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是女戶已經立好,婚書也登記到了衙門,算是徹底去了我一塊心病。
原本因為那些人,該是數著日子的煎熬,竟然因為多出來的一個沈星回,而變得溫吞且悠然。
之前短暫的接觸後,我就覺得這個人看起來慢悠悠的,總是帶著一股泰山崩於麵前,也要先把飯吃完的從容。
隻是那時候我不知他是天生的慢性子,還是真的胸有丘壑,所以氣定神閑。
經過這幾天短暫的相處後,對他的了解才總算慢慢加深了一些……
首先就是,他的食量。
在德叔的眼睛都快瞪出來的時候,沈星回總算優雅且淡然地放下了碗筷。
如果不看他旁邊已經連桶都端上來的主食的話,他這乖巧擦嘴的動作倒是蠻討人喜歡的。
早在洞房那夜,我和夏荷就見識過他的飯量,所以還不至於太驚訝。
可德叔那一臉訝異又震驚的神情,很明顯就在腦補一些有的沒的。
不出意外的話,大抵就是什麼落魄公子,食不果腹之類的淒慘戲碼。
我心中默默歎息著。
隻覺得,是時候該限製一下老人家去茶樓聽說書和那些堆了半屋子的話本子了。
夏荷在一旁偷偷地笑著,沈星回見了也沒什麼反應,隻是吃飽後自顧自地一臉滿足。
這就不得不提他這個人的性子了,或者該說是他的風格?
有時候不知道該說他這人是太好脾氣了,還是待人太過淡漠,他的人就像孤月下的冷風。
淡淡的光暈之下,看起來柔和可實際卻並不好接近。
甚至有種看得見摸不著的高深莫測。
最起碼直到現在,他都沒有提過自己的什麼事情。
即便是成了親,入了戶籍,甚至那晚我們也算有過肌膚之親,可總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隔著些什麼。
就那麼保持在一個……該說是客氣還是疏離的狀態裏。
這幾天裏,他雖然整日閑閑地在府裏閑晃,可他那個叫燕京的小廝卻已經好幾天沒見人了。
之前還覺得他這個小廝挺緊張他的,可是一問沈星回,他就笑眯眯說他出去玩了。
老實講,如果不是他手裏正握著魚竿在垂釣我池子裏的錦鯉的話,我可能還會相信一些。
看了一眼他桶裏被釣上來的大魚,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這些魚價值幾何。
罷了,都讓人家委身當了贅婿,這點小小的愛好還別剝奪了吧。
沈星回很明顯是曲解了我的意圖,他見我盯著他釣的魚,還以為我是對釣魚感興趣,便很是善解人意的邀請我一起……
盛情難卻之下,我隻得坐在了他旁邊。
說實話,自從父母離世,被那些人攪亂生活後,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心情停下來安靜地做些什麼了。
看著他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組裝的備用釣竿,我難得心情好了起來。
兩個人安安靜靜地在池子邊釣起魚來。
夏荷找過來的時候,看到就是我坐在池邊在看風景,而沈星回則在一旁的躺椅上打瞌睡。
池子裏的錦鯉傻兮兮的,幾乎是有吃的就咬鉤,釣上來的太多,說實話也沒啥成就感。
雖然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他釣魚技術很高,所以才會收獲頗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