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rst Bl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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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身上穿著製服,血液滴在手套上看不清,但襯衫可就不一定了,小李拿出紙巾瘋狂抽紙。

“獅哥你怎麼樣,頭昏嗎?腦震蕩了嗎?要死了嗎?要不要打120?”

“不對,泰蘭國急救電話好像不是120!”小李驚恐。

他把抽出來的紙巾遞到金獅眼前。

金獅看著眼前白花花的紙巾。

席鈈白身上的布料還沒有小李手中拿著的紙巾多。

金獅:“……”

這一刻鼻血留得更凶了。

小李:“!!!!”

呀!!!!!!!

等席鈈白從房車裏出來,就看見小李正在拿水潑地上的路,好奇走回去,“在幹嘛?”

小李看著地上被水衝刷的血,“在處理案發現場。”

本以為那個巫師是神棍,沒想到還真被她說中了,從算命到案發一共也才十分鍾,泰蘭國的巫師有點東西,早知道他也算算了。

席鈈白一臉懵,但還是不忘詢問,“金獅在哪?”

他得解釋解釋才行,不然不知道會在對方心中落下什麼形象。

小李伸手一指,隻見遠處金獅一手插腰,一手把染血的紙巾和空水瓶扔進垃圾桶裏,勁窄的腰身被製服勾勒,背影蓬勃有力。

感受到身後有人走過來,轉頭對上了席鈈白想要開口解釋的臉。

金獅:“……”

現在看不得這張臉,他又把頭扭了回去,但還不忘對自己方才的魯莽道歉。

“抱歉,不知道你在換衣服。”

“沒什麼。”大家都是男的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把想解釋的重點拐回來,“剛才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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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席鈈白:“?”

他還沒說他怎麼知道。

金獅從沒想過席鈈白有這種癖好,但想想也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工作環境處於高壓狀態,有一些癖好緩解壓力實屬正常,國外也有許多這類事情,排解壓力的方式千奇百怪。

隻是沒想到對方是這樣的席鈈白。

金獅閉眼咬牙,臉上出現詭異的紅暈。

很好,更喜歡了。

第 28 章

看著背對著他的金獅, 席鈈白打算說點什麼,上前想拍拍對方肩。

請你停下你的頭腦暴風。

就在席鈈白要碰到對方時,金獅卻突然回身把他嚇了一跳, 要觸碰對方的手在半空縮了回來。

金獅跟往常比,此刻他的耳根發紅, 兩人有著明顯的體型差距, 席鈈白的骨架是偏細的, 所以哪怕有一八零卻看起來單薄不嫌身高,但金獅不一樣,他的身材是十分標準的九頭身。

金獅上前一步, 席鈈白下意識往後退一步,咽了下口水,“那個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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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席鈈白的肩被一雙大手握住,炙熱的體溫傳導在肩頭, 金獅麵容嚴肅的和他對視,之後低頭在他耳邊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席鈈白鬆了一口氣, 是嘛,人還怪好嘞,“謝謝哦。”

不對!不是這樣!”

他紅著臉, “其實我!”

“都好了嗎?”何小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金獅去叫人遲遲也不回來, 還不如剛才她直接自己去叫。

那邊小李的路麵也衝的差不多了, 在烈日下辛苦勞作,這個月多拿工資百分之五的提成。

“都好了,獅哥好了, 席老師也好了。”

席鈈白驚恐搖頭,不, 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大白天的發生了恐怖故事。

此時金獅已經鬆開了他,帶著小李往片場走,路過何小娟,何小娟抬頭仰看他,“去這麼久,你們都幹什麼了?”

金獅如他說的一樣保守秘密,“什麼也沒幹。”

守口如瓶。

席鈈白雙眼變得無神空洞,不,就算是你告訴她也沒關係。

何小娟見席鈈白無精打采的,“怎麼了?這副表情。”

席鈈白仰頭望天,歎了口氣,“沒什麼,隻是失去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

“做人的清白。”

“沒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何小娟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但還是好心安慰,“大不了不做人。”

席鈈白:“……”

謝謝你,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是壞人多。

演員和場務各就各位開始集中拍攝,雖然是第一次合作,但兩人默契非常,林鹿茸登場找到林警官說自己被跟蹤了。

他內心慌慌,一雙眼睛像小鹿一樣驚慌失措,“李警官,我會不會被綁架啊,之前已經失蹤好多人了,都是我這個年齡段的。”

李警官看了他一眼,手裏拿著筆和記事本,記錄林鹿茸口中嫌疑人的體貌特征,“不會,不要自己嚇自己。”

林鹿茸抱住他的手臂,往胸前塞,這是他從小耳濡目染,看見紅燈區烏七八糟的地方一些人討好男人的方式,哪怕他根本沒有胸,“但是人家害怕。”

“害怕什麼?”李警官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一把將他扯開,“他們綁人也不會綁到你頭上。”

林鹿茸跟之前青少年失蹤案的受害者完全不符合。

他手指抵在林鹿茸額間,讓對方離他遠點,“他們可不綁小娘炮。”

“卡!過!”

何小娟聲音下來,金獅瞬間從李警官的角色中脫離出來,席鈈白也沒想到能拍攝的這麼順利,一條過,畢竟在開拍做準備前,他對林鹿茸這一角都沒怎麼有把握。

林鹿茸的戲份結束,之後輪到嚴夏陽演的探員和李警官的戲份。

席鈈白在一旁觀摩,小陳走過來,“鈈白哥,咱去那邊吧。”

席鈈白搖搖頭,“不,我留下來觀摩演技。”

金獅是雙金影帝,演技有含金量,值得一看。

席鈈白低頭笑了笑,無時無刻不在學習,努力上勁男演員就是他!

小陳哦了哦,“但那邊餐車到了。”

席鈈白雙手往校服口袋裏一插,“走吧。”

兩個大男人沒什麼好看的。

小陳:“……”

席鈈白和小陳去餐車那邊排隊領盒飯,菜係都是泰蘭國的家常菜,因為當地華餐廳價格太貴,定一天夠訂五天泰蘭菜的盒飯了,不劃算,就定了泰蘭菜。

好在泰蘭國主食也是以米飯為主,當地的菜品口味席鈈白不挑,畢竟再難吃還能有減肥餐的水煮菜難吃?

席鈈白領完盒飯在一處小飯桌坐下,那邊拍攝也完成了,大批演員和工作人員來取餐。

旁邊的矮凳上坐下了個人,是金獅。

他坐下後沒有說話,而是將席鈈白向左偏移的領口往中間拉了拉,以免白色的絲帶露出來,沒有聲張更沒有告訴他,一般這種情況當麵說隻會讓當事人尷尬。

盡全力守護席鈈白的隱私。

席鈈白臉一紅,別說,這片布穿起來是沒什麼感覺,拍戲拍的他都給忘了裏麵還穿著這東西,本打算一下戲就給脫了的,但是給忘了。

他剛想解釋,但周圍都是人,逐作罷,往嘴裏塞了口飯,“謝謝。”

很快左手邊也坐下了一個人,是嚴夏陽,他把手裏的盒飯放在小桌板上歎了口氣。

“唉。”

席鈈白吃著飯看他一眼,關心道:“怎麼了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嚴夏陽愁眉苦臉的,一副有心事的模樣。

席鈈白放下筷子準備聆聽,畢竟是肯定他演技推薦他演戲的好學弟,金獅看了苦哈哈的嚴夏陽一眼,嚴夏陽也看了一眼他。

雙人對視,金獅吃得更香了。

嚴夏陽:“……”

嚴夏陽手裏握著筷子,不斷插著塑料碗裏麵的米飯,“學長,你說我長的難看嗎?”

席鈈白搖搖頭,“不難看,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嚴夏陽之前演的戲大部分都是古偶,做偶像劇男主自身顏值過關是第一步,顏值不過關觀眾根本不會買賬,如果執意想演,除非砸錢有背景。

嚴夏陽的樣貌是帥氣的,隻不過沒有什麼記憶點,個人特色不分明,看見他知道是個帥哥,之後轉頭就忘,讓人記不住臉。

嚴夏陽愁容滿麵,“學長,我覺得我很醜。”

金獅往嘴裏塞了塊排骨,靜靜看著他裝。

席鈈白身為知心學長開導他,“不會,你很帥,相信你自己。”

嚴夏陽:“但是我看著鏡頭裏的自己覺得很奇怪。”

席鈈白搖頭,拒絕內耗,“不奇怪,完全是我喜歡的類型。“

金獅拿著筷子的手一僵,排骨從筷子裏掉下,嘴裏的肉瞬間不香了。

嚴夏陽瞧見,“前輩來華國這麼久還是不習慣使筷子嗎?”

金獅:“……”

金獅看著嚴夏陽的臉,完全喜歡的類型,然而兩個人完全是兩個類型,連穿衣風格都完全不一樣。

席鈈白也問,“你不習慣使筷子嗎?”

金獅開口,“習……”

席鈈白從他手袋裏掏出一個塑料袋,裏麵放著他的飯勺,他吃東西一般都用自己帶的餐具。

“我這裏有勺子。”他拿出自己吃飯家夥。@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金獅一臉正色,“不習慣。”

席鈈白把勺子遞給了他。

嚴夏陽:“……”

吃過午飯劇組回了旅館,下午要拍群像戲跟主演沒什麼關係,金獅和席鈈白等人沒戲份,下午留在旅館休息。

金獅乘電梯到五樓,進房間後直奔浴室,來到洗手台前打開水龍頭,隻聽水龍頭咕嚕咕嚕,發出了一陣幹涸的聲音。

停水了。

席鈈白回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塊白色蕾絲布從身上解下來。

叩叩——房門被敲響,打開門外麵站著的是拿著沐浴用品的金獅。

“去洗澡。”

席鈈白一愣,之後走進浴室才發現管道還沒有修好,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但早洗晚洗都是洗,現在去浴室正好也沒人。

他沒有拒絕,“好,你等我一下。”

轉身去拿自己的小臉盆。

兩人像昨天一樣去一樓的浴室,還是隔間挨著洗,洗的差不多時金獅從隔壁另一頭向他伸出手。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回臉皮就厚了,況且雙開門有勁,洗的幹淨。

席鈈白把自己的白色布料遞過去,幾秒後就聽隔板另一頭說,“就一件?”

席鈈白頂著一頭泡泡,雙眼清澈,疑惑地看向金獅,不知道對方要的第二件是什麼,“怎麼了嗎?”

“你上午穿的呢?”

席鈈白臉一紅,對方提起,他這才想起來他在對方心中是變態這件事,現在四周沒人正好解釋,“那是誤會,那塊布是戲服,導演讓我穿的,你也知道,林鹿茸這個角色有逛女士內衣的癖好。”

金獅聽後愣了幾秒,眼中的鮮活逐漸沉寂,之後沉聲,“哦。”

席鈈白:“???”

怎麼看上去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但解釋完自己不是變態,席鈈白渾身輕鬆,繼續搓頭上的泡泡。

洗過澡後金獅帶著遺憾回了房間,經紀人過來找他談事時,他正站在一麵圓鏡前保持著沉默。

他平時對外貌沒有絲毫在意,在他眼中的帥氣是身體上的健康和力量。

口袋裏的手機傳來震動,經紀人拿出來,是賀應舟發來的消息。

“金獅呢?“

經紀人如實回答,“在照鏡子,賀總。”

賀應舟坐在辦公室裏看見這條消息眉頭一皺,露出嫌棄的表情,“他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經紀人:“最近有點容貌焦慮。”

賀應舟:“……”

第 29 章

三樓左邊盡頭的工作人員房間內安靜無比, 小陳午睡從床上起來,金獅的經紀人和助理小李都已經出門去核對工作了。

卷,都卷!他從床上坐起來穿上鞋, 也準備去五樓和席鈈白談工作。

席鈈白剛洗完澡回來,身上穿著睡衣, 大有提前過夜生活的打算。

小陳進來, 看見席鈈白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 “鈈白哥,你不吹頭嗎?”

席鈈白指了指行李箱中報廢的吹風機,來的第一晚要用時就發現吹風機已經在運輸途中磕壞了, 行李箱也嗑去了塊角,吹風機來之前新買的,還是個寶寶。

泰蘭國空運差評!

旅館的吹風機他也在房間找了找,之後在洗手池的櫃子下麵找到, 落了一層灰,不知道是哪年的老古董了。

小陳看著剛出廠就結束使命的吹風機, 一趟航空之旅就是它的一生,沒吹風機席鈈白頭發就隻能這麼濕著,濕乎乎怪不舒服的。

“鈈白哥, 要不我把我房間的吹風機拿來吧, 不然你沒法吹頭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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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 能吹, 也不是非要吹風機。”

小陳:?

席鈈白嘴皮撅起,向上一吹,額前的黑發飄啊飄, 親力親為。

小陳:……

吹完自己還挺滿意,看吧, 席鈈白總有辦法。

略過這一茬,小陳把江銅發過來的行程信息講給席鈈白聽。

在席鈈白拍攝電影這段期間給他接了一檔美食綜藝,拍攝時間為2月14日情人節那一天,節目錄製兩小時,當天去當天回,航班信息也已經定好發過來了。

林鹿茸戲份不重,在電影中的時長也不多,開拍前何小娟也告訴過他,成片時間定在二個小時到二個半小時左右,他的戲份全片穿插估計隻有十三到十五分鍾,甚至更少。

隻要劇組保密工作做好,不耽誤拍攝進度,其餘時間可以通融他出去接活工作。

這件事晚上吃盒飯的時候,席鈈白就和何小娟說了。

“節目在國內哪裏錄製?”

席鈈白埋頭吃飯小豬拱食,“襄州。”

何小娟恍然,“那個地方啊。”

顯然是有一點美好回憶,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淡淡的思鄉之情。

席鈈白將嘴裏的飯咽下去才跟她說話,“你是從小在那裏長大嗎?”

何小娟:“不是,我從小吃那裏的烤雞長大。”

席鈈白:“……”

本以為是思鄉之情,沒想到是思香之情。

小時候她爸公司特調去了襄州,每周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帶襄州的烤雞,皮脆柔嫩,美好滋味,一吃就是一個童年。

“我現在還記得那家店的店名,叫家家烤雞。”

席鈈白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水,“用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份烤雞嗎?”

“不用了。”何小娟看著夜空,“現在吃早就不是小時候的味道了。”

眼中透著滄桑,那是閱盡千帆後的成熟。

“是沒小時候那麼快樂了嗎?”

“不是,他家換粗鹽了,齁鹹。”

席鈈白:“……”

這一晚上多少有些浪費感情,2月14號當天淩晨,席鈈白穿戴整齊,戴上帽子口罩出門,踏出房間的第一步就開啟了消音鍵,生怕擾民。

就在路過502時,房門猝然被打開,金獅從裏麵走了出來。

席鈈白:“!”

聽力這麼好嗎,他已經盡量小聲了。

他看著金獅眨了眨眼,“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金獅麵色平常,“不關你的事,一直沒睡。”

席鈈白聽後鬆了口氣,那他就放心,內心的罪惡感被一拳打飛。

502的房門沒關嚴,裏麵有嗡嗡的聲響,這聲音不一般。

金獅這麼晚不睡,房間裏還有電鑽聲,“是在搞裝修嗎?”

“嚴夏陽的呼嚕聲。”

席鈈白:“……”

這居然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

對方應該是被吵得睡不著,席鈈白十分大方,“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去我房間睡。”

離天亮還有段時間,可以去補個覺。

“不用,有塞的東西。”

對方委婉,但席鈈白覺得金獅應該是怕黑所以才不去501睡覺。

他還要趕航班沒留太久,席鈈白身影消失,金獅這才回了滿是電鑽聲的房間,拿出塞的東西,之後一把塞進嚴夏陽嘴裏。

嚴夏陽:???

他迷迷糊糊起身看著嘴裏的蘋果,又看看站在一旁的金獅。

“你!”

“口呼吸影響五官。”

嚴夏陽瞬間熄火,“哦。”

人還怪好。

——

席鈈白飛機落地時剛好早上七點,在飛機上淺淺補了個覺,坐車去了錄製地點。

席鈈白綜藝上的並不多,一年當個一兩次綜藝節目的飛行嘉賓,之後就專心投身於演員事業。

在剛出道那幾年,他也像金獅一樣除了演戲不參加任何綜藝,但奈何後來他也跌落神壇,星耀沒有當紅的藝人支撐,便開始拾起了綜藝,上的也很克製,不想消磨演員身上的那份神秘感。

美食節目叫《拜托了,廚房》,主打明星品嚐美食和動手製作,今天恰逢情人節,便以品嚐和製作巧克力為主題,邊錄邊直播。

席鈈白的廚藝隻停留在煮泡麵加個雞蛋上,但製作巧克力完全看個人發揮,不會有大廚協助。

穿好圍裙開始融化他在食材裏麵挑出來的黑巧,動作遊刃有餘,表情胸有成竹十分有把握。

主持人過來找話題,“鈈白以前做巧克力嗎?”

席鈈白實話實說,“沒有。”

“但你看上去很熟練的樣子。”

“因為我是演員。”

沒有技術,全是演技。

主持人:“……”

在場也有其他嘉賓,有剛曝光戀情的,小生,主持人起哄,“是給誰得呢?”

小生靦腆不回答,熱度攀升,主持人接住話頭又去問席鈈白,畢竟對方身上更有料可挖,“巧克力你想送給誰呢?”

席鈈白鐵臂防禦,“我自己。”

這點小場麵,他一句話就能帶過,白嫩的手指點了些融化的巧克力漿放進嘴裏。

咧~好苦。

席鈈白抿了嘴,改變了想法,“還是給別人吧。”

主持人:“……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想法。”

“因為別人值得。”

“……”

是有什麼血海深仇嗎?

主持人圍著席鈈白轉悠,有他的地方就有熱點。

“你是高中時候就進娛樂圈拍戲了吧。”

“是的。”

“那你高中時期的人氣應該很高吧,當時情人節是不是也收到過很多巧克力?”

席鈈白矢口否認,“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這要是被網友扒出來可就不好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真的沒有。”席鈈白一臉真誠。

“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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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北市二中校規第十二條:校內不許過洋節。”

“……”證據還真有。

——

劇組今天有熬大夜的戲要拍,因為都是特技體力戲,不光演員,攝影老師也得跟著演員的走位快速奔跑,一條下來就累成死狗,更別說泰蘭國夜晚也帶著一陣悶熱氣,大家夥都累的不行。

何小娟抹了把鼻頭的汗,“卡,再保一條之後休息。”

各組各就各位,身上跟著了火一樣熱。

又保了一條,劇組人員開始休息放鬆,休息時間也不是幹坐著,何小娟點了夜宵犒勞大家,看見送來的夜宵,大家的疲憊一掃而空,臉上都出現了笑臉。

但金獅卻枯坐在椅子上一口沒吃,絲毫沒有進食的打算。

孫曉曉嘴裏吃著烤串,嘴巴上沾著孜然,“金影帝怎麼不吃啊。”

何小娟喝了口冰可樂,“你不懂,雙開門都自律。”

確實,身材練得這麼完美,飲食上麵估計也很苛刻。

嚴夏陽已經吃完了自己那份有些意猶未盡,看著食箱想找一找有沒有多餘的食物,就在這時眼前伸來一隻手,泰式炒河粉。

其實嚴夏陽已經有了飽腹感,隻是嘴還想再吃些,本想拿來吃,結果一抬頭發現飼養員是金獅。

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該不會下瀉藥了吧。

金獅沒有表情,恨不得把河粉塞他嘴裏,一切粗魯行為換作一句,“拿去。”

嚴夏陽警覺,“前輩怎麼突然給我?”

金獅一雙鷹眼看著他,“我記得你比我小。”

兩人雖然同齡但金獅要大兩個月。

“年輕長身體,拿去吃。”

嚴夏陽沒想到他會這麼好心,雖然兩人不對付,但明麵上金獅好像也沒對他做出過什麼過分的事,甚至在爆破戲他走錯方向時把他拉了回來,當時要是沒被金獅拉走,他很有可能被燒傷。

他伸手接過,“謝了。”

之後拿出一次性筷子大口吃了起來,一盤炒粉下肚,嚴夏陽撐得直打嗝。

沒過多久片場遠處的街邊停下一輛麵包車,從國內飛回來的席鈈白下來,手裏拿著一個紮著蝴蝶結的盒子。

“大家都在呢。”燈光下席鈈白舉著自己的盒子走過來,在飛機上睡了五個小時讓他精神飽滿,“我今天做了些巧克力帶回來有人要吃嗎?”

嚴夏陽側方的金獅率先起身。

再吃一口就撐死的嚴夏陽:“!”

這一刻仿佛周遭所有的一切都開了慢動作,從他起身邁步甚至呼吸都慢了半拍。這一刻泰式炒河粉的謎題迎刃而解,對方隻比他大兩個月,卻大出這麼多心眼子。

嚴夏陽一臉震驚,金獅沒有看他。

機會總是留給叫獅獅的人。

第 30 章

嚴夏陽還沉浸在金獅給他帶來的一個小小心眼子震撼中。

這麼狗, 吃巧克力確定不會死嗎?

金獅比他大的兩個月光長心眼了。

席鈈白見金獅走過來往前迎了幾步,沒想到對方這麼給麵子,之前還擔心要是沒人願意吃會不會冷場, 他把盒子上的蝴蝶結拆開,裏麵是放在吸油花紙上奇形怪狀的巧克力。

巧克力黑漆漆, 在光的照耀下像石子, 不像做出來的, 倒像從旁邊沙灘撿回來的,經過一路顛簸七零八散,早知道給它係安全帶了。

席鈈白看著手裏外形和石子一樣的巧克力, 不好意思地對過來的金獅說,“做的醜了點。”

金獅看了眼,“不會,寫實派。”

席鈈白:“……”好會說。

兩人站在燈下, 蚊蟲圍在錚亮的燈泡邊打圈轉悠,泰蘭國的蚊蟲毒, 上次被叮,起的包一個星期才勉強下去。

“我們去那邊吃吧,這邊蚊子多。”

他走到金獅原先坐的小桌旁, 挑了一把空椅子坐下。

他沒有把巧克力直接給金獅, 而打了一劑預防針, “有些苦。”

金獅麵不改色, “我能吃苦。”

這一刻仿佛看到了初入社會找工作的大學生,一個月三千狗都不幹,但能吃苦的大學生可以。

席鈈白把巧克力塞到他手裏, 看向四周,“還有人要吃嗎?”

在場的人鴉雀無聲, 聊天的都停止了,生怕自己吵鬧的聲音把要吃巧克力人的回答給蓋住。

就這麼靜了幾秒,嚴夏陽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用嘴說違心話,下一秒嘴就能讓他吐出來。

見沒人想品嚐人間苦味,席鈈白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都不吃嗎?”

其實但凡有些眼力見的人都知道這位高冷的大影帝對席鈈白不一樣,平時要是席鈈白沒戲或不在片場觀摩,他是一句話也沒有,一副混血長相,給人以為他不會華語。

然而席鈈白一來是話也多了,表情也多了,差別實在過於明顯。

就好比剛才,誘人無比的夜宵放在眼前置之不理,暴遣天物,席鈈白拿著巧克力回來就迎了上去,非要第一個吃,拿在手裏根本沒有給別人的打算。

見沒人捧場,席鈈白以為是自己巧克力做的太醜了,下不去口。

金獅在他後側方收回目光,“他們不過洋節。”

席鈈白嘴圓起哦了一聲,都是京北市二中畢業的。

金獅把巧克力放進嘴裏,席鈈白在一旁期待的看著,“好吃嗎?”

看著他的眼睛仿佛有星星,一閃一閃的。

金獅放進嘴裏的那一刻有著明顯的僵硬,隻聽他用平常的音調說,“好吃。”

用牙齒把巧克力咬碎吞下,之後撚起第二顆放進嘴裏。

小李在旁邊默默吃著烤串,當初他獅哥就是憑著這套演技贏得江厲鳴,奪得影帝雙金。

但看來味道應該確實不是太好,人的下意識反應是騙不了人的,金獅在蹙眉後所有演技緊急啟動。

這不免讓小李有些好奇,席老師的巧克力到底是什麼味道。

夜宵都吃的差不多,金獅一盒巧克力下肚,草叢裏的蟬鳴聲小了很多,沒有之前那麼歡快。

何小娟看著手機裏的天氣預報,之後兩天他們所在的地區會迎來一場大暴雨,不好出工,隻能在旅館裏待著,現在就有點變了天。

她拍拍手拿起喇叭,“都吃的差不多了,開工,趕在下雨之前把戲拍了。”

被月亮照亮的夜空中烏雲正在往這邊滾,一團團灰撲撲的棉花接踵而來。

演員和工作人員就位,小李和其他沒有事情的人員收拾垃圾,等收到空了的巧克力盒時難免好奇。

巧克力盒裏有細小的被顛簸掉的碎料,比小拇指蓋還小,小李偷偷拿起一小搓邊角料放進嘴裏。

一秒,兩秒,yue~

苦的他臉上的五官緊急集合,一時半會舒展不開。

好苦,不知道還以為剛才吃進去的是中藥。

之前他還一直以為獅哥隻是光饞席老師身子的死夢男,現在看完全是真愛。

為愛喪失味覺,金獅還是你偉大。

能把這一盒都吃了,就是把他殺了,他也吃不下去。更離譜的是,這難吃的東西,還是獅哥掙著搶著要吃的,生怕別人跟他要。

拍攝結束,一行人坐著專車回了旅館,經紀人因為要開會,今天晚上就沒有去跟戲,但聽回來的人說吃夜宵了,眉頭一跳,雷達發出警報。

等小李進房間,趕忙詢問,“今天劇組拍攝的時候吃夜宵了?”

小李點頭,“吃了,吃了當地特色小吃,味道還不錯,尤其是炒河粉。”

大力推薦。

經紀人:“誰問你這些,金獅吃了嗎?”

藝人晚上吃夜宵可是大忌,不然他那身肌肉是與生俱來,生下來就有的?

“獅哥沒吃。”

“一口東西也沒吃。”

小李想想,“那也還是吃了。”

“都吃什麼了。”經紀人拿出手機打算聯係金獅讓他去健身房跑步。

小李:“吃了愛情的苦。”

經紀人疑惑抬起頭。

小李苦不堪言,那巧克力簡直不是人吃的,要不是一開始皺了下眉,他都懷疑金獅的口味,“哥,以後獅哥喜歡席老師你別攔著了,這對象,獅哥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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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紀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

因為特大暴雨的緣故,劇組拍攝停工兩天,從夜裏開始豆大的雨珠不斷拍打玻璃窗,聲音沒斷開過,天空時不時傳來幾陣轟鳴,雷聲大得能直接把人震醒。

席鈈白迷迷糊糊強睜開眼,外麵陰雲密布,早上六點鍾,昨天這個時間泰蘭國的天色早已大亮了幾個小時,現在黑雲罩著天,像手機開了夜間模式,比以往暗了幾個度。

他身體發沉,頭腦漲疼,渾身無力,開口說話嘎了一聲。

席鈈白:“!”

他的房間怎麼會有鴨子在叫。

他又試著發聲,喉嚨跟含了刀片一樣,抽氣咽口水都一陣壓疼,以至於他舌頭都不敢亂動。

他這是感冒生病?

意識混沌,他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渾身發燙,卻覺得深處深冬寒天,他反複回憶這幾天的經曆,估計是昨天回國溫差大沒做好保暖措施。

華國二月還處冬末,氣溫雖然達到零上,但跟泰蘭國比,簡直就是熱帶動物去了北極,昨天下飛機他確實凍得打哆嗦,回來又度過泰蘭國的高溫,一冷一熱相撞,產生了反應。

外加上最近他因為林鹿茸的角色問題沒怎麼曬過太陽,出門不是在陰涼下就是撐遮陽傘,免疫力有些下降。

實在難受的不想動,席鈈白再次睡去,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睡覺是全天下最快捷的止痛藥。

不知道過了多久,席鈈白被小陳晃醒,“鈈白哥,鈈白哥!”

席鈈白眼皮上壓了千斤頂,想睜就是睜不開。

別喊啦,他能睜開早睜了~

席鈈白:安詳.jpg

下一刻小陳兩根手指掰開他的眼皮。

席鈈白:“……”

謝謝你,真是幫大忙了。

席鈈白用著鴨子嗓,費勁的問出,“你怎麼來啦。”

小陳拿紙巾擦著他額頭的汗,“鈈白哥你沒去吃早飯,我就覺得不對勁,就過來看了。”

“不吃早飯有什麼奇怪的。”

“鈈白哥,你這說的什麼話!”他有些生氣,“別人不知道你是大饞逼,我還能不知道嘛?”

席鈈白:“……”

他默默拉上被子,不想讓對方擔心,“沒事,我睡一覺就好了。”

小陳伸出一根手指,“鈈白哥快別說了,再說迪絲泥該告你侵權了。”

一口好幾個糖老鴨的席鈈白:“……”

小陳把他出的虛汗擦點,“鈈白哥你等等,我去問問有沒有人有退燒藥。”

小陳風風火火的出門,他鈈白哥可不能有事,鈈白哥出事,他就麵臨事業,這樣一份一月萬加到處旅遊還沒有糟心老板的工作,打著燈籠都難找。

然而問了一圈也沒有人有退燒藥,小陳最後敲響502房門,嚴夏陽開門,看見小陳問:“大早上有什麼事嗎?”

睡眼朦朧,畢竟下雨天最適合睡覺了。

“嚴老師,你們屋裏有退燒藥嗎?我們鈈白哥發燒了。”

“發燒了?”

房門被徹底拉開,金獅出現在小陳眼前。

“嗯,高燒。”小陳有些著急,然而502裏也沒有。

小陳有些急,外麵大雨滂沱,出去能把人的背打彎,排水係統努力工作,坑窪路段還是積了不少水。

金獅從502出門徑直去了501,雖然知道不會有回應,進去前還是敲了敲門。

屋內拉著窗簾,被子下的人隨著呼吸浮動,金獅走過去把席鈈白的臉從被子裏挖出來,額間體溫燙得嚇人,臉頰燒得通紅。

何小娟知道席鈈白高燒了也上來看,見他燒得迷糊睜不開眼。

她和小陳拿著泰蘭國的外賣軟件查看有沒有快遞員接受快遞。

泰蘭國新聞黃色預警,因為暴雨周邊的店麵都關了不少,更別說外賣員了。

這難道真的要人自己出去買?出去一秒就能被打成落湯雞。

就在這時何小娟滑到一家自配送的便利店,裏麵有退燒藥可賣。

“找到了,有家點能送,我現在點。”

一回頭,金獅早已從房間內消失。@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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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獅呢?”

小李從501房門口探頭,“獅哥出去買藥了。”

何小娟大驚,“他什麼時候出去的?”

金獅套了件衝鋒衣就走了,再這麼燒下去遲早出問題。

他深知席鈈白要是燒傻了成了精神病,沒了自我監護能力,兩人這輩子也結不了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