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9章 鄆城留學生日記(四)(1 / 2)

也許是我,見慣了廝殺吧,對於暗藏的殺機總是能事先察覺,這一次又被我料到了,那女娃居然想自盡,也許、也許是天意吧,就在那女娃起身赴死之際,被我一把拉住了。

一驚之下,我才發現這女娃原來煞是像我的一位友人,不過那位友人高高在上,我跟她是不可能的,隻是遠遠的望著而已。

寫道這,我隻想說這位女子就是我的心愛之人——阿靜姑娘了。

至於阿靜的本名叫什麼,或者姓什麼她早就不記得了,就連她死去的爹爹也不知道,因為她爹爹也沒有姓氏,宜興的百姓平時在城中見到他們賣唱,她爹爹彈琵琶,便給她們父女起了個綽號叫琵琶老爹。

現在琵琶老爹沒有了,隻剩下阿靜姑娘一個人了,我幫她料理了嶽父大人的身後事,在龍池山下尋了塊地,親手埋葬了嶽父大人,並刻碑留念,上書:嶽父大人琵琶老爹之墓。

碑的陰麵刻上了,我跟阿靜姑娘相識的經曆和我的身世、阿靜父女的身世,最後署名小婿島津三藏、女兒阿靜。

終於雨過天晴了,我牽著阿靜的手在宜興城中閑住了幾日,阿靜問我“夫君還要去汴梁嗎?”

我深情地望著阿靜,見她楚楚可憐的表情,便忍不住回答“不去了,我要跟你住在宜興,一生一世”

阿靜哭了,哭的是那麼的高興,不住捶打著我的胸口,好像我就是她的全部。

不過,我真的是她的全部,她也是我的全部,除了遠在薩摩的父母外。

冬去春來,我和阿靜在宜興住到了慶曆二年。

此時,我身上的銀兩已不多,草草一算還有五十兩左右,這還是我和阿靜省吃儉用剩下的。盡管這樣,阿靜也很高興,她每天都安慰我說“夫君,你不知道啊,我和爹爹賣唱那會連魚都吃不上,一日三餐都是有了上頓沒下頓,哪像今日”

可是,身為一名武士,怎麼能叫妻兒受苦,我思量幾日後決定出去找點事做,除了教授藩語外,我還會打造刀劍製作甲胄。我是薩摩波平一派的傳人,小的時候就隨家父學習刀劍的鍛造之術,現在身上的這把‘禦魂’就是家父臨終前所作。

為了活下去、為了讓阿靜過上好日子,我下定決心用這門家傳的鍛刀之術去鐵匠鋪打鐵鑄刀。

不過,事與願違,我還以為那鐵匠鋪真的要我鑄造刀劍,哪知不是打造菜刀就是馬蹄鐵,或者鋤地的農具,鍋灶、鍋鏟之物,哎,還好沒讓我違背父親的誓言。

我在鐵匠鋪幹了兩個月,頗得店主的賞識,問我在哪學的煉鐵打造之術,我隻說小時候去過海東之國,在那住了十幾年,跟當地人學的。

店主信以為真,不過覺得我的名字很拗口,就讓我跟他的姓–西門,於是我有了新的名字:西門三藏,這樣一來我的夫人也有了姓氏。

老店主有個女兒西門小雪,已出嫁多時,夫家是本地江湖人士,住在城東荊溪橋畔的竹林苑,姓徐,人稱徐大俠,非常喜歡找人比試武功,幾次貼出榜文說若是贏得過他手中的長槍便可領得一百兩銀子。

這可是很大的一筆錢,宜興城中有不少身強力壯的好漢都想得到,上個月還排著隊找徐大俠比試,可是徐大俠真的很厲害,連戰百我場仍氣定神閑。我帶著阿靜親眼看過他的比試,一杆長槍使的神出鬼沒,遊刃有餘,幸好隻是比試,那槍頭早已取掉用布包了,裏邊蓄了棉花,不然的話隻上個月就得死掉二十幾位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