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兩人還在等待啟帝的定奪,殿中各種聲音嘈雜起來。

片刻後,啟帝開口道:“公主婚事乃是大事,關乎啟楚兩國,楚國公主既有意和親,需得有楚王的和親文書,行國禮,如此方能符合禮數,我一家之言又無憑據,做不得主。”啟帝到底思慮周全,此事雖可解了當前城池之困。但是此事未明,需得謹慎,啟國處境再經不起半點風浪了。

大皇子顯然沒想到這一層,隻覺得機會難得,就該立馬應下。聽聞啟帝如此說法,剛要開口說些什麼,便見啟帝眼神示意禁止多言,隻得心有不甘地重新坐下。

再看另一邊的趙子捷,隻見他沉穩如山,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也是趙子旭最為厭惡的一點。

趙子旭看看啟帝,又看看趙子捷,心中斷定趙子捷定然又背著自己與啟帝有所商議,臉上的不悅之情難以掩飾。

插曲過後,歌舞依舊,隻是眾人心中各自盤算著,直至酒宴散去,再無人提起方才的事情。

次日,寧暖洛如往常一般整理文書,無意間聽到小廝與趙子捷的對話,說是楚瀟瀟突然麵見啟帝,兩國婚事怕是成了。

趙子捷讓小廝退下後,親自斟了杯茶,盤坐在寧暖洛對麵。

“依你之見,此事是否有詐?”趙子捷開口問道。

寧暖洛停筆,拱手作揖,腦海中迅速思索。

此事趙子捷問自己的意見,必然是覺得自己與曾謫夏的關係非凡,聯想到前日求趙子捷帶自己來行宮的那些話,還有昨日宴會自己無意聽到趙子捷的那句話,“五十步笑百步......”當時不覺得,此時想來竟是說給自己聽的,頓感無地自容。

寧暖洛用手抵著下巴思索道:“殿下,奴婢以為昨日大殿上公主如此行事雖有不妥,但是事後能讓楚國王子麵君再談此事,那定然是因為此事另有內情。”她似乎想到什麼,頓了頓又道:“奴婢有一法子可知其內情是什麼,是否對大啟不利。”

趙子捷盯著手中茶碗,仿佛要透過那青花瓷的紋路,看穿隱藏在其中的秘密,他沉思著,一言不發。

寧願暖洛凝眉沉思道:“奴婢的母家與曾家是舊相識,前去曾府一探究竟或許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去曾家?”趙子捷的眼神微凝,眼球微微轉動,似乎對寧暖洛的提議感到困惑。

寧暖洛善於察言觀色,她敏銳地捕捉到趙子捷神色的變化,立刻說道:“如果不去曾家,那就隻有依靠殿下的引薦,讓奴婢去見一見楚國公主了。”

寧暖洛看著趙子捷的臉色越發陰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她識趣地閉上了嘴。

沉默良久,趙子捷終於開口道:“讓小廝拿宮門令牌來,今日就回宮吧。”寧暖洛剛想開口,趙子捷又緩緩說道:“順便去一趟曾府。”

“是。”

寧暖洛伺候這位二殿下已久,自然知道他一向沉穩多思,然而今天的二殿下卻似乎有些反常。嚴格來說,這種變化是從昨日的宴會開始的,他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