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宋軍這就來了?”阿塔猛地從虎皮床上站起,身上的肥肉抖了三抖,顫了三顫,****著身軀,虎眼圓睜。
“是,大王”拓仁急的汗都留下來了。
“來了多少?”
“回大王,大概八千!”
“才八千”阿塔穩了穩心神,片刻後回答:“不用怕,隨我出城迎戰,安邊城周圍地勢險要,咱們的族人居高臨下,周圍的山洞裏全是咱們的戰士,諒他們也不敢胡來,我看是來嚇唬咱們的”
“好,好,希望如此”
半個時辰後,環州大軍來到安邊城百步開外。
趙澤騎在馬背上看見一座背山望水的土城雄踞在山腳下,方圓百丈皆是高低錯落的峭壁,整個地區呈葫蘆狀,易守難攻,幸好那土城隻築了一半,才兩丈多高,連守城蠻兵都看得一清二楚。
“下營!”趙澤一聲令下。
環州軍迅速安營紮寨,在楊文廣的指揮下,分成十營,每營五百人,擺了個青龍偃月陣。這大陣為唐朝名將李靖所創,適合在半險的地帶排兵布陣。
左右各有三營勁旅拱衛,中軍靠後,槍兵在外,弓手次之,內部環以強弓硬弩火槍,
擋在最前邊的是三營重盾、弩弓手。
這一次,趙澤沒打算帶太多的火槍隊,隻有一千人全部為親兵,還用馬匹拖了一門土炮大桶。
木牛流馬不適於在山路地帶騎行,大多數軍兵隻好步行,騎兵不過百人。
宋軍列陣完畢,楊文廣催馬來到中軍稟報說可以攻城了。
趙澤立即命許豬扛著大桶來到營前空曠地帶,架好土炮後,派郭邈山前去叫陣。
此時,明珠部首領阿塔正帶兵站在城頭觀望,一看宋軍擺好了陣,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再一看,宋軍營中縱馬奔出一員老將,阿塔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心情輕鬆不少,轉身對一旁的心腹大將拓仁說:“看到了吧,宋軍後繼無人了,老種一死萬事休矣,瞧這老家夥還能披掛上陣,真的是笑煞人也”
“是,是,確實可笑”拓仁弓著腰附和道。
阿塔笑過後,卻聽到城下的宋將高聲大喝道:“呔,背信棄義之徒,朝廷帶你等不薄,為何助西夏狗賊奪我關城,吃你家郭爺爺一鏢!”
話音未落,隻見郭邈山雙手一揚,兩道寒光射向城頭。
還沒等明珠部酋長阿塔看清是怎麼回事,頭上的鹿角帽兜一顫,兩把飛刀深深插了進去。
“呀,大王這,這是……”拓仁吃驚地指著阿塔頭頂上兩把飛刀。
阿塔伸手一摸,不由得出了身冷汗,趕緊躲下城去。
片刻後,安邊城城門大開,湧出一隊蠻兵,為首的正是大將拓仁。
拓仁手持雙槍,在一隊身穿獸皮鎧甲蠻兵的簇擁下來到郭邈山對麵十步開外處,擺開陣勢,一揮手中雙槍,用不太熟練的漢話大喝道:“城下狂徒何人,報上名來,你家拓仁將軍從不殺無名之輩”
郭邈山大笑道:“環州知州趙澤大人帳下偏將,郭邈山是也,來者可是明珠部大酋長啊”
“我家酋長身份尊貴你不配見他”拓仁回答。
“狂妄野人,郭某沒空跟你口舌之爭,看刀!”
話不投機半句多,郭邈山催馬上前,跟蠻將拓仁戰在一處。
郭邈山招數精巧,雖老邁卻越戰越勇。
拓仁才年過三旬,身體結實得像塊石頭,膂力過人,招數雖然不多卻也能抵擋住郭邈山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勢。
雙方你來我往戰了六十多回合,二馬交錯在安邊城下揚起滾滾黃塵。
刀槍相碰叮當作響,爆出萬點火星。
楊文廣策馬站在陣前,嘴上不說,心裏也很佩服郭邈山,雖然是馬賊出身,那功夫可不是蓋的,不知跟他的楊家槍比哪個更勝一籌。
眨眼間又過了十餘回合,拓仁越戰越猛,郭邈山故意示弱,硬抗了拓仁的一招力劈華山,丟了手中的鳳嘴刀,準備策馬逃回本陣。
拓仁一看機不可失,忙暴喝一聲,催馬攔住了郭邈山的去路,二馬並駕齊驅,逼得郭邈山向安邊城而去,眼看著就要進入蠻兵弓手的射程,郭邈山急忙勒馬往回跑,將後背暴露給拓仁。
拓仁再次策馬追上,輕舒猿臂正欲生擒郭邈山。
哪知,郭邈山猛地從馬背上彈起,飛起一腳朝拓仁襲來。
拓仁衝的過猛,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發現郭邈山竟淩空飛來一腳,忙舉起雙槍阻擋。
哪知,郭邈山這是虛招,電光火石間,雙手齊出,射出三把飛刀,自雙槍間的縫隙穿過釘入拓仁的獸皮鎧甲,刺入雙肩,胸腹,一陣劇痛傳來,拓仁雙臂發麻,被郭邈山一腳掀下馬背,隨後,拎包似的生擒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