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白皙少女(1 / 2)

朱楠俊美無儔的臉上劃過一抹厲色。他奮戰沙場多年殺敵無數,即便是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也未曾屈服退縮。而今,卻要受製於這來曆不明的小乞丐,心中難免不悅,但當下權宜之策,惟有妥協。

他攏緊身上的披風,起身踱步到她身側,睨了她一眼:“那本王就依你所需,給你一個時辰。”

晨曦雪偏頭一笑,向他作揖保證:“多謝王爺成全,一個時辰後我定會如實交出解藥,決不食言。”語畢,她從碗裏揀了一大塊豬肘子,又開始津津有味地啃了起來。

朱楠瞥了她一眼,甚是無語,這瘦骨如柴的身子竟如此能吃?

他吩咐掌櫃給她開了一間上房,又加派了客棧四周的守衛人手,為免出現亂子傷及無辜,還下令將駐足圍觀的路人一一驅逐。刹時,原本熱鬧喧囂的街道變得冷冷清清,客棧也被圍得水泄不通。

掌櫃眼睜睜看著生意全被擋在了門外,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但即便他有千般怨言,萬般不滿,也是斷斷不敢加以阻撓的,還得強裝笑臉,一副榮幸至極。

晨曦雪望著戒備森嚴的客棧,又左右瞅了瞅房門邊上站著的兩名守衛,繃著臉跟兩塊木頭似的守衛,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這王爺還真是小題大做,看守她這孱弱的小乞丐竟如此興師動眾,非得把她看得那麼死,這未免也太抬舉她了。

她悶悶地啃著手裏的豬肘子,還不時地對著肘子唉聲歎氣,這麼嚴密的防守,叫她如何是好啊?但一想起朱楠那副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拿她無可奈何的表情,心情一刹間便愉悅起來。

她舔了舔五根油滋滋的手指頭,煞有介事地對著直定定的兩根“木頭”說道:“你們都給我把門看牢了,我可是王爺的首要重犯,要是有隻蚊子飛進來叨擾到我休息,把我給咬腫咬殘了,讓我一個不小心把解藥給忘了,那你們也將難辭其咎,不得善終。”

她將手裏啃到隻剩下骨頭的豬肘子,隨手塞進了門邊的守衛嘴裏,“爺賞你的。”也不理會守衛的感受,“吱嘎”一聲,合起房門“睡覺”去了。

樓下,朱楠與段子尋相對而坐,兩人之間擺開了一副棋具,棋盤上已放上四顆座子。

“之尋,你可否看出他的來路?”朱楠手執一顆白子,穩穩地落在了棋盤右上方。

段之尋沉思片刻,搖了搖頭:“無法看出。當今天下若要論起煉丹製藥,那就隻有丹藥派了。”他從棋盒裏執起一顆黑子捏於手中,緩緩開口,“但丹藥派講究的是養生之道,向來不喜用毒,也嚴禁用毒,而且派中弟子常年居於天豐山中,沒有師命是絕對不能擅自離山的。”

“那會不會是丹藥派外支分流出來的弟子?”朱楠追問。

“卻是有一支,隱仙曾收過三個山外弟子,除了我爹之外,還有天虞山的天尊姬弦,儒仙林的三公子蘇省。因為我爹的緣故,隱仙已發誓終身不再收山外弟子。我師伯姬弦常年居於天虞山中,不曾聽聞他有收過弟子,不過,他倒是有一獨女,名喚姬雪,若算傳人,也就這丫頭一人了,但聽說,這丫頭小時候便被送往天豐山交由隱仙親自管教了。至於師叔蘇省……”段之尋眉梢略有悲涼,他將手裏的黑子慢慢地落在棋盤上,才沉聲說:“因十二年前的方孝孺一案受到牽連,落下個滿門抄斬,無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