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許你在我麵前提起那個名字!”珍藏的琉璃杯被米諾斯摔向牆壁,撞下了水晶的壁燈罩,一起跌落地麵變得粉碎。驚恐的侍從紛紛跪下,連同顫巍巍的醫師一起。米諾斯一把將雅柏菲卡從床上抱起,瘋狂的的搖晃,命令他看自己。而雅柏菲卡雖然迷蒙卻依舊倔強,始終把頭扭向一邊。
“雅柏菲卡……雅柏菲卡!”銀灰色的眼中燃起了火焰,是強烈的占有欲。米諾斯可以在聽聞雅柏菲卡重病的消息後立即從前線趕回,卻絕對不能容忍自他的口中聽到別人的名字,“你可以喊出的隻有我,米諾斯,不論你是清醒還是昏睡,你隻能叫我米諾斯!而不是史昂!”
身邊傳來一聲輕笑,米諾斯半眯著眼睛看向阿釋密達:沒有其他人臉上的誠惶誠恐,而是順其自然的平和。米諾斯掃視了一遍地上跪伏的人們,後者驚慌的屈身,接二連三迅速的退出了房間,隻擔心動作稍慢就會被心情極差的主人刁難。
米諾斯嘴角揚起勝利者的笑容,他一手緊緊抱住雅柏菲卡,一手玩弄著對方的頭發,時不時貼著臉輕蹭,偶爾對著脖子或耳朵吹一口氣,態度極其親昵。
“被王拋棄的人,你笑什麼?”
“你的愛就是不分情況的霸占嗎,米諾斯?”阿釋密達淡然淺笑,毫不在意米諾斯話中的諷刺。本是自己放棄了同亞倫在一起的機會,又哪會在這種事情上因旁人的說三道四而穩定不了心。
“他是我的。”米諾斯凝視懷中的雅柏菲卡,多日持續的高燒染紅了他的臉頰,唇上因幹涸而開裂的小口令米諾斯心生憐惜。米諾斯端起床頭的水杯,一口飲下,對著雅柏菲卡的嘴,將細流漸漸彙入。末了他並沒有移開嘴唇,而是放肆的親吻起來。
“我的愛,不會退縮,沒有避讓。”狂傲的目光,斜射在阿釋密達身上,充滿了挑釁與自豪。米諾斯輕輕將雅柏菲卡放下,蓋上了被子。他走到阿釋密達身邊,用手挑起了後者的臉,“我是戰士,不論哪裏都是我的戰場。”
阿釋密達並不回避,他放任米諾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事不關己的表情令米諾斯產生了強烈的征服感,這是與雅柏菲卡不同的叛逆,也是少有人會在米諾斯麵前展露的姿態。米諾斯一把拉開阿釋密達的衣服,阿釋密達依舊不為所動。
“那麼你勝利了嗎,米諾斯?”
白皙的手臂上現出了那朵刺目的蓮花,突聞阿釋密達所言的米諾斯半閉著眼睛低呤,用隻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突然他放聲大笑,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阿釋密達身上,負手走回雅柏菲卡的床邊坐下。
“就算變成屍體、化為灰燼,他也隻能是我的。”俊逸的臉上現出了陰狠的表情,隻有一瞬便恢複到了平日的嚴肅。米諾斯俯身輕啄雅柏菲卡的臉龐,又抬起他的手輕吻,“而你呢,你知道王眼中的王後現在時怎樣的嗎?我很好奇王會以什麼眼光來看到曾經喜愛的你。”
“不論怎樣的眼神我也看不見。”
米諾斯笑得更加開心,顯然阿釋密達的回答非常合他的心意,他甚至鼓掌應和,不留餘力的為阿釋密達的冷漠表示讚許。
“我真慶幸,當初看上的人不是你。”
“我也是。”
米諾斯“哼”了一聲,他抓起桌上的佩劍
掛在腰間,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遠離:“覲見的時間到了,在我回來之前好好陪他。”阿釋密達扔掉了米諾斯的外套,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強勢而霸道的愛嗎,如果當初的亞倫有米諾斯一半的勇氣跟魄力,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情景。阿釋密達對自己荒謬的想法搖頭表示否定,那樣的亞倫,已經不能稱為亞倫,他的名字應該現在這位哈迪斯十一世。
雅柏菲卡還在昏睡,米諾斯之前的舉動並沒將他喚醒,反而還有加重病情的趨勢。僅僅是一個人的名字就會掀起如此大的波瀾,阿釋密達發現米諾斯比雅柏菲卡所想的更看重他。冬日的風是徹骨的寒冷,還穿著單薄衣衫的阿釋密達來到窗邊,準備推上那完全打開的窗戶。
窗外可見道路上凝結的冰層,遠處山巔的白色在向下蔓延,放眼所見包裹著都城的樹林也被白雪覆蓋,周圍皆是白茫茫的一片。環繞雅典娜城的海水在記憶中從來都沒有冰封的時候,雅典娜城的冬天也比哈迪斯城溫暖許多。同樣是銀色的世界,卻充滿了歡笑與快樂,旅行的商隊、冬季的慶典、年末的聚會,還有一起成長的師友——笛捷爾、馬尼哥特、卡路狄亞、希緒福斯、史昂、德弗特洛斯……混沌不清的雅柏菲卡再次念起了”史昂”的名字,阿釋密達摸索窗柵的手停在了空中,不知是伸出還是收回。
又是一陣涼風,混雜熟悉的味道,帶著淡淡的海的腥味,帶著濃鬱的野性跟不羈。阿釋密達淺笑著側身,盡是柔情。
深藍的長發在窗外起伏,有著更為深邃的藍色的瞳孔緊緊絞著阿釋密達。他的背後是看不到邊際的純白的海洋,在這白色的盡頭,就是戰火點燃的地方。德弗特洛斯從粗壯古木的枝條上跳進了房間,還沒站穩就將阿釋密達擁入了懷中。
他還是來了,還是沒有放棄,就算神傷就算心碎,依舊追尋了一路,最後冒險進入米諾斯的領地。
“記得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說過你不怕我這個鬼。”
德弗特洛斯撫摸著阿釋密達,名義上侍奉了多年,對眼前的人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德弗特洛斯都相當的清楚,但意義與如今完全不同。
“嗯。”
“後來,你答應要同我一起遠走高飛。”
“嗯。”
“那麼,阿釋密達……”
德弗特洛斯捧起阿釋密達的長發,從尖末一點一點的輕吻,直至接觸阿釋密達的側臉為止。德弗特洛斯放下了阿釋密達的長發,他的唇在阿釋密達的臉上移動,一寸一寸。德弗特洛斯大膽的將手伸進了阿釋密達的衣服低層,滑至臂膀,用指甲劃過再熟悉不過的那個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