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塢(2 / 2)

正當他如魚得水的時候,忽感覺長塢岸邊淺灘之中有人影閃過。他心想:“不好,有人進來!”於是便去找漂浮的衣服,但左右都尋不得,隻聽岸上有一聲清脆的少女聲音:“你在找這個麼?”

靳卜循聲望去,隻見一個妙齡少女在蘆葦叢中頑皮地用自己的長劍挑著他的衣服,一副鳴鳴自得的樣子。

靳卜從未受到過有人如此挑釁。他一邊向少女那裏遊去,一邊喝到:“還我!”

那少女笑道:“還你就還你,凶巴巴做什麼!”說罷,隻見她手持長劍腕花一抖,靳卜的衣服即刻被撕成碎片,一塊塊落進了河裏。

這可把靳卜惹惱了,他從未見過如此蠻橫無禮的少女,不管少女是何人,定要取她性命。靳卜大嘯一聲,不顧自己裸露的胴體,飛身向那少女撲過去,想用手爪扭斷她的脖子。少女見他身上一絲不掛,小臉羞紅,一麵用手遮住眼睛,口中大叫“淫賊!”,一麵將手中長劍向前一送,直直向那靳卜捅去。

靳卜轉身躲開,一招“摘花折柳”便要奪回自己的長劍。少女見狀也不遮目了,劍鋒一轉去點他的咽喉,用的可是一步封喉見血的殺招。

那靳卜大感驚愕,立即收腕為肘,矮身去撞少女胸前的要害膻中穴。少女一個靈巧側身避開肘擊,又揮劍劈向靳卜的肩頭。靳卜沉下身體,一記掃堂腿破少女下盤而去。少女趕忙一個躍起,大喊到:“爹爹快來救我!”卻不料靳卜動作急疾,進而又一套“雙雷貫耳”,拳風隻等少女落下,直奔兩邊太陽穴而去。

就在這時,忽聽見有人大喊:“莫傷小女!”靳卜一下子想起師傅囑咐過這兩日有故友過來,便收住內勁,沒敢痛下殺手。沒等他緩過神來,隻見自己身前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老翁。那個老翁也不客氣,兩隻肉掌瞬間數招連發,直撲靳卜而來,嘴裏還大罵:“淫賊敢辱我女兒,讓你吃吃苦頭!”那少女見了退到後麵,將長劍插在地上,倚著它拍手稱讚。

靳卜心裏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是這少女先毀了自己的衣服,這老翁卻不由分說地罵起自己。不過這樣也好,如果失手殺了這對父女,師傅也不會怪罪下來。

兩人掌掌相對,拆解了十多招,未分勝負。靳卜發現對麵這個老翁掌力不在自己之下,於是改為攻擊關節軟肋。兩人激戰正酣,又聽見遠處一聲怪嘯,靳卜心知,這是師傅趕來救自己了。於是精神大振,他又加上幾成功力,出手也愈發狠辣。

靳卜正專心與那老翁針鋒相對,卻沒注意身邊已經有人拍馬趕到。那人閃到靳卜與那老翁中,一招“野馬分鬃”拆解開二人,又搶上了一招“投桃報李”用推手將二人各自推開。靳卜隻覺得這冒出來的人內力雄厚,自己雖奮力抵擋,卻被他如數奉還,而且又加上幾分力道,使自己一下被那推手彈開。

他知道的人能夠做到這點的,隻有……“師傅!”他叫了出來,定眼一看,果真是師傅剛才分走了兩人。

那老翁對萬裏樓喝到:“你家徒兒侮辱我家小女,卻讓我逮個正著。老萬你別護短,看在你的麵子上,就讓我卸掉他一條胳膊出出氣。”

那萬裏樓卻不聽那老翁之語,轉而問靳卜道:“怎麼回事?”

靳卜淡淡答到:“那女子上來毀了我的衣服。師傅你就不用管了,那兩個人我應付的了。”

萬裏樓又對那老翁笑道:“明明是令媛惹事在先,卻怪不得我徒兒。”

老翁聽了沒好氣,掃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那少女也不敢直視老翁,連退幾步,把手中的長劍扔了,垂下臉蛋,壞笑也一下子收斂了。老翁隻好拱手說到:“得罪了。”然後他領著少女奔西邊而去,萬裏樓緊隨其後。

靳卜心想:“須得先招見衣服遮體。”於是他提起長劍,也縱身返回自己的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