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命。

小顏師妹既然跟了我,那就得吃苦。手掌輕撫著這個美麗的女人,我的心中盡是柔情,許多歉意的話說不出口,隻有輕輕撫摸著她,給她溫暖。

小顏師妹情緒激動了一會兒,這才收斂起來,抹著眼淚笑道:“以前想你的時候,整夜整夜都睡不著覺。現在好了,有這小家夥在,她那沒良心的父親,我便也可以放下來了。”

我苦笑著說道:“你這般移情別戀,讓我心中好是難過啊……”

兩人抱著小孩兒,說著情話,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夜漸深了,外麵傳來了塵清真人的咳嗽,我方才醒轉過來,不敢再在小顏師妹身旁逗留,離開房間。

我在鄧家村待了一個多星期,手機關機,斷絕與外界的一切來往,就隻陪著小顏師妹和小包子。而一個星期之後,按照之前李道子對我命讖的判詞,我不得不離開此處。

盡管我依依不舍,卻不得不狠心離開。十八劫並沒有渡完,我若是不想將這禍患的命運傳給身邊的摯愛親人,那就得守著這規矩。

離開前,我與塵清真人對小包子的將來作過討論。

他的安排,是將小包子留在鄧家村裏,寄養到一歲的時候,由他前來將其收為關門弟子,將小顏師妹定作繼任者的備選位置,將其帶入後山修行。這樣一來,包子和小顏師妹就能夠名正言順地待在一塊兒了。當然,兩人之間,不能以母女相稱。

一開始我對這安排還是有些疑慮的,覺得將小包子一個人放在這兒,萬一出了意外怎麼辦?最終,我還是被塵清真人給說服了。

在這世外之地,總比在茅山宗門之內好一些。事實上,並不用塵清真人提醒,我已然能夠感受到了茅山宗自我師父閉關之後的不同了。用一句話來簡單描述,就叫作暗流湧動。

涉及到宗門之內的內部矛盾,即便是塵清真人也是沒有辦法捋清的,更何況是常年待在官方之上的我。這個話題,我們稍微聊一下,便也不再多談,現在不是處理此事的時候。

離開了鄧家村,我還是返回了茅山一趟,露一個麵,算是對這大半年的失蹤,作一個解釋。我的出現,有人喜有人憂,不過在人前,我還是獲得了許多人的祝賀。

巫體大成的我,在經曆大半年的地底跋涉,已然將自己打磨得十分低調圓潤,再加上遁世環的掩飾,很少有人能夠瞧得出我具體的修為到底有多強。

如果不認識我,很多人甚至會覺得這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我卻知曉,整個茅山之上,至少有三個人能夠感覺到我的成長。

回到茅山的第一天,我與符鈞秉燭夜談,長聊一夜,一直到次日雞鳴之時,方才罷休。居移氣,養移體。多年未見,我這師弟已然是變了許多模樣,有了一派大家的氣象。在門下弟子麵前,也是威風得很,給我的感覺,已經漸漸向那門中長老靠齊了。

沒有人想到,當初的他,差一點兒因為資質有限,而被否定掉。所謂茅山三傑,他算是最沉穩的一個。

我在茅山沒有待幾天,便下了山,路過天王鎮的時候,特地去蕭家大宅瞧了一眼,與蕭家的幾個兄弟聯絡感情。對我的到來,蕭老爺子表示出了十二分的熱情,給我的感覺,仿佛知道我是他女婿一般。

席間問起蕭克明的時候,老爺子的臉色有些黯淡。顯然,我那一身修為被廢的小師弟,一直都沒有跟家裏麵的人聯係過,此刻浪跡天涯,不知道是艱辛,還是瀟灑。

隨後我又去了金陵,從南南手中拿了兩副龍鱗軟甲,又給了他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忙亂了許久,我方才返回了首都,結果剛一回來,行程通知到了歐陽涵雪那兒,就有車子堵在了機場門口。幾個一身黑西裝的家夥將我攔住,說上麵有人要見我。

特勤局有外出任務,一般都會是中山裝打扮,而這穿得跟保鏢一般的行頭,顯然不是我們的人,不過,他們又都是修行者。盤查了一下身份,結果對方也不打算隱瞞,毫不猶豫地將招牌亮了出來。原來是民顧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