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館內，書遠早早等在雅間。
寧暖洛緊繃的神經在看到書遠以一種奇怪的姿態“癱”在椅子上，瞬間放鬆下來。
“寧掌珍，來挺早啊。”書遠將一條腿耷拉在扶手上，另一條腿則百無聊賴的前後晃悠著。
寧暖洛見此早就見怪不怪，垂頭行禮道：“書遠大人有禮了。”說完便不再理會書遠，自顧自行至窗邊。
雅間是四方館視野好之處，可以俯瞰整個場地，窗口更是觀棋、聽各方辯論的絕佳位置。
此時正是各家辯士各抒己見，慷慨陳詞之時，場麵混亂激烈。
寧暖洛時不時朝著門口張望，過了良久依舊不見楚芊芊。
書遠見寧暖洛心事重重的模樣便不再與她玩笑，從椅子上起身在寧暖洛身邊站定。“緊張了？”見寧暖洛不理會，他也不惱，繼續道：“你們這是情敵見麵分外眼紅呐！行了，別緊張，那就是個毛丫頭，老趙派我來就是怕你吃虧，你放心。”
書遠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讓寧暖洛緊張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她感激地看了一眼書遠，心中滿是感動。
“老趙？”寧暖洛一臉不解。“哦，就是你們那二殿下。”書遠無所謂道。“你不覺得二殿下年紀輕輕卻有些爹味嗎？叫他老趙正合適。”
“爹味？”
“對對對......有沒有很形象！”書遠一臉期待看著寧暖洛。
書遠的話總是讓寧暖洛感到驚訝，但她也早就習慣了，甚至時常可以從刁鑽的角度理解他的話。
“二殿下也要喜當爹了！”寧暖洛睜大眼睛，幾乎驚叫出來。
書遠的臉瞬間垮下來，白了一眼寧暖洛，然後轉身繼續在椅子上坐下來。
寧暖落站在窗前，觀望著樓下眾人，隻見方才激烈辯論之人逐漸增多，持不同觀點的人中湧現出一批佼佼者，一時間嘈雜的人群全都集中在辯論台前。
此時，一個矮小跛腿的中年男人從人群中擠到台前。
“諸位大人......諸位大人......既然爭執不下，不如讓我們大家一起來評判評判呐！”中年男子朝著台下道。
“就是大家一起評判！”台下之人附和道。
“老規矩，各位大人上台演講，支持者多者勝。屆時四方館將開放賭局，諸位皆可押注。”
眾人熱情高漲，隨即便有士子走上論壇。
書遠手捧著清茶在鼻尖嗅了嗅，“好茶！”見寧暖洛對樓下辯論饒有興致又道：“四方館可不同於尋常茶社，這裏可是朝廷選士的關鍵一環。”
“選士？你是說這辯論別有深意？”寧暖洛回頭看著他道。
“聰明。”
“你可別小看那個瘸子，看著其貌不揚，卻頗有幾分神通，商道、官道人脈四通八達。”
聞言寧暖洛將目光在那個矮小的男人身上停留，隻一會兒前前後後好幾個身著華服的人跑過來與他寒暄，他倒皆是禮貌相待，滿臉含笑。
“確實是城府極深。”
寧暖洛的思緒被樓下的叫好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