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樺地小心地撿拾起那些碎片,水舒滿意地微笑。跡部撞見她的眼睛,深沉的藍色,精致如夢境,有一份靈動的波光流轉,吸引著人的視線,卻又是那麼虛幻而不真實。
一抹淡淡的微笑在不經意間滑上了跡部的唇角:“這台音響好像修不了了,我賠你台新的吧。”
“好啊。”就等著他這句話呢,看來意外帶來的好處不差嘛。
“我是冰帝三年級,跡部景吾。過一段時間,本大爺會派人把新音響送到。”
“我是碧雲水舒,青學二年級,東西送到第二琴房就好。”簡單點下頭,“不如本大姐邀請你來看青學的文藝演出如何?”水舒的心情相當的好,得了便宜當然要賣乖——反正文藝演出又不用門票,空頭支票多簽幾張似乎沒有多大的影響。
“希望你們的演出華麗一點,本大爺可不希望一到場演出就黯然無光了。”跡部語氣淡淡,眼睛裏自信到不可一世的光芒微微晃花了水舒的眼睛。
“一定。”水舒驕傲的笑容如花綻放。
跡部轉身離開,他的身影在人群中似乎比鑽石還要耀眼。
冰帝的跡部景吾,原來是他……沒想到是這樣一個孤傲出塵的男孩子呢……
孤傲出塵嗎——水舒猛地捏住了刹車,一時怔住了。
今天自己的思維真有些奇怪呢,水舒微笑著甩甩頭,加速奔向了學校。
龍馬的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網球場邊的驚歎聲不絕於耳。那家夥,似乎馬力全開了呢。水舒安靜地笑著,望著那個跳躍著的身影,踏出的每一步都帶著無與倫比的自信,所有的一切都那麼渾然天成,王者的氣息就那麼直接的撲麵而來。
“有什麼問題嗎?”不知什麼時候已站在水舒身邊的手塚望著前方問道。
“沒什麼,”水舒淡淡道,“是龍馬,”她轉過身直視手塚的眼睛,望著他若有所思的眼神,“問題在龍馬,我想,也許他需要更強大的對手吧。”
手塚凝視著龍馬,久久地,沒有答話。
“話說回來,哥哥應該輸掉比賽了吧。”水舒粲然一笑。
“嗯,是的,不過碧雲也是優秀的球員,以後還是有機會的。”相當誠懇的回答。
“對於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吧,他已經打算在結束了學業後去俄羅斯了,已經有教練看中他了。他參加比賽,隻是想試一下而已。”
“那麼,恭喜你哥哥了。”
“比賽結束——”裁判員的哨聲響起,圍觀的人開始三三兩兩地散去,手塚也去了龍崎教練的辦公室,水舒倚著鐵絲網站著,沒有動。
被眾人簇擁著走出來的龍馬,聽著一聲聲的恭喜踏出了球場,也沒有動。
“這麼多年,你似乎是在原地踏步呢。”水舒的表達方式一如既往,幹脆利落,沒有任何的委婉。
“你認為,當你一遍遍地重複字母的時候,你的英語能夠有所提高嗎?”龍馬轉身離開,一絲苦笑爬上了他的嘴角:小寒,失去了作為我原動力的你,我如何才能繼續前進呢?
“越前叔叔帶你離開美國,也是這個原因嗎?”水舒轉身,問著龍馬的背影。
回答她的,同樣是龍馬的背影,隻是,背影被夕陽拉得好長好長,像這些年飛躍而過的時光,仿佛他們依舊是在異國他鄉的兩個小孩,短暫卻溫暖的畫麵,有夕陽點綴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