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天的熱鬧喧囂,隨著夜色降臨,臨清城慢慢安靜下來。街道巷子偶爾傳來幾聲狗吠,顯得這夜晚更加寧靜了。
白先生在外麵躲了好久,見街上的人漸漸沒了,才敢出來。官兵上門的時候,他正好從外麵回來,本來說今天要給段靖安講課的,可那小子卻說爹爹都已應允他參與家中生意了,先生的課就少安排一些吧。白先生想也好,有一段日子沒去丁大嫂家了,也不知道她過得舒不舒心,丁小靈始終是他看著長大的,她做出再錯的事情,時間長了,他心裏也不會一直怪她。
等白先生從外麵回來,正好碰到官兵衝進段家,他趕緊躲在門後。眼睜睜地看著段靖平和黃伯他們被綁了帶走,他心驚肉跳,這個時候,店裏肯定是不能去了,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再說吧。
“靖安,他肯定像我一樣,聽到風聲躲起來了。隻是不知道他現在在何處?”白先生一聲長歎:“朝廷抓人,能往哪裏躲,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安定城的退路,最多也就是為了這邊生意失利時,好有個去處。這個時候,似乎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幸好那邊的生意與段家一點兒也不沾邊,唉,希望這回逢凶化吉,段兄以後隱姓埋名,也算是有個安度晚年的地方吧。”白先生自我安慰道。
再說若蘋家裏,白天得到了小綠的報信之後,冷珍珠顧不得換衣服不要往外跑。
“我要去衙門看看去啊,爹爹他們……還有靖平,靖安……若蘋,你說我該怎麼辦,吳公子怎麼還沒有回來?”
“珍珠,這個時候,你還是呆在這裏吧,萬一你一去,連你也被抓了。那段家的人就真的一個都保不住了啊。”拉也拉不住:“小綠,你幫幫我,不能讓她出去。”
三個女人糾纏了半天,冷珍珠終於冷靜了些下來。
“這個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蘇家的人在搞鬼,可是……可是現在是聖旨,我上哪裏喊冤去啊?若蘋,你幫我想想辦法,你以前在凝香院,不是認識好多達官貴人的嗎?”
“唉,珍珠,出了這樣的事,那些人還躲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幫我們?幸好你是住在我這裏,不然,這會兒你也在大牢裏了。”
“我情願跟爹爹他們在大牢裏,也不要一個人在這裏享受啊。我也是段家的一分子,要死,大家就一起死。”
“段小姐,奴婢聽說段家的小少爺並未被抓走哎,好像官兵們去抄家的時候,他不在。”小綠說道。
“啊,小綠你怎麼不早說,哦,謝天謝地,謝天謝地。靖安沒有被抓。可是靖平……”想到段靖平,冷珍珠的心又不能平靜了。
“咚咚咚。”外麵傳來一陣緊急的敲門聲。
“是哥哥加來了。”若蘋三步並作兩步,跑出去開門:“哥,來啦!”
“我不是吳公子,若蘋姑娘,快開門,我是白先生。”
若蘋一聽是白先生,喜出望外:“白先生……”
“珍珠呢,她在家吧?”白先生警惕地回頭看看,夜色掩護下,應該沒有人知道他來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