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愧對先祖。”王豐聽蒙虎這麼一問,臉上倏得紅了起來。令史雖然隻是一個縣裏麵的小吏,但好旦還是一級官員,在被免職之後,沒有了官職的他也就成了黔首一個。
王豐的祖父與王翦是族兄弟,兩家關係雖然不算親密,倒還走動,王豐祖父也托了王翦的關係,擔任過秦國西麵一個小縣的縣長,到了他父親這一輩,因為是庶出,與當時位高權重的王賁之間已經說不上話了,加上王豐父親早亡,這就算是徹底的割斷了彼此的聯係。
“原來王兄弟與我一樣,英雄莫問出處,這庶出又怎麼了,隻要有能耐,有本事,照樣可以闖出一番大業。”蒙虎安慰道。豪門大戶雖然風光,但背後藏著的汙移東西實在太多,蒙氏、王氏這些個豪門大閥看重的是親出的子孫,有功勞也多分到他們的身上,對於庶出和旁係的族人來說,也隻是聽起來風光罷了,好處得不到多少,一旦豪門有禍,他們還要受到不必要的牽連。
“虎侯,你和桓大人是不是想問我增加稻穀產量的法子。”王豐感激的朝桓喜點了點頭道。
“正為此而來。”蒙虎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王豐的眼力不差,隻不知為什麼得罪了上司掉了官職。
“讓虎侯失望了,這稻穀栽種無非就是一個勤字,隻要每天都在地頭轉轉,就是再柔弱的小苗也能壯實成長的。”王豐無奈笑了笑,道。
“當真沒有秘訣?”蒙虎不相信道,這王豐田裏稻穀顆粒飽滿,株幹粗壯,力道十足,與一旁那些瘦弱的被風一吹就倒的野稻相比,實在差距太多了,這中間若是沒有隱秘的技術,又有誰能相信。
“王豐,你再好好想想?”桓喜也在一旁急著問道,負責農事的他這些天來與王豐處得不錯,也有心想讓這個年輕人得到蒙虎的賞識,可如今蒙虎來了,王豐卻不說出栽種稻子的方法,這豈不是急煞人了。
“呃,有些事我也不知說得準不準確,既然虎侯相問,那豐就鬥膽直言了,這稻子性潮熱,隻有在肥力充足的淹田裏才能長得好,所以,在移栽秧田之前,我先收集了不少的汙物在田裏頭,這樣的話可以肥田,然後,我又在稻田的周圍開挖了幾條引水渠,保證稻田裏常年的水流通暢——!”
王豐紅著臉,慢慢的將他的育稻經一一講來,蒙虎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時代的人已經懂得了用有機肥來沃田的道理,不過,想想也沒有什麼奇怪的,王豐是來自於北方的秦人,在關中一帶,鄭國渠的開挖和人口的綢密、鐵具的使用都在提高著田地裏的產量,這中間有農人試用一下糞便沃田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