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朱貴之前並非沒有打過強搶落千塵的主意,這點都已經踩好了。隻可惜還沒有等他動手,我就找上了門。

我確定這水牢就在海底之下,轉頭看向了朱貴,打了手勢,問他我們如何下去,總不能將這透明的石板打破吧?

我能夠瞧見這石板上有隱約的符文,可想而知,將其打破,水牢的看守會立刻得知。這還不說,強大的水壓會將無數的海水倒灌進牢房裏,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搶人,裏麵的所有人估計都得被淹死。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我和朱貴這般的水性。

對於我的問題,朱貴早就有了主意,衝我做了一個手勢,讓我跟著他走。指示完,朱貴一個猛子,又朝著更深的地方遊去。我跟著走,再次下潛了二十多米,突然前方一陣激流湧動,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下方傳來。這異動讓我下意識地想要脫離。朱貴卻適時回過頭來,衝著我打手勢,讓我安心跟著他走。我思考了幾秒鍾,還是決定相信。

我朝著漩渦遊去,一股強烈的吸力將朱貴和我一起往下拉,那力量並不能限製我太多,不過我還是順流而下。經過了一條曲折的水道後,突然上湧,來到了一個水潭中央。

我剛要上浮緩一口氣,這時胳膊卻是一緊,朱貴的話在我耳邊響起:“陳道長,這水潭周圍有封印,若是胡亂闖動,恐怕驚擾對方。”

得到朱貴的提醒,我抬頭看去,卻見十多平方的水潭邊,在東南西北方向,各自立著一根石柱子。石柱上有精鑄鐵鏈相連,上麵符文處處,鎮壓整個水潭的寒氣。

瞧見這個,我不由得一樂,對朱貴說道:“不怕,你跟著我走便是。”

說完話,血勁一湧,我右眼的神秘符文立刻旋動,在這警戒法陣之中,找出了一條可容一人的漏洞出來。兩人一身濕漉漉地爬上水潭邊,我擦幹淨,換上了幹淨衣服,問朱貴接下來怎麼走。

他搖頭苦笑道:“我的確有過來踩過點,不過因為這四象鎖龍潭的緣故,根本就沒有進來過,裏麵的門道,就不得其解了。”

他說得真誠,我也沒有強逼,而是問道:“你是留在這裏接應,還是隨我一起前去?”

朱貴咬牙想了一下,提出要跟著我一起前往。這家夥是水中霸主,陸上的手段卻也不錯,一身擒拿散手出類拔萃,有很多值得我借重的地方。他主動請纓,我也沒有拒絕,隻是叫他小心一點,不要胡亂行事。

朱貴是老江湖了,自然懂得這些規矩,當下也是連連點頭,說曉得,一切以我為主。

兩人出了水潭,沿著溶洞朝外麵摸去,在洞穴裏走了一段,就見前方昏黃的燈光傳了出來。仔細一看,那洞穴有人工修正過的痕跡,終於到了。

我和朱貴都鬆了一口氣,緩步摸到了燈光處,卻見這兒並非牢房,而是一處堆放物資的地方。我走到那一包一包壘得結實的麻袋跟前,手指輕輕一劃,裏麵便有白花花的大米流出來。

潮濕的地牢之中,囤放大米,這是什麼講究?我有些愣神,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吱呀的開門聲,有人推開了沉重的房門,嘴裏咕噥著,朝著我們這邊走來。

朱貴倒提著那把青銅刺,朝我看來。他是在詢問我的意見,看是不是要躲起來。我卻笑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有人過來當向導,我哪裏能夠放過?

來人在突如其來的攻擊下,被我和朱貴抓住了。對方是個體重兩百的肥胖婦人,一開始顯示出了無與倫比的暴怒,吃過苦頭之後,又苦苦哀嚎。隨後,我們從這胖女尼的口中,打聽到了落千塵的下落。

落千塵盡管被慈航別院控製了起來,卻被安排在了水牢的雅間,一處有臥室、書房、洗浴間和廁所的豪華囚室。看得出來,慈航別院還是不敢太得罪此人。

得到了具體的位置後,我們將肥尼姑放翻,塞在層層米袋的角落,而後從那門離開,朝著所謂的雅間摸去。然而走到一半,前方突然出現了兩個人,還沒有瞧清楚,就毫不猶豫地撲了過來。

待我瞧清楚時,發現他們是剛才與我一同離開停馬院的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