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兌,閉其戶,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
和光同塵,出自於《道德經》第四章、五十六章,原句為“和其光,同其塵”,詞典給其注釋也是與時俱進。20世紀六七十年代詞典給其定義是,指不露鋒芒,是一種消極的處世態度;而今天的詞典給其注釋就取消了“消極”二字,指不露鋒芒,是一種處世態度。《道德經》八十一篇,關於處世的內容幾乎篇篇都有涉及,處處都有流露。正所謂和光同塵,處事有道。那麼,老子是如何論述和光同塵的呢?通讀《道德經》可以看出老子是從三個方麵論述和光同塵的。
一慎言慎行
《道德經》五十六章:“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兌,閉其戶;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是謂玄同。”
老子這段話講的就是如何處世,其中最關鍵一點是“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告誡人們要把好出“口”關,俗話說,禍從口出,病從口入。有句話更通俗、直接,可以瞎吃,不可瞎說,明白無遺地告訴我們要管好自己的嘴巴。
“害”字,金文是這樣解釋:中間“豐”字是象形,指舌頭,“豐”字中間一橫,指一把刀。用刀割斷舌頭,為什麼要用刀把舌頭割斷呢?就是講不要隨便講話。“害”有的講,是言從家起,語言又是禍害的根源,所以聖人講“君子敏於行而訥於言”,就是要多做事而謹慎說話。
處世的第一要務,就是要管好嘴巴,曆史上由於“口無遮攔”而誤事的例子舉不勝舉。三國時的楊修就是耍小聰明,沒有把好出“口”關,而種下殺身之禍。而王士俊的例子更給我們警醒,王士俊是雍正時代的官吏,雍正派王士俊到地方上做安撫使,出發前,大學士張廷玉給他請了一個男傭。當王士俊任職將到期時,這個男傭請求離職回家,而王士俊覺得不對頭,他想,我還沒離任,你怎麼就要提前回去呢?男傭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是雍正派在他身邊的臥底,這幾年他也很謹慎,沒有說什麼令雍正不放心的話,所以要回京交差了。聽到這裏,王士俊渾身冒汗,四肢打顫。我想諸君也會不寒而栗。
“一言以為知,一言以為不知,言不可不慎”,一句話可以表現出明智,一句話也可以表現出不明智,說話不可不謹慎。楊修多言,以為自己多智,實際上是愚蠢,王士俊寡言,實際上是深諳明哲保身之道。
現代商業社會把住出“口”關,也是十分重要,澳大利亞的胡士泰從我國官員口中獲取礦石機密,導致國家損失上千億元,也是令國人深思的。
現在出來做事,如何管好自己的嘴巴,可不能掉以輕心。自己是智者,自不必多言。孔子說,“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天說了什麼?但四季照樣運行,萬物照樣生長,天說了什麼?自己不是智者,多言就會誤事。
其次是慎行。“塞其兌,閉其戶;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告誡我們要見素抱樸,少私寡欲。要收斂鋒芒,要善於裝糊塗,要明白“蟯蟯者易缺,皎皎者易汙”的道理。這樣才能不傷害別人,不傷害別人,就是保護自己。保護自己,就是保護別人。
二省言省行
一個人不但要注意慎言慎行,還要做到省言省行,孔子說,“內省無疚”。一個人隻有不斷地反省、檢點自己的言行,才能少說錯話,少做錯事,才會沒有遺憾,沒有內疚。
《道德經》七十一章:“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惟病病,是以不病,聖人不病,以其病病,是以不病。”懂得了,外表好像不懂得,最好;不懂得,而裝出懂得的樣子,這是毛病,如果能夠把這種毛病看作毛病,因此就不會有毛病,聖人是沒有這種毛病的,這是因為他把這種毛病當做毛病,所以沒有毛病。概括講,聖人不犯錯誤,是善於反省,隻有善於反省的人才能少犯錯誤。
這段話告誡我們,為人處世,就要經常反省自己,檢點言辭。這是講處世的原則,隻有好好地、不斷地、反複地檢點反省,這樣,才會使自己少犯錯誤,或者不犯錯誤。
聖人講,“吾日三省吾身。”隻有每日不斷地反省自己,才能避免犯糊塗。俗話講,三思而後行。遇事反複思考,然後再作判斷。三思而後行就是強調多思考,多反省,多檢點。
孔子告誡我們,“亂之所生也,則言語以為階。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幾事不密則害成,是以君子縝密而不出也。”變亂的產生往往是言語引起的。君子言語不縝密,就會失去臣下,臣下的言語不縝密就會失去生命,機密大事不縝密就會危及事業的成功,所以,君子謹守機密而不泄漏。
人生在世,萬事萬物,相對自己來說,沒有不糊塗的事和物,對於這些糊塗的事和物正確的作為是加強學習,不斷反省,不知為不知是知也。人類社會對自然界的認識,乃至對自身的認識,就是由不知到知,由少知到多知的過程。不知不可怕。不知裝知道才可怕。中國的改革開放就是由摸著石頭過河開始的,這也是我們每個人最好的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