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能兩難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朱能,你先下去吧。”
朱能聞言回頭一看,便見燕王妃徐儀華款款走了進來,登時如獲大赦,連忙點頭道:“是!王妃!”
朱能走後,徐儀華緩緩走到朱棣的麵前,看著低頭不語的朱棣,然後又走到他的身旁,將手搭在他的肩上,緩緩的捏了起來。
“王爺,依臣妾看來,殺了姚廣孝也是一件好事。”
“嗯?”
朱棣微微一怔,隻聽徐儀華繼續說道:
“從今以後,咱們過自己的安生日子,既太平,又富貴,不爭不鬥,去災去禍,那朱雄英是王爺的侄兒,甭管是做皇太孫,還是當皇上,你終究都還是燕王,他都得敬著您!”
“您從此就是逍遙王爺,德高望重,虛懷若穀,不操心,不上火,什麼國事啊,社稷啊,通通與您無關,悠哉悠哉,您將會幸福終老,何樂而不為呢?”
聽了徐儀華的一番話,朱棣緩緩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徐儀華。
徐儀華繼續說道:“臣妾知道,您是由於大位旁落,冬獵的時候又受到了些刺激,這才惱羞成怒,才亂了方寸,是不是啊?王爺!”
“唉——”
朱棣輕歎了一口氣,徐徐道:“現在我才明白,父皇最終下了決心,立朱雄英為太孫,並不單單是因為想要避免皇子們的互相爭鬥而禍亂朝綱,而是那朱雄英確實有幾分才學,而且他的性格並不像大哥那樣寬厚,而是跟父皇很像,父皇看中他,不是沒有道理的。”
“現如今,君臣名分已定,要是再不尊從,那就是謀反!”
“我隻能做一個安分守己的燕王,別無他法,這就是命啊!”
徐儀華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道:“可是王爺,以後咱們真的能脫了幹係,保全己身嗎?”
“剛剛臣妾聽說,今天冬獵的時候,皇太孫擺了王爺一道,將張輔活生生從王爺手中搶了過去,而且言語間,與王爺針鋒相對!”
朱棣微微點了點頭,輕歎道:“這事情,確實沒有那麼簡單,要趕緊好生善後!”
“善後?”徐儀華一怔。
朱棣徐徐道:“這些年,在姚廣孝的安排下,我們在京師安插了不少眼線,父皇手眼通天,保不齊要被他發現!”
“況且如今皇太孫很明顯對我有所戒備,我已經盡量的小心,但他卻是針鋒相對,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唉——”
朱棣說著歎了一口氣,道:“現在我是理不清,摘不淨,大禍臨頭,身不由己啊!”
“王爺!”
徐儀華聲線平靜的道:“你是因為擔驚受怕,這才要殺了姚廣孝,對嗎?”
“哼!”
朱棣輕哼了一聲,道:“送白帽子,跟著我來到北平,勸說我謀取大業,在應天城安插親信,調查皇太孫,要不是他心懷不軌,步步緊逼,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裏外不是人的地步!”
說著,朱棣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做過的事情太多了,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隻有他死了,我才能做一名太平王爺!”
徐儀華依舊平靜的說道:“可是殺了姚廣孝,朱能就不知道內情了嗎?張家父子就不知道內情了嗎?”
朱棣沉聲道:“他們若有異常,照殺不誤!”
徐儀花悠悠道:“殺了他們,那臣妾呢?臣妾也知道內情了,王爺是不是也要殺了臣妾?還有我們那三個孩子,王爺也要滅口嗎?”
“王妃!”
朱棣想要打斷徐儀華,但徐儀華依舊堅持把話說下去:“好,就算我們都死了,還有王府上下兩百多口人,北平的五十萬百姓,王爺,你殺得光嗎?”
“王爺,悠悠眾口,堵之不絕,就連皇上也無可奈何,更何況王爺您呢”
朱棣站起來,背過身去,道:“我這是要消除後患!”
“後患?”
徐儀華看著朱棣,聲音變得剛毅起來:“王爺的話,臣妾聽明白了,大難當頭,王爺想的不是挺身而出,不是頂天立地!”
“風雨欲來,王爺求的不是如何頂住風雨,而是偷安苟活,誅殺親朋舊故,恩將仇報,以求自保!”
“這樣的胸懷,如何擔當大任?這樣的膽識,怎麼成就大業?”
徐儀華的話,讓朱棣沉默了下來。
徐儀華移步到朱棣的麵前,看著朱棣,徐徐道:“王爺想清除後患,可是在臣妾看來,首先應該清除的後患……”
“是王爺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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