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評說:專業稀缺才是王道:突然想起魯迅《出關》裏的話說:“他壓根兒就沒有過戀愛。”就胡亂引用了。我是想說,他(文章作者)根本就沒有經曆過打工生涯,就找到專業工作了。屬於沒有戀愛就結婚那種。與魯迅先生說的那位既沒有戀愛過也沒有結婚過的倒黴蛋,有天壤之別。
他列舉的四條總結,都在理,但是,最後一條聲稱運氣最關鍵就不在理了。最主要還是與加拿大需要的專業對上了,就算他說他在移民之前在國內的專業技術很“臭”,可總比沒有強。隻要需要,“臭”一點又何妨?技術再高,就算是研究原子彈的,可加拿大不弄這個,你就可能找不到工作,過得很差。
其實,我也知道,作者之所以那樣說,是謙虛。
總之,不管是一開始的專業就很對口,還是當“轉業幹部”,最終都得有一個有效的一技之長才能混得好。否則,打一輩子餐館的工,到頭來活得仍然會很辛苦,這與國內是類似的。
要說學曆、學位我一定不比他差,還要高一些,要“轉業”就有些不甘心,有一點一棵樹上吊死的感覺。醒悟得晚了一些,所以過得比他差。我是與加拿大戀愛好多年,都沒有結婚的那一種。現在才去學習別的專業。
移民國外,除了打工或工作外,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也是重要的。第二章我們提到過不友好的德國房東,這裏我們再編一篇德國好鄰居的故事。當然,不等於在國外待了三年五年之後,不友好的外國人就都好了起來。不過,人與人之間的隔閡往往是因為陌生、不了解而形成的,隨著對周邊環境和人的熟悉,想必人與人的關係總體上也會有好的轉變。
人與人的關係——睦鄰:剛到德國的時候是冬天。一個很冷的日子,我插著耳機坐在溫暖的地磚上等送貨上門的家具,新租的屋裏空蕩蕩的,隻有一部電話機躺在旁邊。透過客廳的落地大窗可以看到外麵荒蕪的小花園,一條小街上停了好多部車子,但除了偶爾過路的行人,卻看不到我的鄰居。門口六個信箱貼了四戶人家的名字,我對麵的房子空著,房東曾告訴我那套房子扯進什麼官司裏了,所以沒人住,那麼現在加上我,這棟尖頂小樓該算是住戶到齊了的。
家具公司挨家送貨,抵達時間不一定,我隻好幹等著。坐著無聊了,到花園裏逛一逛,用撿來的樹枝鬆鬆土,無奈泥巴凍住了,土非但巋然不動,我的樹枝倒斷了。於是又拎了一瓶玻璃清潔劑,按小時候學校裏學到的辦法,用舊報紙擦玻璃。過了好半天家具還沒到,再找不出事做,就去念一念鄰居的名字,都是拗口的發音,一時記不住,發現一個叫“星期五”的讓我笑了一回,想起《魯賓遜漂流記》裏那個土人也叫“星期五”,那我漂流到了異鄉,不就成了中國的魯賓遜啦!
幾個小時都不見有鄰居的影子,想來德國鄰居該是各掃門前雪,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倒也輕鬆自在。免得像在國內,有的住宅區樓貼樓窗對窗擠著,鄰居生活起居的細節,由不得你想還是不想,統統進入眼底耳內。望著樓前一片樹林,樓後比鄰的住宅隔得稍遠,鄰近的另一棟小樓也是並排的,那麼在我的租住範圍之內,或是邋裏邋遢,或是美豔動人,大概都不與旁人的視線相幹。
日複一日,漸漸在德國住久了,鄰居在出進之間也慢慢認全了。德國人模樣大多看起來比較刻板,但你隻要開口講話,就會發現他們都是些和藹的人,熟了也喜歡聊幾句天。不過他們的情緒仿佛都和季節有著緊密關係,夏天的問候主動響亮,笑臉燦爛,冬季則反之。
“星期五”先生是我們樓道的管理員,他金發的太太喜歡騎一部紅色的摩托車,頗為彪悍。“星期五”先生負責做出值日表,安排各家每月一次輪流打掃公用地下室、洗衣間及晾衣室的衛生,在下雪的時候安排各家輪流鏟掃樓前的雪。德國法律規定,雪天行人若在某住宅前滑倒受傷,其相關費用是要由住戶負責的,這倒是以前不知道的新鮮事情。報紙上看過報道:德國人口趨於老年化。進出之間也觀察到不少年邁的行人,所以輪到我掃雪我就十分緊張,鬧鍾一響就早早跳出去掃雪,掃完特意多加幾把鹽來撒在路上,實在不願某個白毛藍眼的老太太或是老頭兒,大冬天滑倒了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