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少傑。”她隻能喊他。
“幹嘛?”
“去過北京看長城麼?”
“當然。不到長城非好漢。”
“知道城牆有多厚麼?”
“沒量過。”譚少傑一本正經地回答,“大約跟我的臉皮一樣厚吧!你是不是想這麼說?”
如栩驚訝地張張嘴,沒錯,她特意拐著彎問他,就是用城牆影射他的臉皮。他終於有這麼一次,懂得自知之明了。
譚少傑沒有開車出來,前麵是人行橫道,他突然把她的手往身邊拉緊。
“女人,看著點,紅燈!”
如栩本欲往前的腳步硬生生收回來,被他這聲低吼嚇了一跳。是她心不在焉,忙著和他耍嘴皮子,才不記得看交通指示燈。
“腦子想什麼去了?”譚少傑還不滿意,把她當孩子一樣訓斥著。
“在想……你要帶我去哪?”如栩理虧的時候一般表現老實。
“我約了個美女,帶你去看美女。”他忽然咧嘴笑開,臉上流露出一抹純真的孩子氣,眼瞳快活地閃爍起來。
聞言,如栩來不及多思考,一下子甩開他的手。
不到兩秒鍾,譚少傑又牽起了她,實在留戀這柔軟手指被自己握住的滋味。何況今晚她情緒不對勁,千載難逢地受他製約,他決定要牽一晚上都不放。
“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你吃醋啦?”他真想捏她的臉蛋,捏出兩個小酒窩來。
“吃你個大頭鬼!”如栩鬱悶,破口而出,“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說吃醋,真好笑!”她對他的討厭怎可能一夕改變?就算那場官司是她勝之不武,也不應該在他麵前慚愧。對,對,就是這樣子!她剛才定是一時走火入魔,才會讓他牽了走。
如栩對自己點點頭,堅決地把手縮回口袋裏。
譚少傑玩味地撫摸下巴,“其實做我的女朋友沒那麼吃虧,你要不要試一試?”
“不要!”毋須思考,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真的不要?”
“堅決不要!”
“做我女朋友好處很多的噢!”
“是麼?分手費比較大方是吧?我才不稀罕。”綠燈著,如栩頭也不回地過馬路。還沒走兩步,譚少傑一把從後麵拉住她,指向筆直街道的另一頭,好心提醒:“不需要過斑馬線,我們沿著街道走就好。”
如栩快要氣結:“那你剛才停在路口做什麼?”說到底,原來不需要過馬路。
譚少傑展露頑皮的笑:“隨便站站而已嘛,反正跟美女約的時間還沒到。”
如栩有股被耍的感覺,扭頭往回走:“我要回家了,要去你自己去。”
“誒!如此良辰美景,你一個人要回去麵對那光禿禿的四麵牆?你是不滿意我沒陪你喝酒,還是不滿意我要帶你去見美女啊?”
衰人!不理他!
她頭也不回地跨出大步,譚少傑苦笑著搖搖頭,隻好快速追了上去。他板正她的肩膀,保證道:“你信不信?等你見到我說的美女時,一定也會喜歡上。”
“汪大律師,做人要有情調,該感性時要感性,想笑的時候笑,想哭的時候哭。人都有七情六欲,整天冷冰冰的壓抑情感有什麼意思?會把身邊的人都嚇跑的。”
“大美女,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的信譽度就那麼差嗎?這樣吧!我應承你,若是一會你見到她不喜歡,我不但馬上親自送你回去,未來的日子裏還任由你使喚,做牛做馬都沒意見。”
如栩不禁被勾起了好奇心,究竟怎樣美麗的女孩子,他不惜下重本許諾,非要帶自己去?有那麼重要嗎?
“你約的人,為什麼一定要我一起去見?”她問。
“去了就知道了。”
於是,他再度牽起她的手,以不容拒絕的口吻道:“不知道你的手像冰棍一樣嗎?我可不希望一會讓人看到你凍得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好。那會害我很沒麵子,知不知道?”
誇張!她是很冷,但也不至於到他說的那種地步。
“我送你的披肩用來幹嘛的?別告訴我你扔垃圾桶了。”這次,語氣多了一點點惡劣。
“用來當桌布了。”如栩不溫不火地回答。
“什麼?女人,你太不識貨了吧!我敢說,你房子裏最昂貴的就是那塊桌布。”他忍不住咬牙切齒,那塊披肩料子是百分百桑蠶絲,顏色雖然隻是黑白,但線條如何縱橫交錯搭配,都是經過設計師精心設計,再由手工編織,鑲嵌了幾幅看似簡單,實則特別的小圖案。該品牌更是全球享譽盛名,質量保證……花多少銀子他不在乎,在乎的是她竟如此糟蹋這份心意。
“昂貴?你敢告訴我,它花了你多少Money麼?”
“算啦,難道你想賠償給我?既然已經被你糟蹋,我就大人大量不於你計較。”什麼時候,她才能重視他以及關於他的一切?
如栩故意笑他:“花再多的Money又怎樣?物品的價值不是用金錢來衡量,而最具有價值的無價之寶在這裏。”她的另一隻手拍拍自己的胸脯。
譚少傑盯了她外衣下的玲瓏曲線,嘖嘖地歎了幾聲:“知道了,知道了。真看不出來嘛!你這種34B還是物價之寶?”
如栩低頭看到自己手落在的位置,霎時臉色通紅:“譚少傑,你無恥!”
“哈,汪如栩,你今天才認識我啊!”他拽著她的手,開始在馬路上狂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