四人組。四個人中有三個和他有契約關係,而敵我關係卻始終說不清道不明。
何牧察覺到了白止的目光,微微一笑,友好地點點頭。萊茵薩斯跟著何牧看了看白止,也冷冷地點了點頭。森特瞥了一眼,跟看見了個陌生人一樣沒有任何表示。倒是吉爾伯特看著白止微微皺起了眉。
“沒想到,你居然也是主教的人。”何牧傳音,“還好沒有誤傷。”
白止微笑點點頭還禮。他再次掃視一圈,的確,在座的都直接或者間接地站在白羽這邊,可算是同盟軍了。就是不知道,他父親把這麼多或實力強勁或手無束雞之力的人召集在一起,究竟是想幹什麼?更令人疑惑的是,他與斯特爾的偶遇是純粹到不能再純粹的巧合,白羽說一屋子都是白止的熟人,那他又是怎樣知道他倆認識的?
“主教大人是在為您造勢呢。”角落一人款款走來,正是與白止有一麵之緣的浮光。
白止沒有傳音回話,安靜地等著下文。
“在主教上位之後,神殿的大門,今天是第一次敞開。在此之前,連斯堪蒂維納的皇帝都沒能讓這皓隕鐵的大門晃動分毫。而這次的大開,正是為了迎接您。”浮光不動聲色地對著白止欠了欠身,得到白止還禮之後才緩緩坐到了白止的下位。
“我是從側門進來的。”白止淡然回應。
“他料到您會來,卻沒有料到您會以這種方式來。計劃被稍稍打亂,但意思還是那麼個意思。”浮光笑,“這些人,就是給您造勢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