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疏桐流響(八)(2 / 3)

“殿下的人剛來範陽,怕不熟悉路,還是讓臣代勞吧。”溫泌順水推舟,將吉貞的信接過來,到門口喊了一聲,一個叫包春的男仆跑過來,領命而去。

吉貞坐在室內,聽見外頭廊下說話,她回首往銅鏡中一看,見自己臉色有些難看,心裏將溫泌痛罵了一番,使勁將珠簾一甩,在碎玉般的聲音中回了寢室。

溫泌聞聲而來,他哪知道自己又被吉貞在心裏行刑了——他是看不慣冷臉的,但公主殿下脾氣大,今天信裏又寫了那許多溢美之詞,他便格外的寬宏了。溫泌嘴角一彎,兩步追上去,捧著她的秀發輕輕一聞,是木樨的香氣,熏得人陶然欲醉,他攬著她的腰,笑著暗示,“頭發幹了。”

“沒幹。”吉貞自知不妙,忙將頭發往胸前一攬,背上微潮的水汽,被溫泌胸前的熱氣一熏,人就有點暈頭暈腦,她茫然了片刻,轉頭去尋布巾,“桃符怎麼又跑得不見了?”

“不要她。”溫泌任性地說,“掃興。”將吉貞攔腰一抱,便往琉璃玳瑁床上走。吉貞掙紮了幾下,完全是蚍蜉撼樹,又怕掙的一身汗髒兮兮,隻能認命了。

“還怕?”溫泌將吉貞放在鳳褥間,起身要脫靴,見她手指纖纖,還緊緊揪著自己衣襟,臉上又惶恐不安,他語氣先軟了,對她咬耳朵說:“我輕輕的,別怕。”脫了靴,將床邊堆的衣衫一腳踢到繡帷外,他回身,待來個猛虎撲食,吉貞嚇得先閉上眼,睫毛亂顫,溫泌一笑,想起來昨夜連燭火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還沒看分明,興致盎然地就要去扯她的衣帶。

吉貞將他手一攔,想說後悔了,又怕要被他恥笑,她擠出一句,“你這個人,好無禮。”

“無禮?”溫泌坐起身,眼睛一轉,他狡黠地一笑,然後畢恭畢敬地說:“殿下,請問臣能否解殿下的衣帶?”

吉貞臉騰一下紅了,頭一偏,無情地拒絕,“不能。”

溫泌目光逡巡了一下,又問:“那臣可否脫殿下的內裙?”

“不許。”吉貞險些笑出來,忙用雙手捂住臉。

“那臣……”溫泌為難地猶豫著,見吉貞全臉隻剩玲瓏飽滿的紅唇露在外麵,他心裏頭癢癢的,悄悄傾身。吉貞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斬釘截鐵道:“什麼都不許。”

“什麼都不許?”溫泌悶笑,“那臣如何和殿下行夫妻之事?”

吉貞嘻一聲笑出來,將一隻雪白的腳翹起來,抵在他肩頭,說:“許你舔我的腳。”

溫泌氣道:“呸。誰要舔你的腳。”趁勢將她腿一分,人壓了下來,嘴裏還彬彬有禮地說:“殿下,臣要……”吉貞一隻手立即將他嘴巴一捂,難為情地說:“你話怎麼那麼多?不許再叫殿下。”m.X520xs.Com

溫泌將吉貞手拉下來,一臉得逞的笑,“這可是你說的?”

“你去熄燈。”吉貞紅著臉支使他。

“不熄。”溫泌將繡帷放了下來,借著朦朦朧朧的光,又要去扯衣帶。吉貞怕羞,死活不肯,他也懶得和她爭了,於是直奔主題。這回總算長了點心,見她蹙眉,便停一停,關切地問:“疼嗎?”

的確還疼,又緊張,吉貞有些僵硬,一聽他問,立馬橫眉豎目,“疼。”

溫泌隻能更輕一點,又問:“這樣呢,還疼嗎?”

“疼。”吉貞皺眉。

溫泌隻能又換個姿勢,她還叫疼。他這提心吊膽、小心翼翼,胳膊腿都不會擺了,把吉貞當成了個易碎的琉璃,折騰半晌,興致早去了大半,見她漸漸眉頭舒展開,還優哉遊哉地喊疼,他頓時惱了,心想:莫非你比紙糊的人還嬌貴?

將她嘴一遮,毫不留情地說:“你忍一忍。”對吉貞連聲的抱怨置若罔聞,憑著性子來了。吉貞哼哼了一會,見他變本加厲,也隻能咬著嘴唇不出聲了。悶了一會,到底不平,想要罵他,又著實想不出來好詞,不由嘟囔出聲:“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