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艱難的走進屋子,芸娘正在和丫鬟晴兒一邊繡著女紅,一邊拉著家常。
顧同沒有打擾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芸娘,看著妻子,顧同才發現,這麼長的時間以來,自己真正虧欠的還是她。
成婚之後的這些時日,大多的時間,自己都是在整頓軍務中度過,可芸娘從未有過半句怨言,雖然她的眼睛之中不時地會在自己離開的時候流露出不舍,可她,但是卻從未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來。
單隻這份情誼,就讓他愧疚、自責,如何坦言即將要奔赴戰場?他張不開這個嘴。
丫鬟晴兒起身穿針的時候,這才注意到已經在屋子裏麵待了許久的顧同,晴兒不知道少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心中慌慌得想到自己和夫人剛才的閑話怕是都被少爺聽了去,不由得小臉一陣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這才說出來一句:“少爺回府了,晴兒這就去給你倒茶。”
“不用了,晴兒,你去給廚房通知一聲,今日的膳食盡量豐盛一些,再去大唐酒莊買些葡萄酒回來。”
打發走丫鬟,還沒反應過來,芸娘的嬌軀就已經投入到了他的懷抱之中。
顧同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任芸娘抱著自己。
這樣的靜默之中,誰也不曾多說一句什麼,隻是相互依偎在一起,感受著彼此心間的溫暖,呼吸著同一片天地之中屬於彼此的氣息。
“芸兒……”
顧同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才一張嘴,芸娘的香舌就笨笨的堵住了他滿腹離情。
往日裏極容易的羞澀的芸娘,這個時候就像是癡狂了一樣,不顧太陽還沒有落下山,不顧閣樓的門窗還沒有關閉,丟掉了所有的在乎,貪婪的、笨笨的,用自己的方式,來向顧同訴說自己的愛意。
顧同也激烈的回應了起來,此去不知是生是死,他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
可是內心深處,他還是再不斷的告訴著自己,一定要活生生的去,活生生的回來,這裏,有他全部的牽掛,若是離開了,放她一人在這世間,怎能安心?
“我們要個孩子吧?”
芸娘迷離著眼睛,又很是堅定,自從顧同的雙腳落在房間中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丈夫即將要領兵北上,去那險惡的戰場。
在腳步的沉重聲裏,她更是聽出了丈夫對於此次出征的不安,即使他麵對自己是在笑,可是作為相親相近的夫妻,她怎麼會感受不到來自他心間最深處的擔心甚至是恐懼?
芸娘不知道這一刻自己能幫助丈夫做些什麼,現在,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是那樣的笨拙,不像師師那樣可以打拚商場,更不如高貴神秘的安悅兒,甚至是比起沈默娘的韻味十足和迷人的風情,她都覺得不如。
自卑,當這種不該有的思緒在心間彌漫的時候,她隻有通過最原始的法子來證明自己。
“是啊,我還可以為他生一個孩子,這樣,他可能也就不會害怕,也就不會擔心了吧?戰場之上,沒了擔心,他一定會得勝,一定會安全的歸來。“
芸娘用自己的思維告訴顧同,她是有多愛他。
顧同又怎麼會從這句顫抖的話裏麵聽不出芸娘的擔心,芸娘的不舍,以及那滿滿的愛意?
環手抱起芸娘,將懷中佳人放回到床榻之上,等他起身關好門窗再回來的時候,卻隻見一具光滑細嫩,似羊脂玉一樣的嬌美軀體一點沒有遮攔的坦陳在自己麵前。
要知道芸娘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成親這麼久以來,她還在固守著小的時候,母親教育她的禮節之中,可是今天,這樣的赤條條的袒露,她卻從不才能感覺到羞愧,甚至,她心裏想著,就這般死在丈夫的懷裏,她也願意。
坐起身子,替自己的三郎脫去衣物,拉下帷帳,在床榻的尺寸之地上,她想讓他知道,自己是有多麼的愛他。
一次次的衝擊,一次次激烈的呼吸,芸娘像是瘋了一樣,無所顧忌的索取著。
顧同這個時候也忘卻了自己準備好的一切言語,芸娘想要一個孩子,這是這個傻女人第一次向自己要禮物,雖然這個禮物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出征之前給她,但是,他還是努力的、十分努力的想要給芸娘,給她一個孩子,一個守候的希望。
他努力的給著,她無所禁忌的要著,一次次的融合,彼此都想著就這樣交融成一體,再也不分開,永遠的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