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大俠認定了大人要加害於你,那也沒辦法,小的隻想告訴你,令妹是與另一個人來的。那人身份不便透露,但是,有他出麵,無論從誰手裏救人,幾乎沒有不可能的事。”
司馬峰見王幹語氣自然,臉色認真,不像是心懷不測的樣子,暗想,那人到底是誰,居然能讓王詵禮讓三分。
司馬峰決定前往一看,如果王幹要騙他,即使拚了一條命也要保護妹妹脫離狼窟。於是,司馬峰跟隨王幹來到大廳內。
趙佶見司馬峰走進來,而且看他走路的樣子,並未受傷,嗬嗬一笑,抱抱拳,對王詵道:“如此多謝了。”
“不用客氣。”王詵淡淡地回敬了一禮,朝走到身邊的王幹一瞪眼。王幹心中暗暗嘀咕:這倒怪了,我本來按照大人的話去辦,他老人家怎麼像是不高興呢?
“大人,小的把司馬大俠帶來了。”
王詵冷哼一聲,心說,奴才就是奴才。
司馬婉兒一見哥哥,便撲了上去,美目已濕。
“哥哥,你受傷了沒有?”
“放心,你哥哥骨頭硬,一時還還死不了。”
司馬峰瞥了趙佶一眼,低聲對司馬婉兒道:“妹妹,此處不易久留,我們快走。”司馬婉兒看看趙佶,拉著司馬峰的手道:“哥哥,是這位公子救你的,快謝謝人家吧。”司馬峰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順手一拉司馬婉兒的手,朝外走去。司馬婉兒扭頭歉意地看著趙佶。趙佶麵帶微笑,朝著她點點頭,意思是說,自己胸襟寬闊,不會這麼斤斤計較的。
趙佶向王詵抱抱拳,道:“既然老友慷慨,那就不客氣了,該天咱們找地方喝酒吟詩,告辭了。”說著,趙佶匆匆而出。趙佶之所以著急出來,是怕司馬婉兒一去無蹤,再難相間。
等趙佶等人走後,王詵氣得將八仙桌上剛收藏的一個唐三彩花瓶摔在地上。王幹慌忙問:“督尉大人,您這是怎麼了?”王詵麵色鐵青:“你沒見本督尉生氣嗎?”王幹一臉的茫然,問:“是因為那丫頭的哥哥嗎?”
“廢話。”
“可……是……是您自願交給端王的。”
“你真以為本督尉是自願嗎?”
“難道不是嗎?那您剛才……”
“剛才?剛才本督尉能不交嗎?端王親自上門要了。”
“交不交還不是您說了算嗎?”
王詵瞪了這個頭腦簡單的家將一眼,沒再說話。事實上,他是不希望交出司馬峰的,有了這個誘餌,不怕司馬婉兒不上鉤。可是,端王是誰啊?你別看他除了尋花問柳,吟詩作畫,養禽訓獸,其他的,就沒什麼了,但是,他是當今萬歲爺的弟弟,有幾個人敢得罪?王詵在汴梁城雖然敢橫著走個來回,但還要分跟誰碰麵。眼看到手的魚又脫了鉤,王詵無比懊惱,想起趙佶大有可能把司馬婉兒泡到手,心裏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再說趙佶,一溜小跑地追上司馬婉兒。司馬婉兒見他跟來,不便加快步伐,故意慢吞吞地等他走近,抱抱拳道:“多謝公子仗義出手,小女子感激不盡。”趙佶往她英氣的臉上溜了幾眼,擺擺手:“小事一樁,姑娘千萬不要當回事。”司馬婉兒拉拉司馬峰,低聲道:“人家救了你,你總得說句感謝的話吧。”司馬峰抱抱拳,淡淡地說:“謝了。”
趙佶知道他對自己有成見,也不為忤,問司馬婉兒:“姑娘家裏真的有一幅《江山》畫卷?”司馬婉兒道:“是的,可如今被王詵那賊搶去了,而且,家母被害。”說到這,司馬婉兒眼圈一紅。趙佶問:“姑娘家怎麼會有一幅《江山》?”
“我們……”
她剛說到這,被司馬峰拉了一把。司馬峰道:“妹妹,你怎麼能隨便對一個陌生人提及此事?”
“這……這位公子不是壞人,何況人家救了你一命,咱們怎好見外呢?”
“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壞人?”司馬峰瞥著趙佶,一聲冷笑。
“哥哥,你怎麼這樣呢。”說著,司馬婉兒怕惹怒了趙佶,慌忙道:“公子不要多心,我哥哥是個直人,其實他心腸是好的。”趙佶趁機摸著司馬婉兒的手說:“沒事的,本人也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司馬峰將妹妹拉過一邊,又是一聲冷哼。司馬婉將司馬峰拉到一邊,低聲說:“哥哥,你到底怎麼了?人家可是咱的救命恩人啊。”司馬峰道:“妹妹,你思想單純,看不透人心,這人眉梢帶笑,有一肚子的花花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