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山門?”

聽到我的問話,黃晨曲君頓時變了臉色,瞧著我一本正經的模樣,不由得苦笑道:“誌程,你真當下麵這幫家夥有多厲害呢?且不說這幫投機的家夥能不能團結一心,就算是都肯赴死,慈航別院的山門,也不是那麼容易突破的!”

黃晨曲君的露短,我並不意外,笑著說道:“對了,老黃,這一兩百號人,都是什麼來曆?”

他回答道:“二十多人是川北水寨的水蟒子,還有的,則是附近幾省道上豪傑。說本事,有好幾個都不差,但未必肯赴死力,更多的是在投機取巧,等待機會而已。”

我不由得詫異道:“這些人怎麼敢惹慈航別院?”

我這疑問並非沒有道理,要曉得,靜念師太有躋身天下十大的修為,慈航別院的尋常水準也高,一般人是不敢去招惹的。

黃晨曲君知道我的疑慮,冷笑著說:“慈航別院這幫女人,以前得罪了太多的人,這些年來一直備受打壓,雖然韜光養晦,但也不得人心,那些人過來,也不是什麼意外之事。再說了,起意的人並不止我們這些。據我所知,還有幾股力量也在周遭潛伏,準備渾水摸魚,趁火打劫呢。”

還有幾股力量?我心中一跳,不由得對劉滿堂他們這些地方部門的工作能力的鄙視進一步加重。不過想想也不稀奇,多數修行者都不願意出來工作,精英都被上麵挑走了,地方上的力量太差,倒也不能全怪劉滿堂他們。

黃晨曲君瞧我臉色陰晴不定,知曉我心急,問道:“你是怕落千塵躲在慈航別院不出來,或者偷摸著離開這裏,你擔心找不到他人,對吧?”

對著忘年老友,我並不隱瞞,點頭說道:“落千塵必須死,我這話撂下了,就不打算收起來,不然我手下的那幫人如何看我?”

他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兒,對我說道:“硬闖不行,智取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我問道:“怎麼智取?”

黃晨曲君笑著跟我分析道:“慈航別院想要拉攏朱貴幫她們獵取那頭軟玉麒麟蛟,必然不會讓落千塵立刻治好他兒子的病,也就是說,在軟玉麒麟蛟最終歸屬之前,他是不會離開的。而那幫尼姑何時下手,無人知曉,但能肯定的是,一定是在那三天無遮大會期間。如果我們能夠混入其中,或許比在外麵幹等更好一些。”

我點頭同意,但還是有些疑惑:“如何混入?”

黃晨曲君嘿然笑道:“慈航別院這次開無遮大會,其一是想要借勢,壓住那些暗動的潛流。其二則是想要重出江湖,所以廣發英雄帖,而我這裏,倒是有一張。”

我眉頭一揚,問道:“你怎麼會有?”

他嘿然笑道:“誌程,你或許忘記了老哥我可是慈元閣供奉?慈元閣是現如今江湖上最大的經營機構,慈航別院想要重出江湖,怎麼可能少得了慈元閣呢?”

我才想起這一茬,詫異地說道:“這麼說,慈元閣準備讓你去參加?”

黃晨曲君笑著說道:“我是供奉客卿,地位超然,這等俗事自然與我無關。方閣主明日會到普陀山,你若是想混進去,我可以幫你。”

我摸著臉說道:“這個——靜念師太是見過我的,而我茅山也有人前來此處……”

黃晨曲君從懷裏掏出一張人皮麵具,笑著說:“這對你我倒都不是什麼難事兒,隻需要你自己收斂神光就可以了。”

與黃晨曲君的會麵,讓我不用再苦苦等待。當天我並沒有離開,讓布魚獨自一人回返,而我則與一字劍等到次日中午的時候,與前來普陀山的慈元閣閣主方鴻謹碰麵。

我與慈元閣的方鴻謹因為這些年的生意而熟識,又因為基金會的事情,算是打得火熱,雙方都不陌生,見麵之後,自然又是一陣寒暄。

當黃晨曲君提出讓他帶我混入慈航別院的無遮大會時,他明顯有一些猶豫。盡管隻是一刹那,但我感受到了,問他是否有什麼麻煩。

方鴻謹沉吟,沒有立刻回答,倒是旁邊的二掌櫃斟酌了一下語氣,對我說道:“若說是別的事情,我慈元閣倒也沒有二話,隻不過這事兒,有待商榷。要曉得我慈元閣是以經營起步,誠信為本,如果這事兒傳出去,恐怕影響有點大,怕沒了口碑,閣主這才有所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