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柔和地照滿房間,像夢裏他的發色。
柔軟而華美。
床頭的鬧鍾恰時地響起來,水舒抬手摁下鬧鍾,翻身下床。身上還殘留著痛楚,鏡中人的臉色亦略微蒼白。水舒打開了小妹的化妝盒,上了淡妝,兩頰這才泛起了淡淡的粉紅。
一路騎著自行車抵達青學,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已經開始談論著今天的排名賽。水舒的唇角彎起淺淺地弧度,有風輕輕拂過耳畔。
停好車,轉身走向網球場。望著那個始終淡漠的身影,水舒微笑著走過去,摘下他的帽子。
越前覺察到陰影微微一愣,抬起頭,撇了撇嘴:“小寒,這是你第2159次拿掉我的帽子。”
水舒微笑著眯眼:“越前同學,我現在比你高那麼幾厘米,同時呢,我還是你尊敬的學姐,所以呢,你就不要再叫我小孩,同時還口齒不清地叫成小寒。”
“切MADAMADADANE。”習慣性地壓壓帽子,卻隻和空氣做了親密接觸,越前尷尬地垂下手,“小寒,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貌似比我小幾個月,而且,你媽好像讓你叫我越前哥哥吧。”
“越前,上場了。”水舒剛想說什麼,響起了桃城清爽的聲音。
“噢,來了。”越前握住球拍,向前走去。
“喂,”水舒拋出手裏的帽子,“接著!”
帽子劃過的弧線,像是曾經無限溫暖的回憶劃過天際。
越前接住帽子,若有若無的笑容綻放在臉上,依稀殘存著往昔的溫暖。
“隊長,我想請一下假,今天我有一些事要辦。”水舒望著場內,輕聲對手塚說。
“今天的比賽,你不看了麼?”手塚抬頭,淡漠的眼神直照到水舒心底。
“不了,”水舒揚起燦爛的笑容,轉身,“我對毫無懸念的比賽沒有興趣。”
手塚望著遠去的驕傲背影,緊抿著唇,久久沒有說話。
小心翼翼地捧起學校那個比龍崎教練年齡都大的音響,接上電源,半天沒發聲。水舒把耳朵貼上音響壁,才聽到了極其細微的如同千年老痰抽動的聲音(……)
水舒無奈地把它抱上自行車的後座,固定好,直奔了一家音像店——夢的樂章。
這家音像店的老板很厲害,去年就是他給這台音響延長的壽命,水舒興衝衝地再次奔來:“老——”
“板”字還未說出口,兩抹身影從身旁晃過去,“啪——”的一聲,水舒手裏的音響摔在了地上,一下子四分五裂,猶如被五馬分屍,直接奔向了黃泉路。
那兩抹身影微微一頓,在前的男孩回過頭來:“樺地,怎麼回事?”一轉頭,就看到了音箱的“屍體”,微微皺了眉。
“你,”水舒的頭低著,垂下的劉海掩去了她的表情,抬起的纖指直指樺地,“你要負責。”
“哦,”跡部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從小到大,要他負責的女孩倒是不少,不過,要樺地負責的,這倒是第一個,“樺地,對她負責。Ne
Kabaji?”
久久沒等到那聲熟悉的“是!”,跡部再次驚訝地抬起了頭。
水舒發覺自己的話是個病句,有歧義,連忙糾正:“不是對我,是對它。”
“是!”樺地的聲音顯得分外地響亮。
跡部深深感受到了自己訓練的失敗——至今仍未能讓樺地的聲音適時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