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明皺了皺眉問:“他是誰?”
“應該就是凶手本人。”
“我還是不相信莊寧是別人假冒的!”曾黎用力搖了搖頭,說道,“我對他實在是太熟悉了,那聲音,那張臉,還有他的習慣性動作,絕對就是莊寧!”
“是啊,我們也納悶,可是莊寧身邊再沒有什麼朋友了啊!陳狄也被炸死了……我們甚至還懷疑過他是不是有個孿生兄弟。”張目有些自嘲地說。
“木警官,我還想問一下,你是如何確認我姐姐知道內幕的呢?除了她曾經在莊寧死亡現場出現過這件事之外,有沒有直接的證據呢?”
“有!”木樺點頭。
“是什麼?”
“莊寧在臨死前給她發過一封電子郵件!”
木樺住院,張目又不在隊裏,眼鏡就基本成了一個閑人。接電話,打掃衛生已經成了他這兩天的主業。當然話說回來,他落到如此地步也是沒辦法的事,按照那些老刑警的話來講就是:“誰愛帶你這麼個新兵蛋子啊!等抓夠100個小偷再跟著我吧。”
早晨開完例會,眼鏡就跑到白頭翁那裏,說是申請到醫院照顧木樺,可是白頭翁連頭都沒抬,硬邦邦地回了一句:“你師傅死不了,老實兒幹你的勤雜員!”
地已經掃了三遍,電話也接了六七通,趴在桌子上,眼鏡的心裏真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
“眼鏡兒,把蘆鎮搶劫案的卷宗給我整理一遍,我去出個現場。”一個老警察出門前大咧咧地吩咐著。
“好——就去弄——”眼鏡拖著長音,鬱悶地回答。
“算一算,這個時候,木隊應該見著左丘明他們了吧!”看了看表,眼鏡琢磨。早晨張目他們走的時候,他前躥後跳要跟著去,結果還是被一把推下了警車,張目告訴他:“王局不是說了嗎,老實兒在家待著,這沒你事兒!”
“鈴……鈴……”突然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肯定是報案的!”眼鏡立刻興奮了起來,現在隊裏的人幾乎都出去了,終於輪到自己出馬了。
“喂,這裏是南城刑警大隊,我是警員莊建國,請問您要報案嗎?殺人還是搶劫?”
“什麼殺人搶劫,我不是!”聽筒裏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不是?不是你打什麼電話啊……”
“我是……”
“你是什麼啊?說啊!”眼鏡納悶地問道,“難道你是投案自首!”
“不是,不是……”
“到底是幹什麼的?”
“你能來一下嗎?我這兒有點事!”
“你誰啊,神經病。到底幹什麼的?”
“我在薊華印刷廠,我們這兒……”電話裏的聲音突然壓低了許多。
“你們那兒怎麼了?”
“我們這兒有人印黃色書刊。”聲音小到不能再小了。
“靠,黃書歸文化稽查管,刑警隊管的是刑事案件!”
“可……可那女的是安然……就是前陣子死了老公的安然……”
“等等……你說什麼?”
“我不能說了,來人了,你們快點,要不然就晚了……”電話掛斷了。
“安然?天哪……是靈山的那批曾黎的裸照!”眼鏡一聲驚呼,撒腿直奔二樓的局長辦公室,一邊跑一邊摸出電話,撥通了木樺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