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羊肉吃的還無端惹出這麼多是非才,秦熺再怎麼心大也沒有心情吃了,他把剩下的羊肉片下來,命令侍衛拿回自己的暢春閣,地上一地黑炭和羊油混合在一起。
“這羊還真肥!”秦熺抹了抹嘴上的油,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就派人去打探對麵有沒有什麼風聲。
秦熺左等右等,誰知派的人還沒回來,等來了不速之客——元懿太子。
這個元懿太子著一身紋著盤龍的紅褂子,腳上頂著紅色的翻毛皮靴子,細細看來這個小屁孩渾身上下穿的戴的都和紅色有關,按理說皇帝的兒子應該被養的白白胖胖的,可是事實上並不是那回事,這個元懿太子長得比一般孩子小而且瘦,瘦就瘦吧,他還黑的要命,要是把他放在煤炭堆裏一定分不清哪個是媒哪個是人!
黑瘦小的元懿太子靠在在輦上,吃力的抬起他那和風幹的雞爪一樣的手,指著秦熺的問旁邊的一個公公:“就是他殺了我的羊?”
那個公公低頭道:“就是他,奴才方才問道羊肉味,太子爺的羊說不定已經進了他的肚子!”
秦熺倒也不慌,旁邊的丁玉悄悄對秦熺說:“爺,來者不善,這個小祖宗可和國寶差不多。”
秦熺哪管他什麼國寶不國寶,本著做個有禮貌的原則,秦熺還是上前畢恭畢敬的單膝跪拜行禮,雖然心裏並沒有把這個小玩意當回事。
這個公公就是剛才秦熺沒給個正麵小孫公公,怪不得是個公公,妖裏妖氣的把的一手好蘭花指,看樣子嘴上還塗了紅,比女人還豔,要不是穿著宮裏公公的衣服秦熺說不定會去調戲一番,盡管他的樣子並不是秦熺的菜。
“太子殿下有什麼吩咐?”秦熺見他遲遲沒有讓他站起來,自己就站起來問道。
三歲的小孩懂什麼呢?都是這個小孫公公來回挑刺,說要搜查暢春閣。一眾小嘍囉竟然擺出來要進去的架勢,要不是丁玉長臂一擋,這些人已經進去了。
這暢春閣是趙構賞賜的,平時能夠進這裏的人除了秦家父子,再就是趙構了,豈能是他一個太監說搜就搜的!
秦熺扯著嗓子大叫:“集合!”
一眾禁衛軍從四麵八方彙聚到秦熺跟前,跨立成兩列的禁衛軍站在秦熺後麵,此時秦熺覺得腰杆倍直,與那個小孫公公理論道:“你一個太監不要在這裏指手畫腳的,與我去皇上那說理去!”
秦熺準備抵賴到底,隻要羊肉沒了,就算這個太監說的天花亂墜也奈何不了他,況且他覺得趙構不會因為一隻羊就把他怎麼樣。
這麼一折騰,西方最後一縷光消失在地平線,代替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一大群人隻能靠著燈籠微弱的燭光照明。
此時趙構的寢宮勤政殿內,趙構正在猶豫翻哪個妃子牌子,手最終還是停在了蒙字的綠牌子上,為了籠絡蒙臣,至少保證他一家老小在宮裏的安危,蒙臣的作用大的很。
元懿太子在眾人的簇擁下先一步到了勤政殿,這小孫公公肯定會把所有事都推到秦熺身上,一路上秦熺都在想對策。
“皇上萬歲!”秦熺一進門就行了個跪拜大禮。
趙構一手抱著他的寶貝兒子,一手微微抬起,道:“起來吧!”
偷偷看了一下趙構,一點笑意都沒有,隻有看他的寶貝太子時臉上才勉強一笑,秦熺心裏頓時有了譜,跪著不起來,裝作很委屈的樣子哭訴道:“皇上,這個小孫公公非說我殺了太子的羊,純屬無中生有啊,俗話說的好,捉賊拿髒,捉奸成雙,這沒證沒據的劈頭蓋臉就給扣了一頂殺太子爺的羊的罪名,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