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邊上,站著兩名宮妃打扮的女子,其中一人手裏,拿著足有四五寸長的尖利簪子,一下一下狠狠刺著跪在麵前的宮女。
“貴人饒命啊!”那宮女不顧身上的疼痛,拚命朝二人磕著頭。
站在一旁的另一名女子,不但不阻止,反倒用手上尖利的護甲,掐住宮女臉上的肌膚,劃出數道殷紅的血痕:“嘖嘖,你以前不是很囂張嗎?在貴妃手下做事就了不起了?你也不想想,你從前是誰的人!枉貴嬪娘娘那麼看重你,你竟然吃裏扒外,跟了唐雲芯那個不要臉的狐媚子!”
秋菊血淚交織,在抬頭的瞬間,目光惶恐地看向二人身後。
女子似有察覺,脊背一冷,驟然回身,看到雲芯正立在麵前後,臉上都是一副訕訕的表情。
妙雯冷笑一聲,沒好氣地看著癱倒在地上的秋菊:“打狗也要看主人,這****是華清宮的奴才,除了貴妃娘娘,就連皇上也不能動她分毫,兩位貴人倒是膽子不小?”
兩人大怒,正欲回叱妙雯,卻在對上雲芯波光冷譎的目光後,生生咽下了幾欲出口的話。
指著地上的秋菊,雲芯對妙雯道:“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妙雯依言上前,瞧了瞧秋菊的臉上的傷,又擼起她的衣袖,隻見她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還有無數駭人的血洞,正汩汩地向外冒著濃稠的鮮血。
妙雯起身,深惡痛絕地道:“真是一處好地方都沒了!”
雲芯的目光,本來是停留在秋菊身上的,突然猛地轉移到了兩名貴人身上,二人皆感覺渾身一冷,如同心口被利刃穿刺過一般,額上滲出涔涔汗珠。
“秋菊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下次狠手?”雲芯聲色俱厲,目光冷如刀鋒。
其中膽子稍大些,抬頭囁喏了一句:“好歹我們也是貴人,教訓個奴才又怎麼了?”
雲芯冷笑出聲:“好一個怎麼了!那本宮是皇貴妃,教訓你們區區兩個貴人,也是理所應當的!”說罷,對跟在身後的張吉道:“今天本宮就代皇上好好管教管教後宮!這二人心腸歹毒,且目無尊上,驕橫跋扈,實不配貴人身份,著本宮之意,剝奪二人貴人位份,即刻打入冷宮!”
“你不能這麼做,我們是皇上冊封的貴人,你沒有這個權利!”兩人因不服而奮力嘶叫,雲芯一揮手,幾名身材強壯的太監,立刻拖著二人遠去,兩人的喊叫聲,也隨著遠去而逐漸消散。
皇上封的貴人?江彩繡提拔起來的棋子,也敢這樣大言不慚!如今,兩顆棋子已被她拔除,江彩繡隻怕是要坐不住了吧。
不再多做停留,雲芯立刻轉身而去。既然戲已演完,一切也該落幕了。
如此不到七天,雲芯已雷霆手段,迅速拔除了江彩繡培植起來的四名宮妃,宮中到處流傳著貴妃要清肅後宮的消息。淑妃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去招惹雲芯,一邊留在淑月宮陪伴傷勢漸好的龍浩靖,一邊冷眼旁觀雲芯與江彩繡之間的爭鬥,二人鬥得越狠,她越舒心,最好是能夠來個鷸蚌相爭,好讓她這個漁翁得利。
不過令她不解的是,這麼多日,江彩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好似雲芯所作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似的,不免令她失望透頂。
可誰又能知道,江彩繡表麵上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可暗中卻沒少想辦法阻止雲芯。因礙於龍君佑對她的盛充,江彩繡的動作不敢太大,淑妃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她可不會笨到學淑妃自掘墳墓。
可她那些不痛不癢的阻擾,對雲芯似乎一點作用都沒有,就在今日,她的一顆卒子,又毀在了雲芯的手裏。
“貴嬪娘娘,您好歹想個辦法啊,除去幾日前被唐雲芯杖責致死及自願出家修行的李佳儀和曹歆華,今日呂選侍又被她給貶到西庭所為奴,再不阻止她,隻怕她會將娘娘身邊的親信全都除掉!”朱琳看著立在窗前默不作聲的江彩繡,心中是又氣又急。
江彩繡雙手攏在袖中,就那樣站了約有半個時辰,她的身影連動也沒動。直到朱琳再也按耐不住,猛地從椅子上坐起,她才緩緩轉身,唇角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卻不知是在笑雲芯,還是在嘲笑朱琳。
“你怕什麼?她現在不敢動你。”
朱琳一呆,滿麵都是被戳穿心事的尷尬。
江彩繡眼瞳微眯,優雅地走至朱琳對麵坐定,保養得當的手指,輕輕撥著桌麵上的一顆南海大東珠:“別忘了,唐雲芯權利再大,再得聖寵,她也是有軟肋的。”
朱琳先是不解,隨即豁然明了:“娘娘是說,我們可以從大皇子身上下手?”
蔥嫩的指尖用力一撥,瑩潤的珠子跌落在地,發出連續的清脆聲響,江彩繡望著在地麵上跳動的珠子,緩緩搖了搖頭:“不,龍博裕有皇上庇佑,本宮可不想做第二個淑妃。”忽然揚唇一笑,卻不帶半絲暖意,“感情太重就是不好,牽掛的人太多,做不到真正的隨心所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