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集(3 / 3)

在《信天遊》的樂曲中疊印:

魯藝各個係在緊張地考試;

小任扛著三弦,劉熾拿著笛子,和其他錄取的同學一塊走進教室。

黑板上方寫著:歡迎魯藝音樂係三期學員大會。

呂驥、冼星海、向隅、唐榮枚、冷老師等在前排就座。

呂驥走到講堂上:“現在,我宣布,歡迎魯藝音樂係三期學員大會正式開始!”

全體師生熱烈鼓掌。

呂驥:“請音樂係係主任冼星海老師講話!”

全體師生再次熱烈鼓掌。

冼星海走到講台上,似有情緒地大聲說:“同學們!你們沒有見過鋼琴,也不一定會拉小提琴,更不識五線譜,但是,你們有一顆不願做亡國奴的心!毛主席親口對我說,要把魯藝音樂係第三期辦成抗大一期,成為今天救亡抗日的骨幹分子,成為明天新中國音樂戰線上的中堅力量!”

全體師生熱烈鼓掌。

呂驥拿著節目單,大聲宣布:“演出開始!第一個節目,小提琴獨奏,由冼星海老師演奏。”

冷老師:“停! 呂驥同誌,為什麼把我的小提琴獨奏排在冼主任的後邊呢?這不合適吧?”

冼星海已經取出提琴:“完全合適!因為你是專業學小提琴的,理應放在我的後邊。”

冷老師有意地:“不!您是係主任,我是教員,壓軸的戲,自然是冼主任的了!

冼星海氣得把E弦用力一勾,啪的一聲斷了:“我的琴弦斷了,今天我演出不了啦!”他說罷大步走出教室。

全體師生愕然。

呂驥急忙追了出去。

冷老師得意地拿起小提琴,奏響了《流浪者之歌》。

冼星海的窯洞 內 日

冼星海怒氣衝衝地走到門外,用力撞開了屋門。

錢韻玲驚愕地:“你這是怎麼了?”

冼星海:“他冷某人成心在音樂係三期學員麵前侮辱我!

呂驥一步闖進:“星海同誌,你把問題看得過分嚴重了!

冼星海:“一點也不嚴重!他冷某人如此而為,無外乎讓同學們知道我沒有他拉得好嘛。”

呂驥:“你也承認他比你拉得好嘛!

冼星海:“我再說一遍,他是在三期學員麵前侮辱我!我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對我的侮辱。”

呂驥難以理解地搖了搖頭。

魯人走進:“呂驥同誌,我完全理解星海同誌的所作所為。”

呂驥:“魯人同誌,你怎麼也來了?”

魯人:“我是來向星海、韻玲報告一個好消息:光未然同誌跟隨抗敵演劇三隊來到延安了!

冼星海、錢韻玲幾乎是同時驚喜地發問:“真的?”

魯人:“真的!不過,光未然同誌在黃河東岸不慎墜馬,把胳膊摔成了重傷。”

冼星海焦急地:“他們住在什麼地方?”

魯人:“交際處!”

冼星海:“呂驥同誌,十分抱歉,我必須趕到交際處去看光未然同誌,還有抗敵演劇三隊的同誌!”

交際處窯洞 內 日

這是一間寬敞的窯洞,小瑛和演劇三隊的同誌散坐在地上。

光未然躺在炕上,一隻胳膊打著夾板,沒有負傷的好手拿著一迭文稿說道:“我同意大家的意見,一定要趕排出這部《黃河大合唱》,向黨中央、向毛主席、向延安人民彙報!”

一位梳著短辮子的姑娘站起來:“說得蠻好聽!可這部《黃河大合唱》還沒有譜成曲子呢!”

光未然:“這事包在我的身上,你們就準備登台演唱吧!”

一位男演員:“我看很難!像這樣一部大合唱,再高明的作曲家也得寫上兩三個月。到那時啊,我們又回到黃河東岸去了!”

這時,窯洞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小瑛起身打開門一看,驚喜地叫了一聲“星海老師!”激動地投到冼星海的懷抱裏。

其他演員紛紛站起,與冼星海握手寒暄,頓時又活躍起來。

冼星海走到炕邊,緊緊握住光未然的那隻好手,關切地:“未然同誌,你的傷勢好些了嗎?

光未然樂觀地:“來到毛主席的身邊,這傷也不覺得疼了!中央領導對我十分關心,把最好的大夫請來給我看病,這隻胳膊總算保住了。

冼星海:“你們正在開會吧?我就不打攪了……”

光未然抓住冼星海的手:“我們是在開會,不過你可不能走,這台戲離了你就唱不成了!

小瑛:“星海老師!您再晚來一會啊,我就請您去了!

冼星海愕然地:“看你們說的,把我都說糊塗了!

光未然:“是這麼一回事:同誌們來延安學習、彙報,勁頭可足了!都希望演出新的節目。我把自己寫的一首長詩《黃河吟》,改寫成了一部《黃河大合唱》的歌詞,剛才朗誦了一遍,都很滿意。可惜的是,你還沒有給它插上音樂的翅膀!

冼星海有些激動地:“未然同誌!快把《黃河大合唱》的歌詞拿給我看看。

光未然把《黃河大合唱》的歌詞交給冼星海。

冼星海很快看完了《黃河大合唱》的歌詞,激動地說:“交給我吧,我有把握把它譜好!

窯洞裏響起熱烈的掌聲。

光未然從身旁拿起兩個紙包交給冼星海:“我知道你作曲是離不開糖的。這是我從山西給你帶來的兩包白糖,祝願這甜蜜的糖水,化作《黃河大合唱》最為美妙的旋律!

冼星海雙手捧著兩包白糖:“未然同誌!我爭取把它化作中華民族精神的頌歌!

小瑛有些焦急地:“星海老師,您什麼時候能把這部《黃河大合唱》譜完呢?同誌們可等米下鍋,急著排練呢!”

冼星海:“小瑛,你就當個聯絡員吧,每天來我家一次,保證你每次都不空手!”

延河岸邊 外 日

冼星海快步走在延河岸邊的小路上,他望著延河那塗塗的流水,遠方疊印出奔騰不息的黃河浪濤。

與此同時,《黃水謠》的音樂主題隱現在遠方。

突然,延河水和黃河浪重疊在一起,化作一支澎湃咆哮的巨大洪流,一浪接著一浪地撲麵打來。

瞬間,《黃水謠》的音樂主題又被《黃河船夫曲》主導動機所取代。

特技:冼星海忽而奔跑在浪尖,忽麵又獨立於巨瀾之中;他忽而伸出雙手,奮力指揮一瀉千裏的黃河之水,而《黃河頌》的樂思又化作了僚亮的頌歌……

冼星海帶著無法壓抑的創作衝動,奔跑在延河岸邊。

冼星海的窯洞 內 日

錢韻玲蹲在地上,小心地吹著火盆裏的炭火。

冼星海像陣旋風似的闖進門來,把兩包白糖、《黃河大合唱》的歌詞往炕桌上一放:“韻玲!快給我煮些紅棗來吃。”

錢韻玲轉身取來一碗煮熟的紅棗放在炕桌上:“吃吧!讓紅棗促促你的創作靈感!”說罷走出窯洞。

冼星海駐步窯洞中央,大口地抽著煙鬥,凝思不語。

《黃河頌》那壯麗輝煌的音樂飄然於遠方。

冼星海坐在炕桌上,隨意地拿起一顆紅棗放在嘴裏咀嚼著;少許,他又抓起一把白糖放在嘴裏含著。忽然靈感湧動於心頭,他輕輕地舞弄著手中的煙鬥,小聲地哼唱……

冼星海猛地扔下手中的煙鬥,拿起譜筆,飛速地譜寫著《黃河大合唱》的旋律。

冼星海手中的譜筆龍飛鳳舞,各種音符躍然於譜紙之上,並相繼疊印一個個進人創作的特寫鏡頭。

窯洞的燈光通明,迎來了一輪紅日從東方冉冉升起,那火紅的朝墩淡抹在窯洞的窗戶上。

小瑛拿著一疊新寫的曲譜,高興地走出了冼星海的窯洞。

窯洞 內 日

歌聲又送走了一個夜晚,樂聲又迎來了一個黎明。

冼星海拿著一頁曲譜從炕上跳下來,興奮地:“韻玲!來,咱倆試唱一下這首《黃水謠》。”

錢韻玲從另一孔窯洞走出,雙手接過曲譜一看,忍不住地笑了:“作曲家同誌,你累糊塗了吧?”

冼星海搖搖頭:“沒有啊!我清醒著呢。”

錢韻玲指著曲譜:“這首《黃水謠》,你明明寫的是女聲二部合唱,咱們倆怎麼個唱法?”

冼星海有點難為情地笑了。

這時,窯洞外傳來敲門聲。

錢韻玲開門迎進不太高興的小瑛。

冼星海拿起小提琴,仍然處於亢奮之中:“小瑛!你來得正是時候,快幫著試唱一遍《黃水謠》,你唱女高,韻玲唱女低,我用小提琴給你們伴奏。”

錢韻玲看著茫然的小瑛:“新寫成的譜子在我這兒,集中精神,免得讓他說你不用功。”

小瑛醞釀了一下情緒,衝著冼星海點了點頭:“開始吧!”

冼星海在小提琴上奏出了富有表情的緩板前奏。

錢韻玲雙手捧著曲譜,和小瑛非常投入地試唱《黃水謠》:

黃水奔流向東方,

河流萬裏長,

水又急,浪又高,

奔騰叫嘯如虎狼。

開河渠,築堤防,

河東千裏成平壤,

麥苗肥啊豆花香,

男女老少喜洋洋……

冼星海演奏小提琴的特寫;

錢韻玲、小瑛試唱的特寫;

錢韻玲和小瑛的二重唱化作女聲二部合唱;

同時,疊化出與歌詞相同的一組又一組畫麵……

自從鬼子來,

百姓遭了殃,

奸淫燒殺一片淒涼,

扶老攜幼四處逃亡……

黃水奔流日夜忙,

妻離子散天各一方。

隱回窯洞,錢韻玲和小瑛和諧地試唱《黃水謠》的尾聲。

錢韻玲和小瑛的試唱結束了,二人情不自禁地拍手叫絕。

冼星海:“先不要鼓掌,還是提提具體的修改意見吧!”

錢韻玲:“好就是好嘛,最好不要在表揚的時候征求意見!”

冼星海:“我不同意你的意見!小瑛,你說!”

小瑛:“這首《黃水謠》真的不錯,好聽,易唱,準熊很快在群眾中流行。可是,同誌們對你寫的《黃河怨》和《黃河頌》很不滿意。”

冼星海沉思片時:“小瑛,要不講情麵地把意見轉達給我,如果幫我想出了修改的點子,我請你吃紅棗和白糖。”

小瑛想了想:“大家對《黃河怨》和《黃河頌》這兩首歌子,真的很不滿意,叫我說啊,您幹脆重寫吧!

冼星海聽後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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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