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冷珍珠一聽到白先生的聲音,就哽咽起來:“我爹爹他們……他們……”
“不哭,珍珠。”白先生看看屋裏還有另一個不認識的丫環,又看看若蘋:“若蘋姑娘,我有些話要單獨跟珍珠說,你們能不能……”
“可以,小綠,我們出去。”若蘋體貼地說。
關上門。白先生拉住冷珍珠的手,太低嗓音道:“珍珠,段家這回凶多吉少,說得是還在會審,但誰都知道,聖旨一下,那些官員都會揣測聖意……”
“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地看著爹爹和靖平他們送死?”冷珍珠擦幹眼裏的淚水,流淚幫不上她。
“珍珠,出事前,我和段兄已經聽到些風聲,也有預感。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麼猛烈。你咐耳過來:段家在安定城早已置下產業,全部在我的一個遠房表親名下,這些,官府是查不到的。”
“你趕快收拾行裝,天一亮,我就帶你出城。到了安定城那邊,先住下來……”
“不,白先生,這個時候,我不能一走了之。”冷珍珠搖了搖頭:“沒有爹爹和靖平他們的消息,我是不會一個人離開的。”
“可是你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任何忙,我相信段兄也不希望你跟他們一走受罪。你們雖然不是親父女,卻感情深厚,隻有你安全了,段兄才能放心啊。還有靖安,我估計官府抓不住他,會發通緝令。”
“等你安頓下來,我再回來打聽靖安的消息,希望能把他也接應過去。”白先生臉色沉重地說道。
冷珍珠不說話,她不敢相信,前兩天街頭誤會的那一幕,竟然是她跟段靖平的死別。這不可能,他們兩個人的生活都不曾真正開始過,老天爺是不會拆散他們的。
“白先生,我想等吳公子回來後,托他去打聽打聽消息。您不是說安定城有產業吧,也許,到時候我們可以用錢買通官府,救爹爹他們出來呢?”
“傻丫頭,吳公子是誰的人?”
“他……他是誰的人?他跟蘇小姐已經解除婚約了?”冷珍珠一臉茫然。
“你錯啦,他可是周公公的義子。周公公跟蘇家的利益是一體的,這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先生小聲地提醒她。
“呃……呃……哇……”也不知道是絕望還是心裏難受,冷珍珠隻覺得一股惡氣從腹部升騰而上,她連連拍打胸部,那股氣卻怎麼也吞不下去,她撲到洗臉架的盆子那狂吐起來,臉色蒼白。
“珍珠,你怎麼啦?”
“我也不知道,這兩天總感覺想吐,又吐不出來。這會兒,卻……”
“那你想吐的時候,是不是聞到菜味兒的時候?”
“是啊,白先生,你怎麼知道?”
“哎呀,珍珠,你這是有喜有了呀!丁大嫂懷小靈的時候就是這樣。”白先生歡喜得直搓雙手,像個孩子一樣激動:“太好了,太好了,段家有後了,段家有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