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管他有沒有意見?
他氣死活該。
每個黑客的操作手法都帶有明顯的個人印記和習慣,特別是高手對決,很容易識別。
他要是早知道楚城就是楚帆,說什麼他也不會自作聰明,自編自導地去狙擊楚城恢複監控視頻,直接讓楚城順利地恢複視頻不就得了?
他本意是想讓警方覺得那些視頻“來之不易”,從而加重對楚城的懷疑,嚴厲處分他。
結果他畫蛇添足,把他自己給賣了……
邱駿後悔莫及。
“那你們發現楚城偷賀箏藏在檔案室保險櫃裏的銀行卡,為什麼不處分他?你們看到監控視頻,是怎麼分辨出作案人不是楚城?我明明模仿到百分之百!”
邱駿心有不甘地問。
“這更簡單了,但是原因不能告訴你,我們有工作紀律。”
魯春秋故意賣關子,急死他,“你以為你畫個圈,我們就跳?楚城那天晚上人在哪兒,在幹什麼,我們比你清楚,你裝得再像也是假的。”
邱駿口幹舌燥,挫敗感十足。
他精心布置的連環計被警方置之不理,無招勝有招,簡直太傷自尊了。
天知道他那幾天盼星星盼月亮,等著聽到楚城被處分、江舟被調查的消息。
結果等到最後不了了之,人家江舟和楚城照常上下班,屁事沒有。
他急火攻心之下一錯再錯,讓林逸冒充楚城上門擄走了江舟。
他本來以為這次萬無一失。
結果,他在這裏坐鐵板凳……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江舟是怎麼認出我不是楚城的。”
這個問題是他的心魔。
他自謂深諳人性的弱點,何況江舟隻是個女人。
在極度緊張和恐懼的狀態下,女人很容易對自己親近的人產生依賴,根本顧不上辨別真假,那幾乎是一種本能。
克服本能絕非易事。
“這更簡單了,你用的子彈型號和楚城不一樣,江舟一眼就看穿了。”
魯春秋險些笑出來,“誰都知道,警察配槍不得隨便更換,她能不認得自己男人用的槍?”
“噗!”
邱駿氣大傷身,當即俯頭吐出一口老血。
誰能想到,那麼危急的時刻,江舟竟然心細如絲,還有心情去辨別子彈的型號啊?
這一點兒,他邱駿事先壓根沒考慮到。
所以說,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妙計”,實際上不堪一擊。
媽的,滿盤皆輸。
輸得太憋屈了!
邱駿喘息著,一時間心如死灰。
看著邱駿吃癟的樣子,董淩霄和魯春秋的心情好得出奇。
“你沒有其他問題的話,可以交代你的罪行了。”
魯春秋示意旁邊的周少傑給邱駿倒了杯水。
周少傑前天出差回來,帶回不少有價值的調查材料,其中包括邱駿謀害寒瑞陽的證據。
邱駿的雙手戴著手銬,捧起一次性水杯,仰頭灌了一大口。
心火沒被澆滅,快把他的五髒六腑都燒化了。
他恨自己好大喜功。
早知道江舟和楚帆合起夥來了,他就該見好就收,及時撤離。
那樣的話,他現在已經在國外擁有美好的人生……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邱駿無比沮喪和惱恨地把空紙杯攢成團,“我說。我犯的案子,你們應該都知道了,想問哪件?”
這個態度還差不多。
董淩霄和魯春秋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