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就是這個故事裏的老和尚,他的用人標準是放棄過去,注意當下,魏延過去怎麼樣,他不計較,他隻看重魏延當下有勇有謀,能衝鋒陷陣,是蜀漢政權不可多得的人才。而諸葛亮就是故事裏的小和尚,抱緊過去不放,忽視當下不見,老是糾纏魏延過去背叛舊主不放,忽視當下忠心事漢而不見,所以不能正確看待、使用魏延。
以上我們將劉備與諸葛亮在對待魏延的不同態度上的分析,意在通過比較告訴我們正確的認識方法,對指導我們認識客觀世界是具有至關重要作用的。這裏從正反兩個方麵說明隻有致虛守靜,才能格物致知。在認識某一件事物之前,一定要像使用計算器一樣,使計算器歸零,隻有使計算器歸零,才能正確計算出結果。認識一種現象也必須從零開始,不戴有色眼鏡,不抱成見,不先入為主,就像用杯子飲茶一樣,要加入新茶就必須將先天晚上剩在杯子中的殘茶清洗幹淨,這樣才能較好地公正地客觀地認識客觀現象。
關於致虛守靜的內容在《道德經》中多達十幾處,可見老子對“虛”與“靜”的重視,可見“虛”與“靜”的重要性,下麵僅從三個方麵舉例加以分析:
其一,《道德經》十五章結尾有這樣的幾句話:“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惟不盈,故能蔽而新成。”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呢?誰能夠使這渾濁靜下來慢慢變清?能夠使安靜動起來,慢慢顯出生機?保持這個“道”的人不會自滿,正因為他從不自滿,所以能夠不斷地除舊革新。一個人能在不利的環境中保持冷靜就能會使自己清醒,一個清醒的人就能夠在不利的環境中保持安靜,能安靜就會集中注意力思考問題,注意力集中。就能思考處理不利環境的良策。
古老的波斯王國有這樣一則故事。
波斯帝國有位年輕的王子,在率軍與倭馬王亞軍隊作戰時被俘,倭馬王亞要立即處死這位王子。這位王子沒有請求赦免,隻是請求能給一口水喝,就死而無憾了。倭馬王亞滿足了一個臨死之前的俘虜的不算過分的要求。王子沒有立即將水喝掉。在倭馬王亞一再地催促下,這位王子說,“我擔心不等我喝完這碗水,你們就會殺掉我。”聞聽此言,倭馬王亞大笑起來,說,“我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你盡管喝好了。我向全能的真主起誓,在你喝完這碗水之前,我絕不殺你。”王子見此,迅速地將那碗水潑到地上,然後說,“陛下,這碗水已經滋潤了您的土地,我肯定是喝不完了,請您履行誓言吧。”倭馬王亞一聽,啞口無言,隻好放了波斯王子。
麵對人頭落地的險境,王子能做到“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一句話化險為夷,轉危為安。由此可知什麼叫做急中生智。急中生智就是在危急中,因為危急,摒除了一切**,隻想一點,如何解除危機,這實際上就是“致虛寂,守靜篤”而格物致知。
其二,《道德經》二十六章開頭兩句是這樣寫的:“重為輕根,靜為躁君”,重是輕的根基,靜是浮躁的主宰。這一章的結尾兩句是這樣寫的:“輕則失根,躁則失君”,其意思是輕浮就會失去根本,急躁就會失去主導。這一頭一尾兩句話告訴我們遇事穩重就會把握根本,遇事冷靜就會有克敵製勝的良策,遇事輕浮就會破綻百出,自毀長城。對此,《三國演義》中,曹操與馬超戰於渭河的故事作了鮮明地解讀。
曹操與馬超戰於渭河,被馬超追殺得狼奔豕突,連紅馬褂都丟了,胡須也割斷甩了,危在旦夕。這時警衛總長許褚趕來,將其救上船。馬超的士兵還是箭如雨點般射過來,這時,有一縣令見狀,將大批牛群、馬群趕到戰場上。士兵見了牛與馬,忘掉了追殺曹操,隻顧搶牛奪馬,使曹操得以逃命,這是“見小日明”。生死緊要關頭,縣令為什麼能出此奇招?這就是心靜的緣故。曹操逃過渭河,躲過一劫,仍是在劫難逃,還是被馬超追得無法立足。謀士建議,取渭河沙土修築土城,以抵禦馬超的進攻。但渭河沙土泡鬆,無法堆積,再加上馬超兵馬東衝西突,修築土城難於上青天。這時,終南山上下來位隱士,隱士告訴曹操,北方的九、十月間,天寒地凍,利用沙土修築土城,邊築邊澆水,水凍冰結,沙與水就會凝固成堅固的“冰城”。曹操常年帶兵征戰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常識,隻是心慌意亂,失去了理智,才不知所措。而隱士超然物外,心靜氣定,所以才能於平凡中見妙招。
由此,告訴我們,遇事要堅持保持冷靜,切記浮躁。記住“重為輕根,靜為躁君”,“輕則失根,躁則失君”。縣令與終南山隱士能於日常生活現象中想出克敵製勝的良策,而且這克敵製勝的良策也不是什麼錦囊妙計,隻是利用普通人貪財的毛病,隻是日常生活現象的綜合利用。而縣令與終南山隱士能想到,而一個足智多謀的軍事家想不到,特別是後麵利用惡劣的冰凍天氣,築沙澆水,使其自然冰凍,曹操不可能不知道這一常識。正像終南山隱士所言,將軍常年帶兵征伐,不應該不知道。隻是被馬超追殺得無還手之力而急於逃命,心驚膽戰而失去了理智,而縣令、終南山隱士是超然物外,所以才能“清靜為天下正”,由於清靜而想出駕馭惡劣環境的良策。