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裏,河幹枯了,河邊的淤泥到是不淺。踩上去每一步都是一個深深的腳印。別說,王儉民那小子還真有天賦,那家夥為考驗雄炮的真實本事選擇了最好的實驗材料。
跑到河邊,王儉民把一個雄炮深深的插進淤泥裏,隻留了導火線在外麵。為了安全起見,那小子又叫人找來了一根長長的麻杆,把燃著的香插在麻杆頭上,自己拿著麻杆的尾。這樣一來,自己在點炮的時候就離炮差不多有了幾米遠。“大家準備!要點啦!”王儉民最後喊了一聲,然後點燃了導火線,大夥連忙躲開了捂上耳朵。
“嘣!”
隻聽一聲巨響,淤泥漫天飛了開來。遠遠地看去,插炮的地方被炸出了一個地麵直徑至少為一米的倒圓錐體結構的大坑!幾個崽子連忙跑了過去,隻見那坑裏還裝著濃濃的煙霧,以及雄炮的報紙碎片。
“哦!”不知道誰先喊了起來,緊接著所有的兒子都開始叫喚了。
“我的嘍哇,這麼大的威力啊,這要是炸到人,還不炸死啊!”一人驚呼著。
“那還用說?!肯得定啊,被炸到肯定炸死!剛才是哪個不怕死的說要拿在手上點的?現在出來!”王儉民接過話,在那喊到。而最開始那個喊著要把炮拿在手上點的小子此刻不知道躲哪去了!開什麼玩笑,這種炮捏在手上炸,哪還有命啊!
“儉民哪,再放一個好不,剛才我們隔得遠,都沒看清楚是怎麼炸的。再放一個好不?”一個意猶未盡的聲音。
“呃,再放一個嘛!再放一個嘛!”大夥馬上跟著喊開了!
“好!”雖然手上隻剩一個了,王儉民還是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下來,又接著說:“不過我們換個東西!”然後,我們的小流氓在心裏又賊賊的笑開了!
當大家跟著王儉民轉了一大圈最後看到那小子把那個雄炮插進一堆牛糞裏的時候,一個個臉都青了。但又顯得相當興奮,那是喜憂參半。這麼大的炮炸牛糞!噢,這麼好的主意可不是簡單的人能夠想出來和隨便能夠看到的;憂的是仰雄炮那麼大的威力,點著了來不及跑怎麼辦。最後,在王儉民那小流氓的慫恿下,大夥都抱上了豁出去的心態,退到了離牛糞堆三四米遠的距離。為什麼隻能是三四米而不是再遠一點呢,因為再遠一點就看不詳細牛糞被炸開亂飛的情形了。再加上又有王儉民的保證,說是三四米以外就應該炸不到。
然後,大夥都把眼睛瞪的牛大,當王儉民把導火線點著後,“嗖!”的幾下,大家還是沒能抗住巨大的壓力,開始四下逃竄了。可是,王儉民的雄炮會給他們機會嗎?顯然,答案是否定的!就在大夥拚命逃竄想離那堆牛糞更遠一點的時候,太陽戴上了墨鏡,擦了擦冷汗。
“嘣!”
又是一聲巨響,牛糞滿天飛開了,向敵人的子彈一樣,迅猛的毫不留情的追擊著那些正在鼠竄的逃兵。然後?然後…..?
那叫個——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但請君細看,那哪分是花?分明乃牛糞也;請君再捉摸,那是哪般樹?分明是人群。於是乎,一大票人帶著懦弱的禮物——滿身的牛糞怒氣衝衝的找上了王儉民。可是,當他們看到王儉民那幅凶神惡刹的德性後,一起止住了腳步。絕對的寂靜之後,大家一起捂緊了自己的肚子,倒在地上死命的大笑了起來!
來看看我們的王儉民同誌吧,在這之前,我想設立一個革命最佳形象獎和一個革命最徹底獎!以此來感謝王儉民給大家帶來的革命不回頭的震撼。閑話少說了,大家一起擦亮自己那雪亮雪亮的眼睛,來看看此時此刻我們的王儉民同誌的光榮又光輝的精彩形象吧!
入眼的,先是他的小腦袋,一大片牛糞狠狠的停歇在了那裏,象是飛累了的戰鬥機,把王儉民的頭頂當成了臨時停機場;向下,是那鳥人的眼睛了,一大團綠綠的東西鮮豔地粘在那裏,肆意的發光發狠著,是那麼顯眼,那麼迷人;再往下,天,我寫不下去了,神哪,請你原諒我吧!一大條亮綠的粗粗的線條,從他的左嘴唇上方斜斜地延續,一直到右嘴唇下才委屈的停住了腳步!然後,是身上其他的部位,現在的他,滿身的牛糞。這次第,怎一酷字了得啊!全身掛彩的王儉民不知道此時此刻是否正為剛才大膽的行為而苦苦悔恨。但是,誰也無法改變一個鐵一樣的事實,那就是、那就是我們的王儉民,在雄炮的淫威下,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敗戰…….
一個雄炮引發的糞案,一個王儉民心中永遠的痛,就這樣被那鳥人自己的雙手給生生地打造了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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