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諾放下手中的筷子,嘴裏嚼著飯,看了我一會兒:“我不是有意騙你,那天確實來不及說。”隨後,她長長歎了口氣,把情況告訴了我。
陳諾姐姐叫陳清。
早年間,姐妹倆母親早逝,父親叫陳大剛,是個山藥商,常年在大山采藥,家宅頗豐厚。姐妹倆讀高中時,陳大剛有一次從憋寶人手上買到一顆火雲丹(火雲丹這玩意兒,據說是修行成精蛇身上的內丹,中醫可解萬毒,屬無價之寶)。
結果,出事了。
有一天,父女三人回家,發現家裏進來條盆口粗的巨蛇,正盤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電視。電視裏播放著遊戲視頻——貪吃蛇。
見到父女三人進來,巨蟒衝姐妹倆吐了口氣,瞬即不見了。
姐妹倆當晚便發燒,足足燒三天,醫院查不出任何毛病。燒退後,她們不會走路,開始在地上像蛇一樣爬,光滑的身子開始長滿蛇皮。
陳大剛慌了,四處求醫問藥、驅邪打災,卻沒點效果。
一天,家裏來了個白發蛇臉老頭。
他站在院子門口,陰森森地說了一句話:“陳大剛,你把我小孩身體的內丹取了,我要拿你女兒來煉丹。”
“等等,你是說白發蛇臉老頭?”我趕忙打斷她。
陳諾奇怪地看我一眼,問道:“怎麼了?”
“沒事,你繼續說。”我回答道。
陳諾點點頭。
白發蛇臉老頭說完那句話,走了。
陳大剛都傻了,知道這是弄火雲丹招惹到蟒仙了。經朋友介紹,請來一個陰陽師,模樣很落魄,名叫歸右任。
歸右任正是歸南鳴的父親。
歸右任看過之後,說了兩個條件:一,他要拿走火雲丹;二,陳清嫁給他大兒子歸南放,陳諾嫁給他小兒子歸南鳴。
陳大剛當時已急瘋了,救命要緊,當即答應。
歸右任連作了幾天法事,姐妹倆果然好了。
幾年後,按約定,姐姐陳清先嫁了過去。
可嫁過去沒幾天,歸南放、陳清夫妻倆突然同時得急病,死了。
人有旦夕禍福,這事兒本來都沒啥。可陳諾總覺得非常蹊蹺,姐姐、姐夫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病死了?
歸家是搞玄學的,進行土葬。
某天晚上,陳諾突然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見姐姐陳清挺著個大肚子,眼睛哭出血,說自己是被害死的,千叮萬囑陳諾不能嫁給歸家,還告訴她一句奇怪的話,渡口……六零八。
翌日,陳諾去墳地看她姐姐,發現墳土竟然是新土。
挖墳開棺這事,陳諾一個姑娘家不敢幹。
但憑借做記者的敏感性,她感覺六零八這個數字像是房號,終於找到一個叫渡口快捷酒店的地方,一問之下,前台說六零八房被人包了快十個月了。
十個月前,正是她姐姐陳清死的日子。
這種小酒店,也不需要啥身份證,給錢就行,具體是誰包的,前台也不知道。於是,陳諾就在隔壁六零六開了個房,掏了個窺視洞。
讓她覺得無比恐懼的是,她不僅在六零八房間看到了挺著大肚子的姐姐,還看到了當年來威脅他家的那個白發蛇臉老頭。
白發蛇臉老頭正操縱著四隻穿衣服的猴子,好像在給她姐姐做祭祀儀式。
陳諾完全嚇懵了,不知道該咋辦。
硬著頭皮看了兩天,每天如此。
老頭有時自己來做法事,有時隻有猴子來祭祀。
前天她遇到了我。
我當時因看出她犯金鐵血災,告訴她最近可能遇到麻煩。她以為我是在暗指她姐姐陳清之事,便火急火燎地拖我去了賓館。
說完,陳諾嬌軀顫抖,兩行清淚滑落臉頰:“我爸爸進大山收購藥材,聯係不上。我一個人,真的好害怕……”
“白發蛇臉老頭講話是不是尖聲尖氣,像太監一樣?”我沉臉再次確認。
陳諾聞言,愣了一下,抹了抹眼淚,疑惑地問:“你怎麼知道?”
“這些年歸家越來越興旺,你們家越來越差吧?”我沒正麵回答,繼續問道。
陳諾點點頭:“是的!他們本來是落魄的風水世家,可幾年前,突然變得非常興旺,現在不單做陰陽生意,各種行業都有涉獵。那個歸南鳴,不可一世,驕橫跋扈,我看到他嘴臉都惡心,死也不會嫁給他!我爸爸前些年積累下大家業,但這些年藥材生意莫名其妙越來越差,敗得差不多了,身體也變得非常不好。”㊣ωWW.メ伍2⓪メS.С○м҈
我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詞。
屍胎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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