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銘旭突然看到如栩出現,大感意外,卻表現出極為熱情地歡迎。他明知道她突然造訪的目的,卻偏偏決口不提兒子的事,而是一個勁請她吃水果,誇讚她最近的出色表現……如栩受寵若驚,坐立不安,恍然發現這對父子有一大共同之處就是——都很會折磨人的意誌,而且很惡劣、很故意!
好在她準備告辭的時候,譚銘旭總算發了善心,說了幾段重要但也讓她擔心的話。
“我那個兒子,別看他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真正在乎的人和事都放在這裏。”他拍拍胸膛,慈愛中有種慚愧,“我和他母親離婚,給他造成不小的傷害,而他哥哥的悲劇……對他而言更是場噩夢,留下了難以化解的陰影。他表麵越淡然,內心就越傷痛。對你,他是盡了心,克服掉很多心理障礙才敢麵對那份感情。可是,他對愛情和隱婚比很多人都缺乏安全感,又不懂得怎樣爭取和表現,才跟你弄成這樣。”
“你放心,他手臂的傷口已經拆線。初九是哥哥的忌日,這一個月,他陪母親去了山裏吃齋,所以不是故意躲你。”
“小栩啊,如果你對少傑有心,就不要輕易放棄。他如果還願意接受你,就一定會給你幸福。但是……少傑身邊優秀的女孩子挺多,你要好好把握機會了。”
如栩很感激譚大,他說的是事實,也在鼓勵她,可是少傑不回來,她的機會在哪裏?去找他嗎?
……
轉眼正月過去,空氣裏逐漸透出春的氣息,隻是夜晚的冷風依然凍人。
這天下午,逸辰要到機場趕飛機,去參加國外一場寶貴的音樂交流會。如栩開車送他,十字路口紅燈亮,幾輛車並排,耐心等待著。
“你先到法國,再轉意大利?這次行程聽起來很充實也很瀟灑啊!”
“恩,兩個月內,你是見不到我了。”逸辰臉上保持笑容,揉揉她的發絲,“別太想我啊!”
“哈,不想你想誰?”如栩隨口回應,幸福的方式多樣,她很享受跟逸辰現在的關係。
“把想我的時間都留給某人吧!”逸辰大方得很。
“沒關係,我已經把百分之九十九的時間都用來想念他,剩下的百分之一給你。”
“呃……果然是變了心的女人。”
“你自找的。”兩人雖然玩笑著,但想起久未見麵的譚少傑,如栩的笑容難免苦澀。逸辰注視著她,突然伸出手去,抹向她的眼角,原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溢出了淚。
“聽說女人投入愛情時格外脆弱,很容易哭,原來是真的。但是汪小姐,你還沒失戀呢,有什麼好哭的。”逸辰笑著歎了口氣,掏出手帕遞給她,“等你幸福到隨時都笑的時候,一定要給我發照片。”
“一定。”她接過帕子印幹眼角。
前方綠燈亮,車子繼續前行。他們沒留意到剛才停在旁邊的車子裏,有個麵色陰鬱的男人,手握方向旁,朝另一個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