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上前一把將垃圾桶拿下,“你…你沒事手裏抱著個垃圾桶做什麼?”
金獅眼睛都不眨一下,“想我弟了。”
“想你弟就想你弟,抱垃圾桶幹什麼?”
“他抱起來和垃圾桶感覺一樣。”
經紀人:“……”
這件事情你弟弟知道嗎?
但別說,抱著個垃圾桶出去,還真收了垃圾回來。
這是影帝不想當了,出去發展副業了。
小陳還在,臉都丟光了。
劇組拍攝晚上八九點才結束,每個人都精疲力竭,收拾東西準備回酒店洗澡睡覺。
臨上車了前,小馬遠遠道:“鈈白哥,明天見。”
席鈈白沒聽清,“什麼?”
在他後麵上車的是小陳,“好像是什麼我要吃綠箭。”
席鈈白了然,看向小陳,“耳力不錯。”
“過獎過獎。”
席鈈白回了501後洗好澡就在床上鹹魚癱,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金獅則打開窗戶通風,差不多後又開始整理房間。
席鈈白趴在床上看著。
仿佛回了501兩人的身份就不自覺轉換成小地主和長工。
席鈈白撅著嘴看著金獅忙前忙後,明明對方今天也拍了不少耗費體力的動作戲,但卻不見疲憊,回旅館後還能收拾房間。
別人幹活,他趴著,好像有些不地道,席鈈白從床上坐起身,“我能做點什麼?”
“不用。”
“但你已經做很多了。”
“這是我的樂趣。”
剝奪別人的樂趣可是大罪,席鈈白是善良的人,重新當回小地主。
他看著金獅的手臂,不免誇獎,“金獅,你好能幹啊。”
金獅手裏的拖把撞到牆,別過臉沒看他。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在房間的氛圍中顯得怪怪的,席鈈沒多想,拿出手機玩消消樂。
兩人睡覺都很安靜,第二天一早之後席鈈白較早起床,他今天有重要的個人戲,從床上爬起來時也不過早晨五點,金獅今天沒有戲份可以待在旅館裏。
席鈈白收拾好一大早就跟劇組出了門,離市區的路很近,坐車差不多二十多分鍾就到了,他今天還要滾泥坑。林鹿茸在躲避警方逮捕時摔進來泥坑狼狽不堪,一會還要人工降雨。
小陳一早就預備好了幾塊大浴巾,為席鈈白滾泥坑時刻準備著。
席鈈白看著那些泥巴蠢蠢欲動,他已經想好怎麼演。
小馬走過來,“鈈白哥,你一會注意別讓溺水進鼻子裏了。”
席鈈白:“不用擔心,我有把握的。”
幾乎一有空閑時間小馬就會過來找他說話,比小陳在他身邊的時間還要多,而且對方說話時總喜歡盯著自己看,眼神直愣愣的,席鈈白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該落在那裏和人對視又覺得尷尬。
“謝謝關心。”
“沒什麼,我一直很喜歡鈈白哥,當然不希望鈈白哥有事。”
“對了,鈈白哥你喜歡泰蘭國的小吃嗎。”小馬上前一步,“我會做一些,今天我看你下戲時間是下午三點多,不如來我家吃飯吧。”
席鈈白:“不用,我吃劇組盒飯就行。”
超香,他超愛。
拍攝開始,席鈈白進入角色,飾演的同時沒有一絲猶豫的滾進泥潭裏,林鹿茸跌進泥潭的那一條一定要一遍過才行,不然沒有時間給他洗澡。
好在順利通過,又拍了幾條在泥潭裏掙紮的片段。
席鈈白從泥潭裏出來時整個人不成人形剛下戲就被裹住了,浴巾下雙手被禁錮在雙腿兩側。
小陳瞬間拉開小馬,“這樣鈈白哥不好動。”
導演何小娟剛喊完卡,小馬突然馬來風從他手裏搶走浴巾走向席鈈白。
小馬被拉開,“我這不是看鈈白哥太可憐了嘛。”
之後是嚴夏陽的戲份,席鈈白坐大巴車回酒店洗澡,洗漱好再趕回來,小馬也跟著去了,說是多一人個人去多一份照顧。
席鈈白上了大巴車站在中間,沒往椅子上坐,他渾身上下都是泥,怕把車座弄髒了。
很快回了旅館,席鈈白乘電梯上了五樓,小馬和小李在樓下等,他二十多分就能洗好,進501時猶豫了一陣,敲了敲門。
叩叩。
房門打開,金獅看見外麵的泥娃後愣了一下。
席鈈白發出席鈈白的聲音,“是我。”
金獅瞧著他說道:“能看出來。”
他將門口讓出往裏走,順手打開浴室門。
501裏麵被金獅打掃的幹淨,他一身泥有些不好意思進。
“對不起,把地板都弄髒了。”
金獅沒看他,“那是我的樂趣。”
席鈈白匆匆進了浴室開始洗掉林鹿茸的限定皮膚,二十多分鍾後整個人白白淨淨的出來,地板上他進來時的泥腳印已經不見了。
他對金獅道了謝。
金獅詢問他的意見,“你的衣服用我幫你洗了嗎?”
席鈈白臉一紅,這怎麼好意思,上麵都是泥巴。
“不用了,我下午下戲回來自己洗就好了。”
金獅低頭看著他,“等你回來,泥已經幹在上麵了。”
衣服被土滲透就費了。
席鈈白一愣,有些扭捏,“那麻煩你了。”
金獅:“我的樂趣。”
席鈈白:“……”
好特別哦~
席鈈白下樓去找小陳和小馬,但走到大廳卻隻見小陳一個人。
席鈈白問:“小馬呢,先回去了嗎?”
小陳:“沒有,小馬拉肚子去廁所了,讓咱們先回去,他一會打車回去。”
原來是這樣,席鈈白還特意在旅館老板娘那裏給了留了打車錢,怕他一個大學生異國他鄉有額外不必要的開支。
席鈈白兩人走後,沒過五分鍾小馬從廁所走了出來,直奔電梯。
老板娘看見他對他用泰蘭語說,“小夥子,剛才的大明星給你留了打車錢。”
小馬聽後轉身去老板娘那裏拿錢,看著手裏的錢,臉上有著詭異的滿足。
之後問老板娘。
“大明星在五樓是單住吧。”
這棟樓都被劇組租了下來,老板娘沒防備,全當小馬是劇組人員,“是,單住一間。”
小馬眼中忽明忽暗,乘電梯去了五樓,回來的路上聊天時他知道了席鈈白住501,現在對方去拍戲了,他可要好好參觀參觀。
他停在501門前幾秒,深呼吸之後擰動把手推門走了進去,高度的興奮刺激著他的大腦,看著房間裏的一切都讓他心曠神怡,高興自在的頭皮發麻,全都是席鈈白的味道,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跟席鈈白有關。
浴室門關著,他沒有急著參觀,興奮讓他失去了理智,這種與席鈈白近距離的感覺讓他無比暢快。
他早就喜歡他了,從他出國獨自一個人留學無意間看了他的一次綜藝開始,便產生了迷戀,一發不可收拾。
他看著房間裏的一切,目光很快看向了衣櫃。
他興奮的聲音止不住從嘴裏露出來。
太好了,太好了。
那裏麵應該有他的內褲吧。
他大步走過去,幾乎是滑跪到衣櫃前,拉開衣櫃下麵的小抽屜開始翻找,這個沒有,這個也沒有。
很快打開另一個,裏麵裝了不少四角布料。
就是這些!就是這些!
他高興的想要叫出來,這些他可以拿回去做很多事情,變態的快感衝擊他的大腦。
他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條。
小馬:?
他驚訝的看著手中的四角布料,之後和手掌來回筆畫,什麼情況,白白嫩嫩的人,長了巨根jj?
他震驚地看著手中的size,一時間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甚至被打擊到了身為男人的自信心,就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居然生這麼大!
怎麼可能!
但這裏是席鈈白的房間,這衣料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小馬差點咬碎一口牙,心裏齷蹉的想法都少了一大截,仿佛當頭被潑了一桶涼水。
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對人還是有欲望的,將抽屜裏的內褲搜刮揣在衣服裏,打算桃之夭夭,就在他要離開時,浴室卻突然打開了。
從裏麵走出來了一個人,相貌神絕,五官完美,身形比他好上不少,右手手心裏握著一塊洗幹淨擰幹水的白色布料。
小馬頓時傻眼,根本沒想過501裏麵居然有人。
金獅低頭一臉不爽的看著這個侵入者,恨不得抬手把他撕了。
小馬大腦死機,根本想不到現在要如何應對。
金獅:“賊?”
小馬被踩了尾巴,破口大罵,“你才是賊!”
金獅目光冷漠。
小馬咽了下口水,好像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隻知道對方是劇組演員,要是對方把他偷進席鈈白房間的事情說出去就遭了,“讓開!是鈈白哥讓我過來的。”
“不可能,他不會隨便讓人來房間。”金獅否定。
除非像獅獅我一樣有資本。
小馬現在手足無措慌了神,隻想快點離開,萬一真的暴露了,他可能連門都出不去。
“你為什麼來他房間。”冷冰冰的質問,仿佛不給出個說法就把他從窗戶扔下去。
此時小馬手心裏麵全是汗。
“用你管,都說了是鈈白哥讓我來的,你不信還問,我還能說什麼,趕緊讓開,我還得回去找鈈白哥呢。”
金獅:“他讓你來的?”
“當然。”
“好。”
小馬聽後心裏鬆了口氣,臉上勉強有了笑容,然而下一秒金獅卻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那就打電話問問他有沒有讓你來。”
小馬瞳孔一縮,渾身冰涼,上前一把打掉金獅手裏的手機。
看著他做賊心虛的模樣,金獅笑了,帶著嘲諷像是看一隻在地上亂爬的蟲子。
小馬突然意識到什麼,“你不是說席鈈白不讓人隨便來房間嗎,你怎麼在這。”
他看著金獅手裏的白色布料,開始賊喊捉賊,“哦,我知道了,你是來偷他內褲的是不是。”
金獅神色沒有一絲瓦解,表情如常,“你是私生飯?”
小馬大聲反擊,要拉他一起下水,“你不也是,都是粉絲,何必在這堵著我!你又有多高尚。”
金獅聲音如寒天,“私生飯不配當粉絲。”
小馬:“你不和我一樣是私生?”
“我和你們這種私生不一樣。”金獅眼神藐視,“我是高貴的夢男。”
第 35 章
下午還在趕戲時, 何小娟接到了電話,說是金獅被帶去了警察局。
何小娟握著手機像是在沙漠裏被風幹的雕塑。
早上他們出去拍戲的時候人還好好的,下午就被警察帶走了。
何小娟瞳孔地震:塌的這麼突然嗎?
電影拍攝馬上就要收尾了, 現在給她弄這死出!何小娟在圈子裏一切看淡,這一刻突然理解了那些因為明星塌房而痛徹心扉的粉絲。
哪有什麼地球沒有他不能轉了嗎, 原來是沒塌到自己家。
何小娟嘴裏被塞了一個碩大的饅頭, 咽不下去, 又沒有水就。
何小娟問著電話那頭的金獅經紀人,“因為什麼事?”
“偷拿內褲。”
“他拿別人?“
“別人拿他。”
何小娟:“……”
所以他是受害者是嗎?
何小娟鬆了口氣,電影保住了, “我就知道他不是那種人,是遇到私生闖空門了嗎?”
經紀人:“現在大致了解是這樣,但感覺這個私生挺瘋狂的,小洋樓裏不也有監控嗎, 到時候警方會去查他的行蹤軌跡,你們也順便看看, 他在劇組裏有沒有幹什麼別的事。”
何小娟了解,畢竟私生跟變態一個量級,能做出來的事都沒有下線。
很快不出十分鍾, 小馬是私生這件事就在劇組傳開了。
警方來後, 和何小娟他們一起查看了小洋樓這幾天的監控。
監控中小馬在席鈈白和助理不在休息間的空擋, 多次出入席鈈白的演員休息室, 席鈈白湊熱鬧在後麵看。
看到監控裏小馬鬼鬼祟祟的身影,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他瞬間反應過來這兩天感覺上的不對勁,和之前放在休息間被人動過的水瓶。
小陳義憤填膺, “我就感覺這個小馬怪怪的,上午還搶我手裏的浴巾。”
一副要挖他工作的模樣。
在泰蘭國警方巡查的同時, 也有對劇組人員問話,席鈈白將之前遇到過的事情交代給了警方。
身為室友,還問了一嘴金獅情況如何。
泰蘭國警方說著泰蘭語,“這你不用擔心,他的身體很健康,一下子就製服了歹徒。“
席鈈白聽不懂,一旁的好心大學生過來當翻譯,又聽警員說了一遍。
席鈈白好奇,“他說了什麼?”
大學生自我轉化,言簡意賅,“金獅,牛逼。”
席鈈白:“……”
另一頭金獅在警局錄口供,但是他被偷的內褲是證物,全數留在了警局裏。
原本泰蘭國隻按偷竊罪算,之後因為金獅說自己受到了心靈上的侮辱和打擊又加上來條猥褻罪。泰蘭國的猥褻罪判定以受害人的感受為準,在這種情況下覺得受到了侮辱傷害,罪名可成立。
小馬一聽頭上壓了兩項罪名頓時就炸了,“憑什麼?”
警員:“嘿,你這麼不自信嗎,因為你值得。”
小馬:“……”
金獅在一旁淡淡的瞧著,和警員有著同樣的想法,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不自信的懷疑自己。
兩人一左一右,小馬的雙手拷在桌麵上,錄完口供金獅就可以離開了。
小馬怒火中燒,“我不服,我猥褻他?別搞錯了!你看看他的身形,我怎麼猥褻他!”
金獅比他高一個頭,在旅館時堵著不讓他走,他當初沒逃跑成功就是被金獅一隻手壓在地板上無法動彈。
兩人的武力值不成正比,他怎麼猥褻對方。
小馬看向金獅喊道:“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金獅:“我是不完美受害者。”
警員:“……”
小馬:“……”
經紀人一直等在警察局門口,金獅出警局後,打車回了旅館。
此時已經下午六點,外拍的劇組也都回了酒店,小馬這個事鬧得不小,席鈈白的事情警方也會著重調查給出個結果。
回了501,席鈈白見他回來,走上前關心,握住他的獅爪。
“你還好嗎?”
看著人亮晶晶的大眼睛,金獅心撲通一跳,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不想讓對方擔心,簡單將製服小馬的事情闡述一遍,話落又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暴力,補了一句,“他不攻擊我的話,我是不會對他動手的。”
知法懂法的好公民。
席鈈白一愣,“他還攻擊你了?”
金獅點了點頭,“他跳起來要打我的膝蓋。”
席鈈白:“……”
光是想想都能感受到場麵有多滑稽,也不得不佩服小馬當時無畏無知的勇氣,居然敢攻擊金獅,那可是雙開門。
今天晚上小地主和長工互換了身份,畢竟人受傷後需要多關心。
席鈈白時不時就找他聊天,沒有話題就開始沒話找話,一定不能讓對方有時間自我反思,產生糟糕的心理。
席鈈白的身心健康一直都很不錯,但他當初陪著田橙去看心理醫生時,才知道受害者有時會把遭遇到的不幸歸結到自身的原因上,試圖找出自己的錯誤去說服自己然後對這件事釋懷。
當初懷著孕的田橙本就情緒敏感,甚至一度有了輕生的念頭,在聽到田橙在他麵前檢討自己時,他甚至嚇了一跳。
她把被男同騙的一切歸結到了她不該未婚先孕上,甚至檢討自己往自己身上加重錯誤的責任。
這讓席鈈白很不好受,揪心的夜裏睡不著,明明被傷害了,卻無法拜托痛苦的漩渦,隻有受害人滿身瘡痍的站在原地,無法前行。
所以之前安靜的501開始變得嘰嘰喳喳起來,席鈈白甚至叫了小陳過來和金獅一起打牌,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結果戰績10比1,金獅慘敗。
小陳虛空推眼鏡,眼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輝,“沒有人可以瓦解農民的意誌。”
勝利的同時還不忘誇獎對手,“但是金影帝和你一起玩牌還是很開心的 。”
席鈈白點頭:沒錯沒錯。
小陳:“很久沒贏這麼爽了。”
席鈈白:“……”
他到底為什麼要叫他來。
小陳沒有多留,而是帶著10比1的輝煌戰績回去吹牛逼了。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也該洗漱睡覺了,席鈈白讓金獅先去洗,等二十分鍾金獅出來後,他才抱著衣服走進浴室。
洗好澡吹幹頭發,之後從浴室裏探出個腦袋,“金獅,你內褲放哪了,我正好要洗衣服,一起幫你洗了吧。”
雖然旅館裏也有洗衣間,但旅館是接待場所,這個世界不缺沒素質的人,畢竟誰也不知道洗衣機都拿來洗過什麼,就像有人爆料,旅客拿酒店的燒水壺煮內衣消毒一樣。
所以在這大家幾乎都是手洗或者拿去衛生合格的洗衣店,但私人衣物拿去不了。
平時都是金獅幫他洗,現在對方遭遇歹徒,席鈈白主動把活攬了過來。
金獅聽後翻書的動作頓住,被下了定身術僵在椅子上,仿佛中了彩票。
他從椅子上起身直奔衣櫃,不舍得讓胖寶寶給他洗,但又想體驗,幹脆直接拿一條幹淨的遞過去。
然而拉開抽屜,裏麵空空如也。
他忘了,他的內褲都被私生給偷了,現在還在警察局裏,唯一的一條幹淨的,他已經換上了。
金獅:“……”
獅獅還是沒有這個福氣。
果然私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站起身,神情懊惱,“不用了,我剛才已經洗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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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鈈白:“那好吧。”
席鈈白從浴室裏出來時能明顯感受到金獅情緒上的低落,他和人聊著天,希望對方能早日從陰霾中走出來。
泰蘭國夜深人靜,華國才將將晚上八點。
華語老師剛聚餐回家就收到了頭號差生的消息。
“華國人在一起聊天都聊些什麼?”
華語老師打字回去。
“村口母豬下崽幾隻。”
金獅:“……”
今天胖寶寶找他聊天,他說話一直很克製,怕他拙劣的華語震驚到對方,想聊天的同時又不知道該聊什麼話題。
胖寶寶也很局促,可能是因為他一直輸出的印象是高冷的,所以胖寶寶沒有找他聊家常。
金獅:“懂了。”
華語老師穿著拖鞋往裏走,看著對麵發過來的消息差點左腳拌右腳,懂什麼,他說著玩玩,一般人應該都能看出來是在開玩笑。
華語老師:“你打算聊這個,市裏有養殖場?”
金獅:“強者從不抱怨環境。”
華語老師:……
不能看著人誤入歧途,華語老師力挽狂瀾扭轉話題。
“我說著玩的,你不要當真,你是想和人聊天?”
“嗯。”
“他有什麼興趣愛好。”
“喜歡看書。”
“那就和他聊那本書的話題。”
那邊隻發來六個點。
華語老師:?
“怎麼了?”
“不浪漫。”
“看書聊書還不浪漫,多文藝!他看小黃書?”@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看《蚊子為什麼會拉屎》”
華語老師:“……”@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可惡,居然如此特別。
華語老師也不跟他兜圈子了,“你看下文學名著,看看裏麵名人都怎麼說話,如果文言文讀起來費勁,你就找電視劇看也可以。”
501的深夜歸為安靜,金獅扭頭看了眼在旁邊睡得昏天黑地的席鈈白,點亮手機屏幕戴上耳機,開始看名著翻拍的影視作品。
第二天起床去往劇組,何小娟和孫曉曉聚在一起,好久沒喝奶茶,有些饞,正逢今□□演反派角色的周銘星過生日,請全劇組喝奶茶。
周銘星二十八歲,童星出身,在圈內一直走演技派路線,獎項都大大小小入圍提名過,但每次都差一點,機不逢時,每次獎項盛典他陪跑的消息都會上熱搜,漸漸的本人都已經習慣了。
周銘星派助理去統計大家都喝什麼。
席鈈白看著小助理,“祝周哥生日快樂。”
“謝謝席老師。”
正巧金獅也在,小助理一起統計了。
“兩位老師都想喝什麼?”
席鈈白:“芒果酸奶,謝謝。”
小助理記在手機上,“金影帝呢?”
金獅看向他,“俺也一樣。”
席鈈白、小助理:“???”
紐蘭市的紳士變紐蘭屯的了?
第 36 章
兩人看著一旁看劇本泰然自若的金獅默默收回目光, 原本的貴氣紳士剛才一開口一下子就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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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理原先是金獅的金獅的影迷,她身邊有很多朋友都是金獅的女友粉。
當時知道她跟組,金獅也在時別提多羨慕她了。
但小助理不是女友粉, 隻是影迷,畢竟當女友粉又夠不著人, 太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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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剛才金獅那麼一開口, 突然就能夠著了。
小助理:“可以加小料, 兩位老師加嗎?”
席鈈白現在沒有江銅的卡路裏掌控,大手一揮,“一樣來一點。”
小助理記下, “金影帝呢?”
金獅翻動劇本,靜了幾秒,“俺也一樣。”
“……”
是普通話已經滿足不了他,開始進軍方言了嗎?
不得不說, 他的話和本人自身有著極強的割裂感。
助理統計好奶茶離開去找下一個工作人員,因為有奶茶而短暫的開心後, 大部分人又緊接著進入工作狀態。
金獅起身去找何小娟說戲。
何小娟正在和攝像老師調整鏡頭角度,他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她身後。
“這位女施主。”
何小娟:“……”
何小娟死魚眼回頭看著金獅,仿佛在問你沒事吧。
“你怎麼這麼說話。”
金獅不解, 他隻是照著華語老師給他的方法學習, “怎麼了?”
何小娟聳聳肩, “沒事。”
一些演員癖好都奇奇怪怪的, 這種不犯法不塌房的隨他去。
“對了,咱們明天取景就要去山上了,那裏地形不好走, 記得換雙登山鞋,沒有就去買一雙, 順便幫我告訴席鈈白。”
要拍攝的地點是離城市幾十公裏的鋒山,地形崎嶇,生長的植物茂盛繁多,要是沒有人帶領很容易迷路失去方向。
他們要拍反派組最後被警方追擊的逃亡戲份。
席鈈白正在那邊噸噸喝奶茶,金獅走了過來,“有登山鞋嗎?”
“沒有。”席鈈白想了想,“但是我可以生登。”
“……”金獅:“我讓小李去買,用不用給你帶一雙。”
席鈈白點頭,“好,之後我轉錢給你。”
“再說。”
小李樂此不疲順便還能去逛逛街,來泰蘭國後光工作了,還沒來得及到處逛逛,公費消費,他明天也跟著上山,也給自己置辦一身酷炫的行頭。
當晚下工回來,登山鞋和衝鋒衣就已經放在501了,兩套。
因為不知道要在山上呆多久,防水速幹的衝鋒衣是必不可少的。
一套黑的一套白的。
小李嘴巴停不下來,繪聲繪色的描述當時他買衣服的場景,“當時櫃員說這兩套是一起賣的,我就買了。”
說著看向金獅,獅哥,我辦事你放心,就差明說這兩套衣服是一對了。
席鈈白走進來看見桌子上的兩套衣服,“親子裝?”
小李:“……”
席鈈白,這套情侶裝唯一的破綻。
第二天劇組跟著當地請來的向導上山,向導舉著小紅旗走在前麵,紅旗在風中飄啊飄,山上空氣新鮮,而且要比城市裏涼快很多,層層疊疊的綠茵成了鋒山的天然空調。
小陳看著在風中亂飄的紅布,跟在席鈈白身邊問,“鈈白哥,為什麼所有導遊手裏都拿著個小紅旗?”
席鈈白:義烏小商品國貨之光。”
小陳:別說,那小旗好像更紅了。
甚至因為海關稅收比國內還要貴二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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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崎嶇,越往上爬傾斜度越高,路也越陡峭,不注意腳下很容易跌倒,這要不小心摔了估計就一直滾下山了。
向導甚至帶著他們走的都可以說不是路,而是荒地,看樣子平時並沒有多少人上山。
向導邊爬邊用泰蘭語介紹這座鋒山。
“這座上以前很有名,還有印三人在鋒山上修建廟宇,當時不少人來祭拜求願,十多年前特別火了,但不怎麼靈驗,漸漸的也沒人爬了,之後又趕上山下開發,鋒山入口不讓通行,這兩年才重新開放。”
但因為鋒山上沒有人煙,植物沒有外界幹擾開始迅速生長,原本有路的地方都已經被草枝給蓋住了。
向導:“哦,對了,還有一點,來這座山的同性情侶爬完山後都分手了,網上還有這座山的黑粉,說不保佑同性情侶,說山搞歧視。”
向導用泰蘭語嘰裏呱啦說一大堆,席鈈白問向身邊的大學生。
“向導說啥了?”
“說這山恐同。”
席鈈白:“……”
沒想到這山還挺封建,山幾百年前就有了,估計是大清遺山。
經紀人聽後把這話說給金獅聽。
金獅繼續往上爬,目不斜視。
經紀人沒想到他會是這種反應,“你沒聽向導說的話嗎?”
金獅掀眼,“他是男的。”
“這個他是男的有什麼關係?”
“男人嘴裏的話不能信。”
經紀人:“……”
一共三名向導,爬了兩個多小時劇組人員開始卸裝備。
何小娟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覺得自己有點亞健康,地點就選在這裏。
席鈈白靠在樹下休息翻著劇本。
“要喝水嗎?”
抬頭,是金獅。
席鈈白拿出他的不鏽鋼保溫杯,保溫杯是買的登山套裝裏贈送的,容量五百毫升,裏麵裝的冰水。
“不用,我這裏有。”
“我帶的奶茶。”
席鈈白眼睛一亮,擰開他的保溫杯蓋當做小杯,“那來一點。”
金獅擰開他的保溫杯,給席鈈白倒了滿滿一杯蓋。
億點點。
席鈈白一會就有戲,咕嘟咕嘟一口喝光。
小陳在遠邊喊,“鈈白哥,講戲了!”
席鈈白放下保溫立馬走了過去。
小陳:“鈈白哥,你剛才在幹嘛?”
席鈈白靦腆,“小酌一杯。”
小陳:?
山裏的戲份周銘星和席鈈白最多,金獅和嚴夏陽的戲份兩條就結束了,人多妨礙拍攝,何小娟便讓一個向導先帶著工作結束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下山。
席鈈白看著沒事幹的小陳,就讓他也先跟著下了山,金獅臨走前把奶茶給他留了下來。
人數減少,攝像組操作起鏡頭來也比之前自在很多,不用顧忌旋轉時會拍到工作人員。
按拍攝要求,席鈈白在山裏跑了好幾個來回,硬是跑了條路出來,他願稱自己為造路人。
何小娟坐在顯示器後,突然一滴雨水落在了顯示屏上。
緊接著是第二滴,啪地砸在她麵前,何小娟一愣,抬起頭望天。
下雨了。
向導也感受到了雨水,過來和何小娟溝通,雨天在山上可不是開玩笑的,現在需要緊急下山,不然等雨水把土打濕了,到處小歐是滑坡。
安全第一,何小娟拿著喇叭,“拍攝暫停,現在所有人都快速收拾自己的東西,馬上下山。
大家夥也都沒耽擱,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將東西收拾好,但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打在衣服上都能感受到雨的沉重。
一行人跟著兩名向導往山下走,路已經被雨水完全打濕,腳下一片泥濘,席鈈白戴著衝鋒衣的帽子,雨水從帽沿嘩啦啦下流,耳邊都是雨水打在山間的沙沙聲,漸漸的向導的聲音被雨聲蓋住。
泥坑伸出無數隻手抓在鞋上,突然前方傳來一聲驚呼。
“啊!!!”
在雨聲中尤為清晰恐懼。
“小孟!”
一名群演腳下沒踩穩直接滑倒,旁邊就是斜坡,人群中傳來驚呼,席鈈白就在他後麵,下意識伸手去拉,然而下滑的慣性卻直接將他拽倒。
兩人如山頂的滾石跌下斜坡,小孟撞到一棵樹停了下來,然而席鈈白卻在幾秒內沒了蹤跡。
何小娟瞳孔緊縮,“席鈈白!”
巨大的衝擊刺激著大腦,所有人都傻了,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席鈈白人就這麼消失了。
小孟被同事踉踉蹌蹌拉上來,何小娟看著席鈈白消失的方向亂了陣腳,“席鈈白!!席鈈白!!”
她大力呼喊卻沒有人回答,山裏除了雨聲安靜的可怕。
她當即就要往下走,卻被向導一把拉住。
“你瘋了嗎,那邊的路我也不認識,現在下著雨必須立馬下山。”
“那他呢!”
“現在沒時間管他!”
“難道把他一個人留在山上,誰知道山裏有什麼!”何小娟一把甩開向導的手,“現在就找,我們人多。”
向導:“你在開什麼玩笑,現在找隻會耽誤時間下山,你確定不會有第二個人滑倒?你讓大家一起找就是讓大家一起用性命冒險,現在天已經暗了,等天徹底黑下來就不用下去了。”
就像何小娟說的,誰知道山裏有什麼。
一個人還是一群人,何小娟看著身後的工作人員,她是導演也是老板她有義務保證他們的安全,但席鈈白也一樣。
這一刻的兩難讓她倍感揪心,不論哪一邊她都背上了放棄另一邊的壓力。
雨越下越大,向導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帶著人下山,小孟也陷入了自責,他被雨水敲打著,當初他要是沒有滑倒,沒有把席鈈白一起拉下來,對方就不會失蹤。
下山的路比上山時多走了整整兩個小時,等他們提心吊膽終於走到出口時,天已經徹底黑了。
小陳見另一波人回來,撐起雨傘去接席鈈白,然而隊伍完全從山口顯露出來時卻沒有席鈈白的身影。
小陳一時間以為是自己沒看仔細,兩名向導過來和先下山的向導彙合。
一旁會泰蘭語的大學生聽後神色一頓。
她抬起頭望向那座已經被黑暗吞噬的大山。
金獅正坐在大巴車上閉目養神,旁邊的位置上放著他準備的小零食。
小李慌忙跑了上來。
“獅哥,不好了。”
金獅睜開眼睛。
小李:“鈈白哥丟了。”
第 37 章
距席鈈白在山中失蹤一個小時後, 此事登上了華國和泰蘭國的新聞熱搜,各大新聞爭相報道。
【據泰媒報道,席鈈白在與劇組去往山中拍攝電影, 下山時為救摔到同事跌下山坡,失蹤後一個小時仍下落不明。】
“天呐, 怎麼這麼不小心!”
“不會出人命吧。”
“太恐怖了, 那座山前兩年還是荒山, 聽說裏麵連修建的小路都沒有,要是不熟悉地形,一個人在裏麵轉, 根本出不去。”
“不會是炒作吧?”
“沒什麼好說的,席鈈白的報應,人在做天在看,奉勸大家以後別做什麼虧心事。”
“這是席鈈白應得的。”
“趙牧童粉絲是不是有些太惡毒了。”
“不是我家, 別看頂著牧牧頭像就往我家頭上扣,一看就是黑粉。”
“席鈈白經紀人都搭飛機連夜往那邊趕了, 怎麼可能是假的,這件事真的沒有必要拿人命開玩笑。”
“雖然我也討厭他,但是上麵的評論是不是有些太惡毒了, 給自己積點口德吧。”
“說風涼話的那些人是看不懂內容嗎, 席鈈白是為了救同事才跌倒的, 做好事把自己搭進去結果還被人罵。”
“為什麼不報警不搜山?”
“報警了, 泰蘭國那邊有媒體開直播呢,泰蘭國警方不同意黑夜搜山,說要等白天。”
“大家都去看直播吧, 我看席鈈白的那個劇組好像吵起來了。”
“能甩個鏈接嗎?”
“同求。”
“鏈接:#~?!“jsjl”
鋒山下燈火連天,警車的紅光忽閃在黑夜中, 連綿成一條紅線,聒噪的鳴笛聲刺激在耳邊。
媒體記者的車輛不斷往這邊湧,如漲潮的海水爭先恐後的撲打在岸邊,搶主幹道的喇叭聲捅破了天,往日裏的鋒山荒無人煙,今日周圍的道路卻被車輛堵的水泄不通,無處不透著娛樂至上,這樣的新聞網民愛看,他們就有了賺。
雨已經不再下了,但遍地潮濕,都是被水雨打濕的泥土的味道,衝入鼻尖讓人眼前更能浮現出山中坑窪的泥路,到處都是黑漆漆的,泥土爬滿了周圍,哪裏都是。
大批的網民湧入直播間,鏡頭中鋒山下很亮,到處都是打著大燈和拿著手電的人,嗚嗚泱泱,人聲吵雜。@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鏡頭對準一處大巴車,大巴車的車頭處不斷有人聚攏,手持鏡頭的人用泰蘭語解釋。
直播間:
“快!朕的皇家翻譯呢?”
“聽不懂啊!誰懂泰蘭語呀。”
“快,耽誤我吃瓜了。”
“來了,來了,博主說那邊的劇組正在吵架。”
“湊近過去看看。”
“估計是席鈈白的人在跟劇組吵。”
“現在還沒有開始找人嗎?都丟一個多小時了。”
“所有人都回來了,就席鈈白丟了能不吵嗎?”
“可不可以湊近一些。”
“求湊近!”
“求湊近+1”
“+10086”
現在手持鏡頭的博主也知道如何維持直播間的熱度,開始向大巴車的方向移動,隻不過移動的速度很慢,就像腳上托著十幾公斤麵粉一樣,吊足了口味。
很快大巴車頭後麵的一群人逐漸顯露出來,演員一眼望去都是眼熟的,個個都有著一定的知名度,就算是沒看過他們演的作品,也能叫出名字。
“臥槽,我看見嚴夏陽了。”
“還有周銘星!!”
“我剛才聽說金獅也在!!!”
“人呢,獅獅人呢?”
“臥槽,這劇組有些神仙。”
“沒想到這麼多家都在。”
鏡頭徹底湊近,隻見這裏裏外外圍了不下二十人,最中間的人在吵架,其餘人都在勸說,個個麵色沉重,氣氛低到了極點,席鈈白失蹤的陰影籠罩著每一個人。
席鈈白在劇組人緣很好,不擺架子,還會時不時找人聊天或者幫忙解決困難,跟網上的鞭策完全不一樣,就連他的失蹤一開始也是出於好心
等鏡頭晃到人群中,那張寫滿憤怒的混血顏出現在了鏡頭前。
他脖頸青筋虯結,眉眼中帶著收斂不住的鋒芒,整個人被憤怒包裹著,仿佛他周身長滿了代表躁怒的荊棘,他雙眼布滿紅血絲,極力壓抑卻又不甘,他用少的可憐的理智質問著,聲音憤怒滔天。
“他救人後被扔下,為什麼沒有人救他!”
“把他一個人丟在山裏,他怎麼辦?他根本不知道路!”
“什麼叫不給搜山,給搜山公司打電話!除了報警什麼都不會是嗎!!”
他憤怒散在空氣中,沒有方向,向導卻跳了出來,一意孤行帶著人下山的向導和他發生衝突,一口咬定他帶人下山沒有錯,伸手就要去推金獅,被身後的工作人員一把拉住。
直播間的觀眾也都傻了眼,金獅給大眾的形象一直都是神秘冷漠的,有著顯赫的珠寶家世,過硬的背景下也有著顛覆眾人的演技實力,他很少有線下活動,每一次的出現都是理智冷漠的古世紀伯爵,好像他的感情一向很淡漠,但此時鏡頭中寫滿了他的失態。
沒有髒話也沒有動手,光是站在那裏就讓人感受到了他巨大的悲傷,他慌了陣腳,一遍又一遍的嘶吼著為什麼把人留在山上,那座荒山吞噬了他最在乎的人。
一個眼神就已經體現出了他憤恨,他不斷聯係著搜山公司,開出最高昂的價格,甚至口吻都沒了往日裏的盛氣淩人。
這件事他十分清楚,他沒有能怪的人,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讓他崩潰。
他從小被家族培養的很好,學習的課程很多,也體驗過在野外生存,他比任何人都清醒的知道雨天在山中的危險。
向導放棄一人帶著群人下山是當下最好的辦法,沒有第二種選擇,失蹤的席鈈白根本不在第二選擇之內,是理智的。
但席鈈白丟了,他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發泄口,他的憤怒和怨恨成了一種無理和失態。
經紀人和小李見周圍都是媒體將金獅拉回到了車上。
“不要拍了,都不要拍了!”
“請尊重藝人隱私。”
所有人都沒料到他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媒體更沒有,劇組的人都已經嚇傻了,氛圍僵持,大氣都不敢喘,博主舉著手機圍觀。
“沒想到吵架的居然是金獅。”
“我從來沒見金獅這麼失態過。”
“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席鈈白。”
“之前兩人在綜藝還打過電話,好像是朋友。”
“完了,我看著他的臉狠狠共情了。”
“我都看哭了,他身上的悲傷太大了。”
“我從沒見我哥跟誰這麼吵過。”
“下次我閨蜜丟了,我也這麼跟人吵!!”
“樓上,請不要把沉重的氣氛往搞笑那邊帶,我會敲木魚的。”
“嗚嗚嗚嗚真的過分,我要是席鈈白我都得委屈死了,救了別人卻沒有人救他。”
“我好像能體會到金獅的無力,這件事好像真的沒法怪罪誰。”
“就是因為不知道怪誰才更生氣吧。”
——
席鈈白睜開眼時,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多久,但是天上的夜空已經開始漸漸透出藍白色,他的視線在天空中停了幾秒,之後偏移看到了不遠處的鞋。
席鈈白眼睛一直。!
他的腳!他的jio!他的腳斷了!
嘴巴一咧剛要嚎,雙腿抬起雙腳健在。
席鈈白:……
真調皮。
還在就好,還在就好。
那一刻席鈈白把他人生都完蛋了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他躺在泥土地上,後腦勺整個貼著水淅淅的泥水,一動他都能感受到身下黏糊糊滑稽稽的泥土,說實在的這個情況他小時候玩泥巴想都不敢想。
他的媽媽是老師,爸爸是醫生,家庭倒不是很嚴苛,一直提倡快樂教育,他生的自信又善良,五歲之前一直有著童年缺失,直到有一次他把和小朋友在外麵做好的泥巴蛋糕放進裏家裏的菜鍋裏,想給父母一個驚喜。
那一天他的童年完整了,不僅嚐到了男女混合雙打,還知道原來拖鞋不光光穿在腳上這一種用處。
要是被父母看到他現在樣子,估計又是一陣嘀咕。
但也還好現在沒有鏡頭,要是被拍到他這副泥娃樣子,估計就得談隱退的事情了。
他試著動了動身子,發現身上並沒有骨折的地方,他咕嚕嚕從斜坡上滾下來,身上有不少擦傷,慢慢站起來手腳動了動,好在他還能動。
看來並沒有太糟糕,他樂觀的想。
他的背包已經不知道去哪了,走到鞋子旁邊把那隻鞋穿上,肚子有些餓,也有些渴。
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他昨天下午拍攝的時候就沒吃過飯了。
這時不遠處的草叢傳來動靜,席鈈白下意識看去。
難道有人來找他,揮起手高興的喊,“嘿,那邊的朋友,你們還好嗎?”
下一秒,草叢裏探出了個雞頭。
席鈈白:……
席鈈白瞳孔地震。
紫色的毛,紅綠的冠。
好怪!它長的好奇怪!泰蘭國的雞都長這個樣子嗎。
一人一雞互相對視,誰也沒動,就在這時席鈈白才突然意識到這山裏有別的動物。
有雞在,那就有雞的天敵和雞的食物鏈,那麼雞的天敵也一定有天敵,不然山雞就滅絕了。
這一刻他警惕了起來,突然感慨自己的福大命大,昏了那麼久居然沒有動物過來吃他。
當然席鈈白雖然肚子餓也沒有打算把那隻山雞捉來吃的打算,畢竟誰知道它是不是泰蘭國稀有的保護動物。
他出去了,說不定就進去了。
長的越怪判得越快,長的越醜判得越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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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鈈白看著它,“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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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兩眼緊盯著他,之後試探的伸出雞爪,見席鈈白沒有捕獵它的意思,咕咕咕的走了。
席鈈白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到處都是樹和草本植物。
他將身上的衝鋒衣拉鏈拉好,別說,衝鋒衣質量還可以,雖然有的地方被剌出一個口子,但其他的可以說是完好無損。
山裏沒信號,他的手機之前也讓小陳幫忙拿下去了,一個人在深山老林裏,說不怕是假的,一眼望去是被層層疊疊樹蔭籠罩的黑暗。
他這一刻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糟糕卻又極有可能的想法,如果沒有人找到他,那他會不會死在這座山裏。
說實在的,他一直都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就算是收到諸多惡意他也覺得沒什麼,因為惡評對他而言沒有殺傷力,就像有人叫他去死,難道他真的會去死嗎?
然而現在自然的威嚴席卷全身,讓他頭一次心慌,他不知道這座山裏都有什麼,大樹山雞或者其他更凶險的東西。
這座鋒山很大,蘊藏著的生命也是他無法想象的,這麼一座大山要派多少人力,下多大功夫和時間他才能被找到,他不得而知。
如果三天後呢,三天後他還沒被找到,那他就會因為缺水而休克。
所以現在水源和食物是最重要的,山間濕氣重露水多,他剛才見山雞在吃一處嫩葉,山雞能吃的他應該也能吃,他耗了一把揣進口袋裏,之後開始尋找水源。
很快遇到許多動物,每一個物種的出現都讓他頭皮發麻,他漸漸的不敢再繼續前進,生怕遇見更凶險的,譬如狼和蛇之類的。
他身上並沒有可以自保的工具,反而口袋裏揣滿了一路采集的食物,山雞吃的嫩草,鬆鼠的鬆果(沒咬開版),還有一些花上麵的花蕊看著不錯,就當是甜的有花蜜了,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雞零狗碎,大多都是草。
席鈈白看著他一兜子的植物。
他出去後估計能寫本書了,書名他都想好了。
《鈈白嚐百草》
山間安靜,他的呼吸極為清晰,耳邊甚至是一聲聲咚咚的心跳聲,這是他還活著的證據,他能聞到自己身上泥土的氣味,他臉上已經幹成土塊的泥水,他的頭發也髒得不行,眼睛在微亮的夜視中有些發酸,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心驚膽戰。
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太複雜了,同樣的,別的動物也可以。
要是真有什麼東西突然撲過來,那他就死翹翹了。
他停在原地沒有再前進,縮在樹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盡量不發出聲音。
他打算就這樣呆著,直到別人找到他,餓了吃點草,渴了喝點露水
然而他不動後,遠處卻傳來了聲響,不斷有落在地上的樹枝被踏碎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席鈈白瞬間屏住呼吸,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隻不過這一刻的慌張讓他有了這樣的行為。
這一刻一切的聲音被無限放大,遠處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他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